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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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叶子从一堆评论中看到了孟宴臣的评论,突然有些懊悔一时的心软,默念三遍: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翟淼在朋友圈的评论没有得到回复后发了消息过来,叶子回了句:我很好。再往下也没什么好聊的,两人默契地结束了对话。 放下手机的翟淼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宋焰和许沁的婚礼将近,她的心神丝滑地转移到了婚礼上。 付闻樱听说婚礼在消防站办,欲言又止最后也沉默着同意了,嫁妆等一干事宜也交给了孟怀瑾和孟宴臣。 父子俩在饭桌上对视一眼,心里便有了数。 肖亦骁给孟宴臣打电话问之前约沁沁和宋焰吃饭的事,孟宴臣想着今晚不加班,让肖亦骁约在了晚上。 他作为哥哥也应该早一些表明态度,早解决了也好。 坐下后肖亦骁倒着水问:“我的孟总,最近咋样啊。” 照常上班,照常回家,没什么好的也没什么坏的。最后也只浓缩成了一句:还行吧。 肖亦骁说他在国坤大集团里如鱼得水。 孟宴臣没否认,掌管国坤对他来说只是或早或晚的事,如今接手了自然要负起责任,让自己掌握更多的筹码。 和宋焰握手言和,挂着笑脸权当应酬,说着酒好菜好、红姐人也好的场面话。 有肖亦骁暖场耍贫,也不需要孟宴臣说什么。 许沁和肖亦骁说着要喝酒,孟宴臣也没什么和宋焰喝酒的兴致,推说开车过来的婉拒了递过来的酒杯。 孟宴臣给肖亦骁叫了代驾,自己开车回了家。偶遇还未睡的付女士,交代他有空cao心一下许沁的婚礼。 孟宴臣在看过最初的婚礼现场布置后,让助理打电话给翟淼联系另一家婚庆公司,费用由孟家出。 因着婚礼流程从简,接亲等程序都省略了,吃过早饭后孟宴臣开车载着父母去消防站参加婚礼。 许沁说不想再婚礼上看到不认识的人,所以只邀请了家人和医院的同事并肖亦骁和詹小饶,满打满算十个人。 新娘子在一身珠宝的衬托下显得光彩夺目,连一旁的肖亦骁都小声在他耳边调侃:“付婶还是心疼沁沁,我女朋友平日里不关注这些的都觉得惊艳,过几天就是思佳的生日了,到时候去找付婶取取经。” 孟宴臣看着许沁身上的首饰,心想这才到哪儿,付女士压箱底的首饰一多半都给儿媳妇留着呢,送给许沁的倒是新添置的比较多。 遗憾的是付女士的压箱底还得继续压着。 许沁很开心,她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幸福,致辞时几度落泪。 翟淼招呼着要拍照,拍完集体照后,许沁和孟家人也拍了一张以作留念。许沁见宋焰走过来小跑过去问:“宋焰,我们和小孟也拍一张吧。” 一句小孟成功留住了孟家人,都有些好奇小孟是谁,片刻后宋焰队友从婚礼现场的一角牵过来了一只狗。 许沁牵着小孟和宋焰拍完照片后走过来说:“爸爸mama,酒席定在食堂,我去换衣服,让蒋裕带你们先过去吧。” 蒋裕热情地走过来叫人,招呼着往食堂走,孟宴臣脸上挂着敷衍的笑意闲聊:“那是你们站长养的搜救犬?” “对啊,好多年了。” “子皿孟?” 蒋裕刚想说“对啊。”还没说出口,本能反应察觉到不对劲,理智瞬间上线改成了:“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做梦的梦吧。” 孟家哪个不是人精,蒋裕的转变撇脚的要命,孟宴臣也不想遮掩找补,顺势说:“我下午还有一个会,爸爸mama下午也有事,酒席就不过去了,替我们和新郎新娘说一声抱歉。” 蒋裕挽留无果,也只得送了三人出消防站。 孟宴臣开着车问坐在后座的父母:“爸妈,我们先去吃饭还是回家?” “回家吧。”孟怀瑾疲惫地说。 沉默着回了家,付闻樱和孟怀瑾上楼了,孟宴臣想着今天是周日,打了个电话给叶子。 无人接听。 叶子看着屏幕上的孟宴臣三个字,把手机放一边拒绝接听。 孟宴臣改成了发消息,一连三串语音。 叶子点击语音条,听完短暂地同情了一秒钟,继续吃打包的油泼面。 吃完饭扔了垃圾回宿舍,给刚冒芽的竹子喷了点水,脑袋里的小灯泡忽然亮了一下,坐在竹子边拍了张自拍发朋友圈,配文:新的全家福? 孟宴臣看到叶子的朋友圈默默点了个赞,让秘书约了影楼。 许沁并不明白孟家人为何因为一个名字而中途离场,打电话过来问询,孟怀瑾和孟宴臣都只说有事,于是安心地结束了通话。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和父母说了下午去拍照片,中午回家吃了午饭载着孟怀瑾和付闻樱去拍了新的全家福。 之前许沁摔了全家福后,也没有什么心思重新装裱,正好这次拍了新的挂上去。 许沁和宋焰结婚,翟淼也邀请了室友去参加婚礼。叶子翻着照片感慨世事无常。翻到九宫格的最后一张,发现两个室友笑得有些僵硬,放大了照片,发现摆在食堂桌上的饭菜都没动几筷子。 随四五百的礼吃这么一桌酒席,亏大发了。 叶子突然觉得孟宴臣没去吃席还挺明智,去了看着向来金尊玉贵的meimei寒酸的婚礼酒席,糟心程度得直线上升。 肖亦骁如约来孟家请付女士给他选的几套首饰掌掌眼,顺便过来叫孟宴臣和几个发小晚上去他酒吧聚一聚。结果一进门看到新的全家福楞了好半晌,也没敢在付女士面前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等吃过饭和孟宴臣出门,才问坐在副驾闭目养神的孟宴臣:“那个全家福怎么回事啊?” “以前的被沁沁摔了,前几天抽空去拍了张新的挂上去了。沁沁忙,就没叫她。”孟宴臣说得无足轻重,落在肖亦骁耳朵里可谓是山呼海啸。 等他消化了这句话的重量,再回头看过去,孟宴臣已经闭上了眼。 肖亦骁贴心地换了一个包厢,几个人坐下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就把话题转到了孟宴臣身上:“你meimei嫁人了,没人帮你分担火力,付女士可得逮着你一个人安排了。” “沁沁才嫁人,最近我mama还顾不上我的事。”孟宴臣放下酒杯神色轻松,一点儿也没有伤神的样子。 “这么久了,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再拖下去真老了,谁还看的上你。” 正值壮年的孟宴臣凉凉地看了眼嘴损的,淡定地反击:“听说孙家小姐出国静心读书了,我想随一份份子钱都没机会。” 肖亦骁深感孟宴臣嘴上功夫见长,同情地看了眼被戳到伤心处的倒霉蛋齐牧云安慰:“孟董舌战群儒,我都甘拜下风。” “说真的,你好歹找一个先应付一阵子,先掌握主动权,免得到时候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看热闹的周睿传授经验。 “不了,我哪有闲工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而且这种主动权掌握了也没什么意思。” 见孟宴臣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周睿不怎么相信地问:“真没看得上的?” 孟宴臣迟钝了片刻,想起了叶子。再次琢磨了一下叶子进孟家大门的可能性,有点低。就算过了父母那关,诬告犯在圈子里也不会有什么好风评,总不能躲在孟家不出门社交吧。 周睿瞧着孟宴臣迟疑的样子明显不信,回想了一下孟宴臣身上发生的事儿后瞬间抓住了要点,凑近了些好奇地问:“那上次那事儿是怎么回事儿?”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肖亦骁瞬间护犊子。 “这里面明显有蹊跷,跟哥几个还瞒着?”齐牧云果断地和周睿统一战线。 孟宴臣沉默片刻后放下杯子第一次主动谈起了这件事,简略地概括:“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心机捞女,却又忍不住招惹她。后来不想再和她继续下去了,就断了联系。那天心情不好,她凑过来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我迁怒讽刺她是个不值得我戏耍的只能在夜里出没的飞蛾,她觉得一腔真心喂了狗,报复我结果自己把二十二年的努力全赔进去了。” 看着惊呆了的三张脸,孟宴臣沉默着抿了口酒。 “她就是个捞女,你又没说错,而且诬告你强jian可做不了假。”肖亦骁试图唤回孟宴臣的正常思维。 “总不能等我破产了沦落街头她才有资格喜欢我吧?”孟宴臣看了眼神色复杂的肖亦骁继续说:“诬告那事儿是我先嘲讽刺激她的。” “就算是你刺激她的,也改变不了她图谋不轨的事实。”肖亦骁继续挣扎。 “我只是醉了,而且她一个瘦弱女学生能对我做什么。”孟宴臣无情地打破肖亦骁的滤镜。 齐牧云明白过来问:“这么说那晚什么都没发生?” “没发生。” “敲诈勒索又是怎么回事儿?”周睿及时拉回话题。 “被我嘲讽后她就对我不感兴趣了,以为我醉死了就想拍个视频威胁我让我道歉,结果看到我妈的电话改成敲诈我妈了。” 三人齐齐吸了口凉气。 “第一次看到敲诈付女士还没进监狱的猛士。”齐牧云缓过神总结。 孟宴臣无语地看了眼三个人开口:“我又不是死了,还能真让她被我妈玩进监狱不成。” 周睿咂摸过味儿总结:“这不就是在暧昧期闹矛盾玩脱了嘛。” 孟宴臣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现在呢,什么进展了啊?”齐牧云八卦兴致起来问。 “电话微信全都拉黑了,人也早就离开了燕城。” “退学那事儿你没帮帮忙?小姑娘考到燕大多不容易。”齐牧云不可置信地问。 “她让我滚远点,宁愿回去重新参加高考也不要我帮忙。” 在一阵爆笑声后周睿问:“你现在怎么想的啊。” “还能怎么想,没想法。我上我的班,她上她的学,互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