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秋叶冬雪有四季在线阅读 - 返京 -(6-10)

返京 -(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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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京 -6- 秋儿拜师衍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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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从宗很守承诺,第二日便登门拜访。沈从宗还特意让白耀昱遣散了下人,单独和白耀昱在书房内相处后递上了一包东西。白耀昱拆开来发现了一些粉末,不明所以得看着沈从宗:“这是何物?”

    沈从宗缓缓道来:“这是毒药,服用后七窍流血而死,死后双手手心和双脚脚心呈黑紫色。”

    白耀昱似乎被唤起了记忆,惊讶地看着沈从宗,在寻求着一个答案。

    沈从宗点点头,“没错,当初你母亲就是中了这个毒身亡的。”

    白耀昱震惊得又看了看手上的那些粉末,“这是什么毒?”

    沈从宗摇摇头,“在下并不懂医药,而且当年的太医们也都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毒。”

    白耀昱追着问:“那你如何拿到这个药的?”

    沈从宗微微一笑:“公主莫不是忘了,我家是博林院的,京城出现了这种独一无二的毒药,我们自然有收录。”

    “那你们可知当初下毒之人是谁?”

    沈从宗犹豫了片刻,摇摇头:“不知。”见白耀昱一脸失望,又补充说道:“前长公主去世的事情,朝中已经要求不许再提了。不过公主既然现在已经有了这药,不妨可以自行追查一番。”

    白耀昱点点头,又看了看沈从宗:“你把这个药给我,你母亲知道么?”

    沈从宗摇摇头:“朝中都不允许再查了,我怎么可能走流程从我母亲那把这个拿出来呢?不过公主不必担心,这个药对您来说很重要,但是对我们沈家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我只是偷了一小部分出来,即使母亲日后知道了也不会责罚我的。”说完又调侃了一句:“不过公主殿下担心我,做为未来的驸马很开心。”

    白耀昱给了沈从宗一个白眼,却还是真心得道了谢。当年母亲去世,明明知道是被下毒,可是却一直不知道凶手是谁,自己当年还小,没有能力去查,后被发配到了北潭,更是有心无力。而此刻,白耀昱感觉看到了希望,母亲,希望女儿能让你死得瞑目。

    沈从宗离开后,白耀昱就去了秋儿的房间,让秋儿辨识了一下药粉。秋儿观察了许久,完全无从得知究竟是何药。白耀昱思量了片刻,带上秋儿就出了府,直奔去了仁回堂。打下手的是一名小厮,得知白耀昱并无预约后便要赶她出去。白耀昱给小厮塞了一锭银子,乞求道:“这位小哥,我是真的有事相求,这里的药粉,我真的需要知道是什么成分,其他的大夫都不知道,衍仙子医术高超,所以特来询问的,还望能通报一下。”说完,把手上的药粉递给小厮。小厮把银子悄悄收起来,磨磨唧唧的便上楼通报去了。

    秋儿不解,小声地说:”公主,衍仙子没有预约一向都见不到的……“

    白耀昱似乎胸有成竹,看着秋儿,问道:”秋儿很是欣赏衍仙子?”

    秋儿点点头:“是的。”说完又发现自己的话似乎有歧义,脸色微红,又连忙解释道:“公主,不是那种欣赏……”

    白耀昱笑起来,她才发现秋儿这窘迫的模样,倒很是可爱,拍拍他的肩,表示没事,自己没有误会不用担心,然后回答了秋儿早先的问题:“医术这么好的人,应该都免不了会被罕见的毒药给吸引。如果她对此药态度漠然,那反而说明这个药并非罕见的毒药。”

    秋儿似乎懂了似的点点头,这时小厮走下来说衍仙子已经在楼上等候,便给他们带了路。秋儿看向白耀昱的眼神里带着赞许。

    进入房间时,衍仙子正站在窗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来。上一次马车从楼下路过只能看到轮廓,并没看清模样,所以今天这是秋儿和白耀昱第一次看到衍仙子的真容。

    秋儿从目睹真容的激动和振奋中回过神来和衍仙子打了招呼,转头发现白耀昱竟然还痴呆在原地。白耀昱在衍仙子转身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冬儿出现在自己面前。在秋儿推了推自己后,白耀昱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歉自己分了神。衍仙子也不计较,“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白耀昱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想冬儿了,才能把对面的衍仙子误认成了冬儿,想着自己也不便暴露自己太公主的身份,便甜甜一笑,“衍仙子可以称呼我为想冬。”

    听到这个名字,秋儿的内心,似是平静的水面,微风吹过,激起了一点点涟漪,很快又趋于平静。

    衍仙子示意对方坐下,开门见山问道:想冬姑娘,你是如何得到这个毒药的?

    “这个药的来历,确实有些不太方便透露,还望衍仙子能理解。但在下真的很想知道这个药的来历和药性,冒昧叨饶,还望见谅。”白耀昱真诚道。

    衍仙子点点头表示理解,沉默片刻:“想冬姑娘,您这个药确实罕见,在下能力有限,在下一时半刻也无法参透这个药性,不知是否方便把这个药留在在下这里,我有空便可以研究一二。”

    白耀昱只是拿出来一丁点药粉,本来也想着如果药太特别衍仙子估计也不知道,不如留在她这让她帮忙研究一下。

    不过此时,白耀昱倒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此次前来,除了问药,还有一事想让衍仙子行个方便。”秋儿以为白耀昱只是来问药的,此时一脸茫然得看着她。

    衍仙子大方地让她直言无妨,白耀昱便说道:“我府内秋儿,自小专研医术,也小有所成,但缺乏一个锻炼的机会。他仰慕您许久,不知衍仙子是否可以收秋儿做学徒?在下愿意出资捐赠仁回堂一个月的草药购买费用。”

    好似突然有一阵疾风,刚刚平静的湖面迎来一阵惊涛骇浪,秋儿震惊得看着白耀昱。白耀昱不是真如表象那般荒yin无诞是秋儿早就猜到了的,但是他没想到过白耀昱竟然会帮他求师,还甘愿花那么多钱。

    这个请求让衍仙子也愣了一下,看了看秋儿,有些犹豫:“只是,这仁回堂的男子都是做小厮的,学徒皆为女子,让秋儿这么一个未婚男子混在一群女子中间,怕是传出去会有损他的名声。”

    “秋儿,你可有此顾虑?”白耀昱转头问向秋儿。

    秋儿摇摇头:“秋儿不会有此顾虑。”

    白耀昱转头看向衍仙子,见衍仙子还是有些犹豫,白耀昱接着说:”衍仙子如果是担心这个,倒也不必,秋儿也并非未婚男子,他是我府上的人。”

    衍仙子看看秋儿,看看白耀昱,笑了笑对秋儿说:“秋儿真是好运气,能遇到愿意支持你的女子。”转头又对白耀昱说:“想冬姑娘,收秋儿做学徒我可以答应,但是一切都得按流程来,来我们仁回堂做学徒的,头两个月是试用期,没有薪水。如果学艺不精,我也会按规矩解雇,并不会因为您出资了一个月的草药钱而做特殊对待。”

    白耀昱胸有成竹:“在下对秋儿有信心”,说完看向秋儿,秋儿连忙起身对衍仙子作揖:“感谢衍仙子给的机会,秋儿也对自己有信心。”

    白耀昱和秋儿离开后,衍仙子的面容又恢复了清冷,看着手里的那一小包药粉,眉头紧锁。

    从仁回堂离开后,秋儿就随着白耀昱回府。这一路上秋儿都心事重重,几次三番看着白耀昱,欲言又止。进了公主府,白耀昱打算自己回书房了,秋儿实在忍不住了,叫住了她:“公主!”

    白耀昱转头看着秋儿,“怎么了?”

    秋儿终于问了出来:“公主,今日为何帮我拜师?”

    白耀昱有些疑惑:“难道秋儿并不愿意随衍仙子学医?”

    秋儿连忙摇头:“自然不是,秋儿敬仰衍仙子,能有幸拜她为师,秋儿自然十分愿意的。”

    白耀昱想了想,“那秋儿可是觉得我刚刚在衍仙子面前说秋儿并非未婚男子,而是我府上的人,有损秋儿的名节?”

    秋儿摇头摇得更强烈了,解释道:“当然没有,秋儿本就是您的侍男。”

    白耀昱更不解了,那秋儿是问什么呢?!

    秋儿见白耀昱没能明白自己的问题,补充问道:”秋儿是问,公主为什么帮我?”

    白耀昱终于明白了重点,转身走到秋儿身边,认真地说:“秋儿你是我公主府上的人,林儿的事情让我看到了你的能力,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学有所成。一个月的草药钱对公主府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你能学到的东西,对你自己乃至对公主府,才是更重要的。”

    秋儿感动得双眼泛着潮气,连忙作揖:“多谢公主”,白耀昱拍拍他的胳膊,鼓励的说:“加油吧,我相信你。”

    白耀昱走后,秋儿忍不住落了泪,本以为自己在父母和白铭柳离开后,就再没有人关心自己。就连沧岚姨姨,也只是偶尔才会去偷偷见自己一面。这十几年来,秋儿已经习惯了孤独的生活。除了看医书便是看医书,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关心自己,帮助自己。如果说之前秋儿对白耀昱更多的是报恩的心态,在这一瞬间,似乎发生了变化。从前,虽然对公主侍男这个称呼称不上厌恶,但是也的确觉得白耀昱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所以这个侍男的身份可有可无。但如今,秋儿突然很庆幸自己是公主的侍男,如若不然的话,怕是自己这辈子都进不来这公主府了。毕竟自己那么普通,毕竟公主的心中只有冬儿。呵呵,想冬?秋儿轻轻笑了笑,都说皇家无情,但从四年前冬儿出现之后,白耀昱就独宠冬儿一人,这哪是无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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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京 -7- 登徒浪子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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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平平无奇,每日的早朝的事宜,白耀昱耳朵听着,但只能把自己做成透明人一样一言不发。

    “太公主,此事您如何看?”

    “尚书大人,昱儿刚回京城,还不太熟悉这些事情,我觉得您刚刚说的就挺好的。”被问起意见时,也只是顺着问的人表态,从不展露自己的棱角。

    于是时间长了,有人私底下说这个公主过于平庸,毫无帝王风骨;也有人说随了母亲,天生没有治国之能;当然了更多的人在疑惑的是为何这样废柴的一个女子能拿下沈从宗,最后结论只能是沈从宗并非不近女色坐怀不乱,只不过是个彻底的好色之徒,之前的女子姿色不如白耀昱罢了。

    白耀昱根本无心理那些谣言,她只管早上准时上早朝,下了早朝准时回府。府内冬儿在专心练画,秋儿每日去仁回堂学医,春儿会时不时得来招惹一下白耀昱,夏儿一如既往的没有存在感。白耀昱便一门心思地研究那包药粉,她前前后后拿着那包药粉也问了不少大夫,均无人知晓,甚至她们都看不出来是毒药。或许单从药粉调查不行,白耀昱突然想起来如今大理寺卿是林爽,而大理寺那边一定有当年白铭柳中毒去世的卷宗。在和郑昭确认过林爽的政治立场无害后,打听好林爽不上工的日子后,白耀昱便带着展儿去了林府。

    到林府的时候刚好碰上林轩准备出府,林轩见白耀昱登门,亲自将她们带到了林爽的书房。只见书房内的林爽正看着一封信傻笑,听见白耀昱来了也连忙起身作揖。林轩上前看了看桌子上的信,又气又笑得说:“娘,你又在看那个人的来信啊,你怎么还看上瘾了?”

    白耀昱看这母女的互动,很是不解,林轩看到白耀昱一脸迷茫的样子,便解释:“有个登徒浪子这段时间经常给我们家寄信,净写些油腻的文字。”林轩对信件抱怨了一番,因为和白意凌约好了进宫陪他玩,便先行离开了。

    林爽嘴角上带着少女怀春般的笑容,把那些信收起来,与白耀昱坐到一起,听到白耀昱的来意后,林爽的笑容挂住了。她面露难色,表示并非她不愿意帮白耀昱,只是当她上任时白铭柳被毒害的卷宗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为什么不在了?”白耀昱的疑惑脱口而出。

    林爽欲言又止,想了想,说道:“公主,臣只知在臣上任时已经不在了,当年的大理寺卿早已去世了。所以这大理寺的卷宗是被谁动了,臣并不知情。”

    林爽不是不知情,而是不敢说。白耀昱也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大理寺的卷宗除了当今圣上白铭晓,还有谁有权利动呢?皇姨,你为什么要毁掉卷宗?难道真的是因为心里有愧么?白耀昱在心里面默默念道。当年白铭晓早已是太公主,未来皇位的继承人。而自己的母亲白铭柳已经完全不涉足朝政,终日沉迷在歌舞中。纵然如此,皇姨还是不能放过自己的母亲么?难道就因为自己的母亲更受皇祖母的宠爱,就因为自己的母亲是长公主,白铭晓的眼里就容不下了么。

    白耀昱的周身散发着一种冷厉的气场,让比白耀昱大了十八岁的林爽此刻竟也打了个寒颤。谁说白耀昱没有帝王风骨的,这气场完全是帝王的气场,林爽在心里默想道。

    “大人,又有来信。”门外的小厮的一句话打破了尴尬的氛围,林爽赶紧离开桌子起身去拿小厮递来的信,看到来信后脸上又有了少女般的微笑。这一切展儿和白耀昱都看在眼里,也让白耀昱的注意力从刚刚的沉思中跳了出来。和展儿相视一笑,白耀昱问林爽道:“林大人,可又是那个登徒浪子的来信?”

    林爽知道自己被打趣了,但此刻心情很好,便接着白耀昱的话说:“公主说笑了,的确是那位公子。前几封信诉说着初见时的懵懂,重逢后的惊喜,相知后的欣赏,还有草原上的策马狂奔和篝火,不知道今儿这封又是怎样的故事。”

    白耀昱越听越不太对,越听脸色越差,展儿也听出来了不对,和白耀昱眼神对视后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白耀昱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得问林爽:“林大人,这信可是北原的汪公子寄来的?”

    林爽正准备打开信件的手停了下来,震惊得看着白耀昱,“公主如何得知?”

    白耀昱终于明白她们口中的这个登徒浪子是何人了,此刻感觉真是尴尬,低着头说道:“林大人,那个,寄信人是汪良升,十一年前咱们在北潭遇到的那个汪公子。”

    于是白耀昱把自己如何与汪良升重逢,并一起前往草原的事情告诉了林爽。因为当年遇见时白耀昱和林爽自称母女,重逢后白耀昱没标明真实身份。所以汪良升一直以为白耀昱是林爽的女儿,在北原时曾说日后来天安京城要拜访白耀昱所以跟白耀昱要了林府京城的地址。白耀昱只当他是在客气,便给了,没想到人没来天安,倒是写了不少信。一想到汪良升把自己和他那些相处的日子都写成了情书,还被林爽给看了。白耀昱此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林爽终于听明白了,此刻尴尬程度一点都不亚于白耀昱。这寄给太公主的情书都被自己看光了,刚刚少女般的笑容早就不见了,此刻林爽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沉默片刻后,林爽赶紧道歉,“臣不知这些信件是寄给公主的,私自拆开阅读,还请太公主恕罪。”

    白耀昱自然知道不怪林爽,连忙免了她的行礼,尴尬得找了个借口就准备离开。

    林爽叫住了白耀昱,把手上的那封还没打开的信递给白耀昱,又从桌子上整理出来之前的信件一并递给了白耀昱:”公主,这是所有的信件,日后若再收到,臣会亲自送到公主府。“

    白耀昱对这些情书是毫无兴趣,但还是想着这么尴尬的东西还是自己拿过来毁掉的好,于是连忙接了过来便匆匆离开了。

    很快就到了七夕,这一天市集上各种活动,未婚的年轻男女都会出来逛街。冬儿本是在房内专心作画,之前一直在画端午晚宴那日的白耀昱,还未画完,便被白耀昱拉出去逛街。随着人群逛到了热闹的酒馆区,一楼是溪水小桥和凉亭,酒馆的主人准备了音乐舞蹈在桥上表演,二楼酒馆里的客人坐在栅栏旁刚好可以一边饮酒一边欣赏一楼的表演。白耀昱也逛累了,便和冬儿上了二楼。

    章舒芝今日带着一名男宠,刚好也逛到了酒馆区。坐下后章舒芝发现了白耀昱以及冬儿的背影,发现白耀昱也看到自己后便起身走了过去,微微屈身,小声得说:”拜见公主殿下,今夜七夕佳节,公主也携美人出来过节啊。”章舒芝说完望向了冬儿的方向,这一望章舒芝就被冬儿吸引住了,之前还以为何盛淑夸张了,如今一看果然是四海八荒的美颜啊。白耀昱和冬儿也站了起来,打了招呼,白耀昱客套得说道:“佳人配佳节,回了京城的第一个七夕节,昱儿怎能错过,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章大人。”

    章舒芝指了指冬儿,问道:“公主,这位是?”

    白耀昱想起来章舒芝从未见过冬儿,便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府内的冬儿。冬儿,这是当朝丞相章大人。”

    冬儿发现章舒芝并没有认出来自己,可是冬儿却不会忘记章舒芝这位轻衣馆的常客。冬儿低着头,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见过章大人。”

    章舒芝觉得冬儿有些眼熟,不禁问道:“我们可曾见过?”

    冬儿内心有点害怕,他想起了当年那个勾着自己下巴色迷迷得看着自己的章舒芝,只是表面依然得故作平静,回道:“应是未曾见过。”

    几句寒暄后章舒芝带着疑惑回到了自己的酒桌,白耀昱随口问了一句:“你之前见过章大人?”冬儿愣了一下,回道:“或许是之前在轻衣馆的时候见过吧。”白耀昱没有发现冬儿内心的不安,也没有多想,就继续看一楼的表演了。

    过了一会,沈从宗和随身的小厮也来到了酒馆二楼,一进来便看到了白耀昱,便主动过来和白耀昱冬儿打了招呼。冬儿并不知道白耀昱和沈从宗之间的交易,此刻看到未来的驸马过来,冬儿不免有些失落。白耀昱并未发现冬儿的情绪,因为知道章舒芝也在附近,白耀昱还主动地靠近了沈从宗,亲密得和他打了招呼。沈从宗进门的时候也看到了章舒芝,自然知道是白耀昱此举是故意的。只是冬儿和沈从宗的小厮并不知道,看着他们的亲密行为,冬儿和小厮脸色都有些难看。

    沈从宗想起来正好有事情要和白耀昱说,便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有关于上一任大理寺卿的消息,你随我出来说吧。”白耀昱点点头,便准备离开。

    冬儿唤了一声:“公主?”

    白耀昱转头对冬儿道:“你在此等我,我随沈公子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没有给冬儿回应的机会,白耀昱便挽着沈从宗的胳膊出去了,小厮也随着他们一起出去,只留下冬儿一人坐在桌前。

    冬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害怕,其实自己已经长大了,如今的他不是当年那个十三岁弱小的冬儿了。可是,尽管如此,冬儿还是发自内心地开始恐惧。

    那边的章舒芝看着自己身边的男宠,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连冬儿的一个背影都无法企及。此时脑海里一直在想着冬儿的那张脸,自己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到底是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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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京 -8- 七夕夜冬儿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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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从宗和白耀昱单独来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白耀昱也松开了沈从宗的胳膊。

    沈从宗笑着道:“公主这番演戏给章大人看,不怕你府上的冬儿吃醋么?把冬儿一个人留在那里,公主不担心他么?”

    白耀昱只当沈从宗调侃自己,并未搭话,冬儿的身手别人不知道,白耀昱可是知道的。于是白耀昱开门见山得问起了大理寺卿的事情。原来上次从林爽那里得知白铭柳的案宗找不到了后就联系了沈从宗,想问问他是否知道上一任大理寺卿的消息。

    沈从宗多方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前大理寺卿是被白铭晓单独召见后第二天便申请了辞职,而在其离职后一个月就突然去世了,当时有小道消息说前大理寺卿去世那天曾见到章舒芝前往过她的府邸。

    如果故意销毁案宗的事情白耀昱还只是对白铭晓有些怀疑,如今前大理寺卿的这些事情至少让白耀昱确信前大理寺卿的离职和去世,以及白铭晓的案宗消失不见,这一切的背后cao控者都是白铭晓了。只是白铭晓为何cao控这些?白耀昱很难不往白铭晓是毒害自己母亲的幕后真凶上去怀疑了。

    沈从宗自然也猜得出来白耀昱会怎么想,白耀昱想到的,怀疑到的,沈从宗也有同样的怀疑。沈从宗相信逼迫前大理寺卿离职的事情白铭晓干得出来,安排章舒芝暗杀的事情白铭晓也干得出来,可是毒杀自己的亲jiejie这个事情,沈从宗是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的。

    和沈从宗分开后,白耀昱回到了二楼的酒桌,却发现冬儿并不在酒桌前,远处章舒芝的酒桌也没了人。起初白耀昱以为冬儿只是出去方便了,便坐在桌子前等着冬儿。只是等了许久,久到喝了一壶又一壶的茶,久到连一楼的人群都慢慢散去,还未曾看到冬儿回来。白耀昱有些心绪不安,是不是等久了冬儿就自己先回府了?嗯,应该是这样的,否则以冬儿的身手,谁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害了他呢。于是白耀昱也连忙离开了,独自回了公主府。

    可是回了公主府发现冬儿的房内并没有人,问了下人才知道冬儿并未回府。白耀昱有些害怕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冬儿会出事,或许是冬儿自己出去逛了,一时贪玩还没有回来?白耀昱来到公主府的院子里,在院子里徘徊着,时不时得望着大门外面。

    等了许久,听到大门外面有声音,一抬头看到的却是秋儿。秋儿自从去了仁回堂拜师之后,才发现自己之前的知识都是来自书上,理论知识一套一套的,但是现实中却连药材都认不准。于是秋儿在每天仁回堂关门后都主动留在医馆里学习药材,衍仙子看他刻苦,也常常晚上陪着他一起学习,所以秋儿最近都是很晚才回府。

    秋儿看到白耀昱焦急抬头望向自己这边,随后是失望的低头。秋儿看了看一脸愁容的白耀昱,深更半夜得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等着冬儿。秋儿于是便陪着白耀昱一起等,秋儿也说不清此时自己的感受。看到公主在为另一位男子担心,秋儿的心是酸的,只是看到白耀昱满脸的焦虑,秋儿更多的是对白耀昱的担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儿甚至都有了困意,但白耀昱丝毫困意没有,还是在院子里徘徊着,时不时得看着门外。突然门外传来了动静,听到了窸窸窣窣的交谈声,白耀昱连忙跑出门外。发现门外停着一盏轿子,车夫正和门卫说着是章大人让自己把冬儿公子送回来的。

    白耀昱连忙掀起轿帘,看到了轿子里衣衫不整面色苍白,已经昏迷了的冬儿。白耀昱脱下自己的外衣,盖住了冬儿,便将冬儿打横抱了下来,往冬儿的房间快步走去。秋儿也发现了冬儿出事了,也连忙随着白耀昱往公主府内走去。

    进了冬儿的房间,白耀昱就示意秋儿把房门关上,便让秋儿过来看诊。秋儿把脉的时候,白耀昱把盖在冬儿身上的外套取下,在烛光下才看清冬儿身上触目惊心的淤痕,有青色紫褐色,还有长条形渗着血的痕迹,从脖子到胸前,直到肚子上都还有。白耀昱将冬儿的裤子往下扒了一些,发现大腿上也有,白耀昱连忙给冬儿盖好被子。声音有些颤抖地问秋儿:”冬儿,他,怎么了?”

    秋儿把完脉,又检查了一下脖子上和胸前的紫色,安慰道:“公主,冬儿,没有性命之忧。”

    白耀昱皱眉,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冬儿经历了什么?”

    秋儿抬眼看了看白耀昱,小心翼翼地答道:“冬儿体内有软筋散和强力合欢散,从脉象上看身体很虚弱所以才一直昏迷。至于身上的这些淤痕,有些是鞭子抽打的,有些应该是被掐出来的,而那些紫褐色的应该,应该是……”秋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些紫褐色的应该是被吻出来的,便没有往下说了,但白耀昱已经明白了。

    白耀昱摸着冬儿的脸,湿了眼,这个夜晚,冬儿到底经历了什么,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冬儿,对不起……”

    这是秋儿第一次看到白耀昱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