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慕白盯着温凉的后脑勺，有些后悔了。 还是应该独断专行一点的，他这么背对着自己，虽然身体的细微反应也挺可爱的，但是看不见表情还是有点可惜啊…… 温凉当然不可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也实在无法忽略身后那道灼灼的视线。 ……怪让人不自在的。 不过比起他现在跪趴在床上任人玩弄的姿态，这点注视根本是九牛一毫吧。 想到自己的情况，他眼底划过些许自嘲，他有些唾弃自己，来都来了，还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干什么？ 当下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抛开廉耻，尽快讨得金主的欢心，然后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温凉不停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但是想归想，真实施起来……也太难了！ 慕白觉得这样不行，温凉太紧张了。 他一紧张，后面也跟着紧紧闭上了，她又怕弄伤了对方，不敢直接粗暴地捅进去，就只能一直就着润滑液在外面打着圈儿给他按摩放松……照这样下去她今天还能把人吃到嘴里吗？ 显然是不能的。 慕白把手指收了回去，温凉感觉到一直给予自己刺激的触觉消失，没忍住偷偷往回瞄了一眼。 一眼就被抓包了。 他尴尬地收回眼神：“抱歉，我……” 慕白玩心上头，故意压下声音，板着脸问道：“嗯？为什么要道歉？” “抱、对不，我、我……”温凉有些结巴了，抠着床单好一会儿，老实巴交道，“我偷看了……” “噗——” 慕白真的忍不住了，一秒破功，这家伙……要不要这么纯情啊！ 温凉被她笑的有些懵，他刚刚有说什么很好笑的话吗？ “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温凉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没什么好生气的？ 那他为什么觉得对方会生气？是他把人想得太可怕了吗，明明她挺温柔的……可能是因为他们之前的包养关系，让他没办法把自己摆到一个与对方平等的地位？ 是了，但……这会不会显得他太一惊一乍了，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实她对自己挺好的，也经常征询他的意见，应该是不希望自己摆出这一副敏感卑微的样子……温凉心里咯噔一下，他一直这样放不开的话，会不会被厌弃？ 温凉有些不敢想象被她厌弃的后果，至少……不能这么快。 他暗暗给自己打气，心里默念着欠下的天文数字，念着念着突然觉得，比起这位只是性癖与常人有点不一样的慕总，还是背上的巨债更可怕些。 慕白这边没等到他的回答，也没见他紧张地绷着身子，就猜到这人估摸着又神游天外，沉浸在自己奇奇怪怪的脑回路里了。 唉！ “得，别胡思乱想了，我刚逗你玩呢……”慕白一只手在他眼前挥挥，语气听上去有些无奈。 温凉被她挥回了神，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把金主晾在一边，又自顾自地发起了呆……他的脸颊微微泛了红，是愧的，也是羞的。 那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指，指尖指腹湿滑粘腻，几乎都有些晶莹的反光了，那可不仅仅是润滑液，还沾了他那里的……停！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温凉脸上烧着了似的发着烫，他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颤声说道：“慕、慕总，您继续吧……” 慕白惊讶于他的主动，对方的努力配合叫她原本有些泄气的心情重新振奋起来，也是，这才第一次呢，慢慢来。 “腿麻了吗？”慕白冷不丁地问。 温凉下意识动了动，腿上顿时传来一阵阵针扎一样的麻，没忍住“嘶”了一声。 “腿麻了就转过来躺着吧。”慕白抽了张纸擦手，笑容和煦、语气温柔。 温凉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觉得这位金主细心又体贴，感动的同时更愧疚了，于是再怎么羞涩尴尬，也还是慢慢吞吞转了过来，只是手里抓着的抱枕也一起转了过来，两只手还一边慢慢往上挪，枕头都快要把他的脸给遮完了。 “谢……嘶、谢谢……”他慢一拍地想道谢，被腿上无数针扎一样的刺痛阻了一阻，才接着把话说完。 慕白听见他压在枕头下瓮声瓮气的一句谢，没忍住笑了：“你不闷吗？” 被发现了。 温凉的手乌龟挪一般往下移了移，露出一张泛红的俊脸，脸上明晃晃的遮不住的羞窘。 他枕头抱在胸前，呐呐道：“还、还好吧……” “……”慕白都没忍心戳穿他。 她从旁边又抽了个枕头，塞他背后给他垫靠着，“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说，别憋着。” “谢谢……”他这位金主也太善解人意、太体贴入微了！对方这么体谅自己，他却老是扭捏着放不开，心里面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只是简单的包养关系，钱色交易而已，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觉得什么姿势更舒服也可以说出来，”慕白温和地补充道，“不用太拘谨。” 她说完温凉好像更拘谨了，舌头快要打结一般：“谢、谢谢……” 慕白被他逗笑：“你不会打算我说一句你谢一句吧？”这人真的好单纯，该不会哪天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吧？ 温凉：“……” “行了行了，真不逗你了。”慕白又挤了点润滑液在指上，“不过我说真的，你可别一直谢谢我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你哼哼两句都行……” 哼两句？哼什么？现在这个情形，温凉可不认为她口中的是“哼歌”的哼。虽然是第一次经验，但他还不至于单纯到那种地步。 可他也……确实哼不出口，万一、万一他叫的很难听怎么办？ 慕白见他不搭话了，就又道：“不哼也行，你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你以后就知道了，在我这里没什么规矩的，水rujiao融也得你情我愿才好嘛。” 你情我愿……吗？ 温凉眼里有些什么情绪划过，最终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慕白没发现他的异样，就着润滑试探般捅进那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