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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了职称,“永不续用”。“严恪己”这个名字再次在校内论坛上大红,男女装照片刷了屏,获得追捧者无数。 然而几天之后出了个明星隐婚生子加劈腿的绯闻,几方声明大战;接着又是什么辐射末日谣言,超市里的方便面被抢空了,泼粪事件便逐渐沉寂下去。 周六,香香姐带着剧团去新开的商场参加开业活动。野萍探头探脑地等着看到底什么明星,独占一个化妆间,还保镖那么多,排场那么大。等人一出来吓一跳,那大胸,顶好几个乐乐,比小梦罩杯还大,一身半透明深V亮片长礼服,能看见半片屁股。黑长发,烈焰红唇,脸白的透光,额头和苹果肌饱满发亮。看着眼熟,跟谁都像,就是叫不上名儿来。一打听,说是演过什么什么国产恐怖片,女三号,车模转行的。 野萍回后台叫人家整容怪,说比不上自己天然的。却给金祥羡慕半天:“车模站台一个小时好几百呢,有名的一千多块!”他在一边笑话野萍,说“你是天然带sao,确实比不上。”他一笑,脖子上的黄金小心脏轻轻摇晃。跟野萍俩人菜鸡互啄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叨叨半天,直到上场。 虽然没表演但他依然有任务,给剧团拍照。野萍领舞的群舞,小腰一扭,小胯一送,动作整齐,节奏火爆,肢体语言非常到位;香香姐是炒热气氛的好手,跟主持人和台下观众互动得欢,抽奖品抽得台下观众眼冒金光;自信倍增的乐乐,最后一曲唱得台下一起打拍子,很给香香姐挣面子。 “姐妹们,咱们马上就要有剧场了!以后剧团要往商业化、正规化、国际化发展,每个人都必须给我挺胸抬头,像个演员,像个角儿,要自信,要阳光,听见了没?”香香姐一如既往地在回程的旧中巴里开展宣讲。 “咋地,姐,听这意思剧场找好啦?” 香香姐画着粗眼线的眼尾一样,胖手指兰花状一点:“你姐我是啥人物儿,说到做到,说有剧场,那就得有剧场!” 全车欢呼,叫好,吹口哨,给香香姐鼓掌。享受了一会儿吹捧,香香姐两手往下按,维持维持秩序,接着说:“别看场地小点儿,那是咱自己的,想演啥演啥,想演多长时间演多长时间,姐让你们激情演,尽情演。但有一条哈,必须都得给我上心,朝野萍看齐,向乐乐学习!” 野萍非要加一句:“台柱子野萍!台柱子野萍!” 香香姐正经地说:“台柱子你也得保持进步,得有台柱子的样子,别老天天有点小事儿就哭鸡鸟嚎的!” 野萍梗着脖子翻了下眼睛,小声说:“知道了。” 香香姐又要说啥,中巴车突然一个急刹,站在过道中给他晃得一个趔趄,假发糊了一脸:“cao他妈的,咋回事?!” 小豪一向开车很稳,不太有这种情况,回头跟香香姐说:“有车别我,故意别的。” 正说着,有人咣咣砸车门:“开开!找银儿!”五大三粗的几个老爷们,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姓严的!赶紧出来,别说我砸你们车!” “开个屁!”香香姐隔着门骂:“找谁,找你妈呀!一车都是你妈!你敢砸一下子试试?!”香香姐撸袖子,“老娘给人脑瓜儿开瓢的时候你他妈还不知道在哪儿拿尿和泥玩儿呢!” “姓严的”把相机摘下来放好,站了起来:“姐,找我的。” 香香姐看他,一边给他往下按一边低声骂:“小兔崽子你又惹啥祸事了?坐回去!” “这事儿姐你真别管,我自己处理,你也管不了。没事,就是那三十万呗,还能把我咋地,大不了我把钱还了!”他挣开香香姐,让小豪开门。一下车就被人揪着领子塞到面包车里去了,香香姐下车一个箭步,甩开膀子一个大嘴巴子就糊老爷们脸上了:“光天化日绑架良民呐!” 老爷们要还手,团长被打那还了得,小豪和演员们一涌而下,一群花枝招展的老爷们把另一群老爷们给围起来了。一看形式不好,对方立马钻车里闯出人群,跑了。 “记住车牌号没有?报警!” 小豪直接开到附近的派出所,花枝招展的老爷们又涌进去了。 在车上就挨了几下子,严恪己心里明镜似的。拿钱不干事说话不算话,跟关藏没断,这回来硬的了。几个老爷们骂骂咧咧,反复就那一套磕儿,什么“你也不看看你啥德性就往人家身边凑”“给脸不要脸”,他就咬死了五百万,少一分不行。 给他扔到不知道哪儿的厂房里打一顿,门一锁,手机砸了,人就走了。他浑身疼得要死,又冷又饿,把衣服裹紧了找个角落一蹲,骂:“姓关的,跟你一起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打,老子如花似玉的脸,涂的药水比化妆水还他妈多。不买几瓶贵妇霜神仙水给我这事儿跟你没完。” 整整给他关了一天一夜,给了俩冷汉堡,一瓶水,和拳打脚踢,还有人对他动手动脚地想要“尝尝后门儿啥感觉”,被他一阵骂给骂急眼了,直接上脚踹。 踹完了要解裤腰带,“咣”一声,身后的铁门被人踹开了,冬天苍白的日光照进漆黑的小厂房,在地上画出一块边界分明的区隔。 关藏拖着一个人的后衣领子,一步一步慢慢走进来。手一松,人往地上软软的一倒,头上都是血,也不知道有气没气。 关藏看着他鼻青脸肿的脸,眉头微微一皱。 “恪己,我遵守承诺了,可我消不了气,怎么办。” “因为惹怒你就想杀人,这种想法你得改改。”又一个“送炮上门”的晚上,他顺手给关藏带了个便宜手机。做完爱,他一边摸脖子上的小心脏,一边跟关藏说。“虽然你家老头儿把你捞出来也就分分钟的事。” “我知道,杀人是触犯法律的。”关藏说。 “你触犯法律不关我的事,”他说,“杀人多简单,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人没了,你也泄愤了。可如果你对夺取生命变得习以为常,关藏——” 从床上站起来,他赤身裸体,只有脖子上的一颗心闪闪发亮:“那你喜欢我的理由就不存在了,无论严恪己还是美美,从此在你生活中将没有任何意义。” 关藏仰着脸看他,又垂头思考。两手抚摸过他的小腿,往下,托起他一只脚掌,亲他弯起的膝盖:“我答应你:恪己,只要你在的一天,我绝不因自己的情绪而杀人,为了你也不会——但我只遵从你的意愿,我自愿将约束我的锁链交到你的手里。”亲完了抬头望着他,“但如果你不在了,请不要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而生气。” 他笑一笑,轻声说:“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第三十八章 关藏失踪两天了。 一楼看守房里一片狼藉,能砸的都砸了,一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