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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忘川味道可真是像极!”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粗嘎嗓门,直遭来周围京官齐刷刷一排白眼。京官们最是瞧不起外放官员的,土里吧唧,上不得台面,尤其武将更是如此。 王粗鲁也不恼,你们瞧不起老子,老子更看不上你们呢!面白耳肥,一群不干活白吃饭的货色,没了我们在前方打战,有得你酒喝? 擦了擦手,揽过川儿坐在膝盖上逗玩起来:“嘿,几日不见,咱将军可把你小子养肥咯。” “嘟嘟。”川儿捏了把王粗鲁的大鼻子,蹬着小短腿就要往桌上的小红糕点扑过去。 玄柯微凝起眉,沉着嗓音道:“这是宫中宴乐,言语不过太过无礼。”他一向最是恪守纪律、低调严谨的,言毕,自引着青娘在桌边坐下。 …… 今夜将军成了主角。皇上一番赏词完毕,那厢各个官员便似约好了一般,将玄柯围成圈儿不停地敬酒。 青娘无事,见川儿又只顾同王粗鲁玩玩闹闹,便一味只是埋头吃着菜。 对面屏风旁,有黑衣公子正素着绝美之颜,颔首轻抚古琴,分明一双好看的狭长凤眸半阖着,可她却偏偏只觉他在笑看着她,好似她在他面前了无遮盖一般,直将她看得坐立不安。 她是心中有鬼的,为着与玄柯屡次三番不要命的肢/体相亲。哪儿还敢与他那双锐利阴幽的眸子对视?偏那琴声被他抚得缥缈莞尔,袅袅似能勾人魂魄,直听得她骨头酥酥/麻麻,软了一身的力气…… 这曲子,取为名,她自16岁在湖边遇到他之后便日日未曾断闻过,如何不知那曲里的迷离之味? 好似为了驱走越发升腾的热,青娘抬起头来拭了拭额上细汗。却不想只这一抬头间,又看到那着一袭明黄刺金龙袍的端端天子,竟也在对着自己暧昧发笑。微睁着一双醉红的眸子,也不知看了她多久,连双颊都满是红潮……这死皇帝,三千个女人都不够你用么? 心中虽恼着他的好/色,只他毕竟是皇帝呀,你骂他便要杀头,不理他便是无理,怎么着都不自在。 青娘咧开一个她自认为最丑的笑,复又将头埋下来。 呵,果然一样是个古怪的女子。玄天玩//弄着掌中金杯,因常年沉迷酒色而略显清瘦的精致容颜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荒/糜浅笑。 这样的表情,如何能逃过凌风那双锐利的眸子。十指暗施力道,那根根琴弦便似几丝银蛇乱舞,越发袅袅无了章法。 极乐为曲,忘川为酒,失了心,迷了魂,那死去的人便像又活过来一般,渐渐就坐在了右手边的桌案上……玄天越发笑得迷离,好似又回到了青春年少之时,她笑面娇娇,眉眼间尽是风情,却独独对他理也不理,偏要他发一通毒誓将她好一番劝哄,她才肯露出来一丝儿难得的浅笑。 琴声又施力道。 …… 一阵恍惚,半真半假间,那天子之尊便再分不清谁是谁非了。 见青娘只是低头吃着菜,那尖尖下颌好生让人心疼,玄天朝一旁贺太监招手呼唤:“来人啊,还不快给淑妃娘娘添菜上酒。” 那声音,满满的贪恋与宠溺。 一语惊起四座……淑妃?多少年没有人再敢提及的称呼啊。 一众官员顿了酒杯,数双惺忪醉红的眸子齐刷刷扫过来—— 桌案边,有女子满面红潮低头饮酒,明明软趴趴,娇小如若无骨头,偏还要咬着唇强撑无事……这执拗之相,不似当年那古怪的淑妃娘娘还能像谁? 一瞬间众人各个茅塞顿开——难怪皇上今夜忽然开了泽和园,原是早早便锁定了这个女人的不寻常。 当今天子**昏心、喜怒无常,他看上的女人从来不惜任何手段,哪儿有得不到的道理……一时间各色眼神便齐齐向将军看去,有辛灾乐祸的,有同情的,亦有嫉妒—— 将军啊,只怪你看上了不该的女人。此刻让你拱手让出,我看你是让与不让? 作者有话要说:~~~^_^~~~章节补齐咯……看到亲们求rou啊,嘻,其实尘子也想上rou啊,无奈时候未到咩……挠头……但是等rou上来时,应该不会让亲们失望滴,炖了很久了不是? ☆、33 “是。”老太监贺定鸿撂起拂尘,接过小婢递来的食盘亲自端至青娘案前。弓着腰,老脸上腆着笑:“淑妃娘娘请用~~” 红酒佳肴,琴声渺渺。 淑妃?青娘抬头向座上天子看去,那清瘦俊颜上一双眸子虽锁着自己,却分明视线恍惚悠远,仿若在回味其他。一瞬好似明白过来……极乐极乐,心无旁骛之人听为美乐,然情根孽种者听之,则为勾魂。 玉面果然不易对付,一面惑着皇上,一面试探自己是否对他人动心,可千万轻心不得。 指甲暗暗在掌心里掐出红痕,兀自忍着升腾热/欲,低声道:“什么娘娘呐?我叫青娘。”老实勾着头,却全然没有接那镏金食盘的意愿。 贺定鸿什么角色?替皇上捞女人,那可是老油条一只。不急不慌,褶皱的老脸越发将笑意堆满:“嘿嘿~~从前叫青娘,日后您可就是淑妃娘娘了。恭喜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谄笑着,竟是哈下腰来将将做了个全福。 那副哈巴狗模样直逗得玄天畅笑起来,一时间心情似乎极好:“呵呵哈~~~,你这个贺老太监,嘴上倒是挺甜~~来啊,传令下去——,打赏。” “是~~老奴这便去为娘娘预备寝宫。”贺定鸿颔首后退,一对细长老眼暗暗往将军侧对着的脸颊扫去,嘴角噙上一抹诡秘淡笑。 玄柯本就不胜酒量,此刻双目亦是迷离,却兀自把持着定立,几步穿出人群:“呵,贺公公说笑。青娘原不过漠北粗衣小妇,如何可比淑妃娘娘?她初来宫中不懂规矩,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见谅。” 他已情根深种,那极乐早将他心神散乱。口中冷冷道着,长臂轻揽住青娘,又将她不着痕迹地裹藏于他高大阴影之下。 这话含蓄却分明一句拒绝,少见的霸道凛然。 玄天原本笑意盎然的脸上浮起不悦……多少年过去,当初清冷如风的少年渐渐磨成眼前这个铁骨铮铮的威武大将,不是没有猜忌过那内里的威胁,不过看他不贪功不立业,只一味在边疆低调守着军营,便也不好将他如何……哪儿想到今日才不过一个青衣小妇,他竟敢这样公然抵抗…… 一时斜倚在金龙软座上,兀自作着囫囵模样,半真半假抚着下巴浅笑不语。 那厢何太尉忙腆着肚子笑嘻嘻挤过来,今夜这场酒宴可是他出的主意呢,搞砸了要的是他的命啊。 咳了咳嗓子,阴阳怪气道:“哎呀~~皇上说是就是了,谁还敢抗旨不成么?将军你有所不知,前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