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爱,醉酒,以及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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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铠总!”铠刚坐进车里,守约就兴高采烈地扑了上来,带着一身酒气,“你回来啦!” “嗯?你怎么在这?”铠被抱了个猝不及防,他很诧异,明明今早刚叮嘱过守约吃完饭先回家。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守约将泛着红晕的脸贴上铠的,宴席上他喝了不少,脑子混沌,口齿也不大清楚,“……你不想看到我嘛?” 司机转过头来很抱歉地说:“对不起铠总,百里先生坚持要来见您。” 守约的酒量不大,酒品却很差,美人喝了酒,智商就变成负数,发起酒疯来谁都拗不过他。 “没事,”铠心下了然,并没有多说什么,“先回家吧。” 他原本的行程里还有个生意要谈,但这只醉鬼不能放着不管,只好让秘书联系对方推迟两小时。 接到命令,汽车在前面路口掉了个头,平稳行驶起来。车内冷气开得足,守约身体却有些烫,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短T,铠担心他着凉,又让司机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铠总,你抱抱我嘛,”造成麻烦的罪魁祸首才不管那些,他现在脑子里想不了别的,简直比三岁小孩儿还要幼稚,“我都抱你好久了。” 铠却无动于衷:“早上叫你吃完饭先回去,怎么不听话?还喝这么多?” 守约继续撒娇,见铠没有动,便耷拉下耳朵委委屈屈:“不想回,想被你抱。” “不听话,”铠捏住小狼下巴,对上那双因为醉酒而雾蒙蒙的眼睛,“还想被抱?” 他其实不怎么生气,那桩生意带来的收益一般,显然比不过看面前可爱的醉酒小美人冲他撒娇,向他求抱抱。 这种场面可不多。 “当然啦,”守约认真看着他说,“听话的不是这个价。” “不是这个价?”铠被逗笑了,用手指轻挠他的下巴,“那你说,应该值多少?” 他的小美人爱财如命,总想着抬高身价,从他这里占便宜,借机敲诈自己。 守约顿了一会儿,好像真的在思考:“听话的要值两个抱抱。” 铠愣了下,他以为守约会像往常那样,说出一串数字:“……不听话的只值一个?” 财迷居然不爱钱了?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对呀对呀,”守约催促道,盯着他看的模样惹人怜爱,“所以快抱我。” 更可爱了,不带这么玩的。 铠的心像被击中了,尽管酒气熏人,他本人又不怎么喜欢酒味,还是用手臂揽住了小狼的腰,另一只手顺着头发抚摸到后背:“那就给宝贝一个抱抱。” “你抱我了!”小狼满足地傻笑,尾巴一摇一摇,胸膛和铠贴得愈发紧,然后他就不说话了,开心地靠在铠怀里睡觉,安静等待司机把他们送回家。 温热美好的身体紧紧贴着,铠下身早就起了反应。 这么可爱的小狼偏偏只有醉酒时才能看到,铠有些不服气,他印象里好像只有这种时候,守约才会表现得更喜欢自己,而不是钱。 所幸他只不服气了十几分钟,等到了家里,他才终于想起来,这只狼的酒品是真的差到无可救药。 醉鬼一点道理都讲不了,黏在他身上说什么都不下来,见铠硬了,就闹着想和他做。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铠总,”守约捧起他的脸,“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在他不多的理智里,还存有被冷落整整两个月的记忆。 铠忍着本能上的冲动,快被他气笑了:“说了多少遍,我等会儿还有事?” 铠把守约抱到卧室沙发上,管家端来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给他解酒。这只笨狼盯着手里的白色液体看了半天,脑子里只有涩涩,竟然转头问他:“这是你的jingye吗?” “……”铠已经不想说话,“快喝。” “哇,好漂亮的花!”守约不予理睬,注意力又被桌上的一大束红玫瑰吸引了,那杯可怜的牛奶“哐”地一声被磕在桌面上,“哪里来的?” “给你买的,”铠说,他原本安排好了一切,让管家准备解酒的东西,还从花店给小狼订了一束花。 “为什么?”守约抱住那一大捧沁人心脾的芬芳。 铠不假思索:“因为我喜欢你。”他不必扭捏,反正等守约清醒后一个字也不记得。 “不对,”小狼纠正他,“你应该说,”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因为我好看,鲜花赠美人——”然后他就倒在铠的怀里不愿意再动了,“哈哈哈。”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乖,把这杯牛奶喝了,”铠端起杯子递到他嘴边。 “如果这是你给的迷魂汤,”守约仰起小脸,“我就喝。”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癖好,铠嘴角抽了抽:“是迷魂汤,所以宝贝快喝吧。” 好不容易喂进去了,铠又抱人上床睡觉,打算把守约放床上就走。费了这么大劲,某一瞬间他真的怀疑到底谁才是老板。 “你要去哪呀,”守约扔掉花,去抱男人的胳膊,“你不要我了吗?” 果然是没有思考能力的笨蛋美人,明明铠刚才还说喜欢他:“去谈生意,晚上回来。” “……我知道了,”守约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提高声音,“你要和别人去约会!” “约会?”这句话没头没尾的,铠一头雾水,“什么约会?” “你有新欢了,我亲眼看见的,”守约胸有成竹,在车里等着的时候,铠跟别人说话,他都眼巴巴儿望着呢,“长发美人,真好看……是我我也追。” “你快去吧,”他双手推开铠的胸膛,“别让人家等久了。” “那是合作方,”铠往后退了几步,虽说醉鬼说话没逻辑也不可信,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爽,“倒是慷慨,是你你也追?” “那么好看,当然追,”小狼继续混淆是非,“而且工作也和老板很配。” “这又是哪来的评价,”铠不乐意了,不能容忍他把自己拱手相让,“我都有你了,还会去找别人?” 他就没有一点嫉妒,没有一点挽留? “您是老板嘛,”守约笑得妩媚动人,手指抵到唇边,像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想换几个就换几个。” 他这番话在雷区反复蹦迪,显然是欠cao,铠听了气血上涌,反手把他压在床上:“行啊百里守约,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时隔两个月,对方仍然把自己当初的表白当耳旁风。 他很不高兴,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下的小狼。健硕的身躯压下来,抵在他腿间的性器愈发涨大,守约毫无还手之力,他脸红红的,也用一双满含醉意的眼睛去看他,无辜至极的表情勾得铠心烦意乱。 “快去吧老板,”他假装很懂事,用腿轻轻蹭了蹭男人腰腹,“我会在床上乖乖等你的。” 他不知道,他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轻而易举拨动对方心弦。 “……行,”铠沉默片刻,咬咬牙,强忍着生理冲动,“等我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他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起身走了,两人不欢而散,门“砰”地一声关上,惊得管家也出来询问。 铠没说什么,他突然烦得很,心中郁结一股闷气,又因为身下还硬着,去浴室冲了个凉才出发。 卧室里安静下来,守约在床上躺了会儿,脑袋晕晕的他不明白铠为什么生气,发现自己睡不着,又摇摇晃晃爬起来,铠走了,他心里燥,身上像有一团火在烧,只好下床去找之前买的玩具解闷。 那束玫瑰横躺着,兀自盛放,已是满室的馨香。 玩具找一半,守约又不想玩了,他突然很想见人,迷迷糊糊去摸手机,谁知天公不作美,手机竟不翼而飞:“老板……” 无人应答,空调冷风徐徐吹着,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小狼颓然坐在床边后知后觉,他撇撇嘴,也不高兴了,原来自己会这么想他。 (二) “铠总,其实只要您肯说一句话,我就会变得端庄,在人前我就会假扮得和你一样体面,但那都是装模作样,我装得再像,也不会有贵族血脉,也不可能是富人世代。”某个夜晚,守约有感而发,凑到铠耳边说悄悄话,“但是您一句也没有说。”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守约伏在他身上,声音很轻,音色带一点蛊,“只是突然想到了。我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所以在你们看来我永远也没有教养。” 铠没有想那么多:“不喜欢就不必做。”他还不需要小狼约束行为举止来给自己增光添彩。 没人比他更好看,也没人比他更会勾引人。美人在骨不在皮,守约言行举止间的风韵浑然天成,风情万种,酥到骨子里,是任何人也比不了的。 铠心甘情愿被他骗,从一开始就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守约在他这只管尽情闹,他对这种意料之外的失控格外宽容,丝毫不吝啬为贪图的美色付出相应代价。 毕竟,欣赏美人胡闹也是一种特殊的享受。 “我才不相信你爱我……你只是爱慕虚荣!”车内屏幕亮着,在放几年前的狗血电视剧,熟悉的人在荧幕上哭得梨花带雨,哽咽念着台词。 ?什么鬼,看其他电视节目可以,百里守约的还是算了吧,真是让人烦躁至极。这到底是谁在拍摄?画面被修过,小狼化了精致的妆,却远不及素颜时生动好看。 铠让司机关掉,自己一个人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在他印象里,守约很多时候都是笑嘻嘻的,哭也基本都是在床上被欺负狠了才会哭,只有一次例外,是跟着自己一起旅游的时候。 他有一群狐朋狗友,都是些有钱又游手好闲的人,没事儿满世界飞着转,玩的花,也败家,有时也会叫上自己。他喜欢旅行,但对那帮人不感兴趣,当时守约正好在,铠便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小财迷慵懒地和他靠在床头看电影,没问他去哪儿,只半开玩笑说:“您出钱我就去。” 阿尔卡纳最不缺的就是钱,他果断带守约一起去,结果第一个玩的项目就是跳伞。 那群朋友鱼龙混杂,有的受过良好教育,有的顽固不化,不知教养为何物。那时守约还不出名,他们见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铠竟然带来个漂亮小美人,个个惊奇得很,都想逗一逗。他们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富二代,身边经常换人,没人会把这种事当真。 “铠总……我害怕,”飞机上,得知真相的守约rou眼可见地怂了,可怜兮兮望着自家老板,水汪汪的眼睛差点就要掉出眼泪来,他哪知道这帮人一上来就这么狠啊,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太刺激了,“……我可以不玩吗?” 铠见状抚了抚他的后背,正要出言安慰几句,旁边一位纨绔公子却先吹起了口哨: “嘿,阿尔卡纳,”他没轻没重地用法语调笑,以为守约听不懂,“你的小花瓶好像不敢跳啊,胆子和你也差太远了。” 铠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会,那时他还不怎么会表达情绪,只回头对守约说:“那就不跳。” 谁知小狼却突然来劲了:“……不行,我要跳!” “不跳,”守约仍然怕得浑身发抖,铠一时间没明白到底有什么逞强的必要,他也不会去强迫:“你不是害怕吗?” “我不怕,”守约咬紧嘴唇,异常倔强,心里直往外冒火,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花瓶了!“我就要跳!”顺便还带一句法语,“你不用管我!” “……” 最后还是跳了,铠自己一个人,让一个经验老道的教练带守约,尽管如此,那天他还是吓破了胆,一直在尖叫,叫声方圆十里都能听得见。 ——开玩笑,男高音可不是吹的。 跳完了,可是还是很怕。守约一落地就扑到老板怀里呜呜地哭,耳朵和尾巴都耷拉着,可怜兮兮地抓起铠的手放到头上求摸摸,真是被吓惨了,眼泪还全都抹对方衣服上。 就那一次,铠彻底记住了,不能带小狼玩这些高空极限项目,也不能让那些人和小狼有什么接触。虽然他实际上什么都没说,只默默陪着,最多抬起手来拍拍,任他的小狼在自己这儿发泄情绪。 大老板一向话很少,情绪稳定,但做事也会偶尔看心情。守约太受宠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时间久了,自然也没人敢怠慢。 后来在返程路上,守约因为后怕还死死抱着他不放手,质问铠到底看上那人哪点,要和他一起玩。 那些朋友,铠从小就认识,说不上多喜欢,但也没有多讨厌。这狼精明得很,一般人铠会敷衍过去,守约还真忽悠不了,他想了一会儿:“我看上的是他家的人脉关系,以及他们产业能给我带来的利益。” “还有呢?” “没了。” 商人之间纯粹的塑料友情。 “听起来不错,”守约比较满意,顺便亲了铠一口,“像是我会喜欢的回答。” 阿尔卡纳集团早就形成了一套完美的管理体系,不必整日都盯着,铠闲暇时仍带他出去玩,倒不是那次受惊的补偿,只是守约跟在身边,要比没有他时有趣千百倍。 铠估计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个性如此鲜明又好看至极的人了。闹腾,不听话,献殷勤只会用很拙劣的把戏,旁人一眼看穿,却又不会越界,只是守约心里永远藏着秘密,其屏障精密复杂,无可得见,与他的把戏格格不入。 他们的相处时断时续,从不完整,永远是琐碎的。他们一起去荷兰,守约在花海里摔了跤,被跟在后面的黑心老板看戏,仍旧笑哈哈带着一身泥土和郁金香味贴在他身边合影;去北极,在冰天雪地里看无垠星海和漫天极光,互相依偎着取暖;去潜水,在悠闲的假日里和深海的游鱼相会。他们也参观过古代欧洲宫廷建筑,像是优雅的古代贵族后裔带着无可比拟的美人漫步在自家的庭院里。 现在想来,那真是一段无法复制的惬意时光,是两人年轻时代的最好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