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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不喜欢被锁在一处的。我游历诸多世界,看花了眼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就刻了三个小世界想要给你,但回来后……你已经回到了剑宗……” 伤口的血不断浸入黑袍,他呼吸困难,眼眸渐渐失去神采,可还剩下笑青山手足无措的倒影。 “卿卿,我……” 来不及说完最后一句话,叶易的身体无力地向前倒去。 笑青山下意识的接住他,手搂住他宽阔的肩膀——无数个日夜,他曾靠在这人的肩上,陪他看天罡城的春花秋月,夏云冬雪。 恍惚之间,笑青山回忆起与他相处的日子。 折花宴一别后,再次见面,叶易无礼至极,将一朵花别在他的耳边。 “笑仙师,本座说过,想要回玉簪就亲自来天罡城找我,怎么,你是要本座亲手把它还给你?” “本座听闻九重天下素有起小字之礼,仙长无亲无友,不如就由本座代为取之……仙长觉得,卿卿如何?” “喜欢本座送你的花吗?……不喜欢,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接下?” 在冬天最冷的时候,他知他畏寒,亲自给他披上裘皮大氅,紧紧握着他的手,手掌炽热。 “雪有这么好玩么……手都冻红了,本座给你捂捂。” “你身子骨也太虚弱了,恐怕是天罡城第一个感染风寒的人。本座已经在太羲宫内布了阵法,以后你光着脚在殿内走都可以。” 在合籍大典后,他喝得醉醺醺的,抱着他躺在床上,咬他的耳垂。 “卿卿,你知道什么叫合籍吗?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道侣了。我们两个在一起,永不分开。” 面对他的无理要求时,叶易抛下堆积成山的公文,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要去昆仑山脉。 “想要铸剑?行啊,我给你找材料……随便什么都行?不,我当然要给你找最好的。” 和正道交战后,他偶尔会有些沮丧,从背后抱着他,语气里充满了自我怀疑。 “卿卿,归元剑宗他们打上门来了。搞笑!我和你成婚的时候他们屁都不放一个,现在说我逼你和我成亲……卿卿,你是自愿的吧?” 在看见铸成的剑后,他一脸不可置信。 “剑铸好了,送给我的?我用刀……不,用剑也行。这把剑叫什么,‘这是剑’?呃,没有,很好很好的名字,比银琅好一百倍……” 还有离开时印在他额头上的那个吻。 “卿卿,我去给你找回礼,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乖乖待在家等我。” 笑青山抱着叶易,久久没有动。 银色的星辉斜斜射入,他的墨发上别着一支玉簪,正是当年折花宴上被叶易抢走的那支。 男人身上的血浸在黑袍里什么都看不出,却将他素白的外衫染得血红。 “这是剑”沉默地插在男人的血rou中,无知无觉。 它是一把凡剑,纵用天下最名贵的仙石打造,也依然没有人的感情。 忽然,一滴湿润坠落在它的剑身上,随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水滴如融化的雪,透进它的剑心。 剑忽而生灵。 …… “……卿卿!” “卿卿!” 昏昏沉沉中,叶易的声音响起。 笑青山像是从窒息的深海中挣扎醒来,叶易焦急的面色映入眼帘。 “阿易……”他低声唤道,嗓音沙哑。 粗糙的指腹擦过他的眼角,微凉的触感延展开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叶易抹去他的眼泪,眉头皱起:“梦魇了?奇怪,秋月香应该是安眠的才对,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一个柔软的身子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紧了他。 “怎么了?”叶易问道,大掌从他颤抖的脊背滑下,轻轻安抚。 笑青山摇了摇头,手掌抚摸过他的后背,肌rou温热而有弹性,是活人的身体。 “大傻子。”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骂道,喉咙里带着哭腔,“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蒙在鼓里好玩?” 叶易身体一僵,问道:“你想起来了?” 笑青山“嗯”了一声,贪恋地用脸贴着他的肩膀,感知着他的体温。 叶易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本来是想一个人把事情都解决的,没想到给你看了一个大笑话。” 笑青山蹙眉:“我不准你这样说。” “好好,我不说了,都哭成小花猫了。”他调笑道。 “……” 笑青山推开他,眼角绯红,眼中是萧萧而下的一川烟雨。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窗外月色正浓,笑青山垂下眼,按住叶易的双肩,带着他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中。 “怎么,非礼我啊?”叶易挑起他一缕乌发,放在鼻尖轻嗅,嘴角笑容肆意。 笑青山静默不语,将眼角残留的泪水揩去,白皙的面颊上浮现两抹薄红。 他俯下身,像小鹿舔水一样,将自己的唇贴上叶易的,细细亲吻。 叶易放任他占据主导地位,随着情欲渐浓,亲吻也由小心翼翼变成暴风骤雨。 两个人的身体越贴越近,相互磨蹭挤压。 叶易扶在他腰间的手,也渐渐向下滑去。 小狼崽在床底下休息,听到一声低吟后,蓦地一惊,冰蓝色的眼珠子瞪成一个圆,耳朵尖尖竖起,又恹恹垂了下去,闭眼再睡。 无他,习惯了。 床榻吱呀,帷帐朦朦胧胧,暧昧的气息在室内蔓延。 一番云雨后,二人墨发交缠。 笑青山面色红潮,眼尾是一抹勾人的胭脂红色。 掌心下,男人的心跳透过胸腔传出,沉稳得让人安心。 “我的本源在剑冢……” 笑青山说道,尾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情潮。 “恩……”叶易餍足无比,心猿意马地亲了他一下,“改天就把‘你’迎回来。”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此处乃天道编织的梦境,想必等到某个时刻,便会崩塌瓦解,而一切也将迎来结局。 …… 日上三竿,窗外传来鸟鸣,光影绰绰。 小狼崽蹦上床去,又被拎着后脖子甩了下来。 它委屈地转过头,“呜呜”叫了两声,爪子刨着门框,发出沙沙的声音。 男人一挥手,一阵风刮过,门朝着两侧打开。 风雪被了带进来,落在地上,化作晶莹的水。 小狼崽啪嗒啪嗒跑了出去,尾巴摇个不停,爪子在雪地里印出好几个梅花印。 “啪”的一声,门又自动朝内合拢。 被小狼崽的屁股一坐,二人睡意全无。 金红被褥被掀开,叶易坐直了身体,乌发散乱,从发丝间的空隙可见其背脊上的红色抓痕。 笑青山懒洋洋靠在他肩膀上,宽大的衣袍下亦是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