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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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马明心吗? 你可曾见过他的眼睛。他的狡黠,他的爱,他的恨,他是想把所有人都撕碎的野生动物。 在一个泥泞幽森的小巷,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笑得很纯净。脸上、衣服上干涸的血迹,他体内翻涌着的血液顺着一条无色的丝带爬到我身上,缠绕在我的无名指上。他是个逃命徒,我将他带回了家。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从那个东方国家逃离,来到这样一个肮脏废弃的地方,一个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的炼狱。我有被同化吗?目前看起来是的,因为我把一个通缉犯带回了我的容身之所,只为了一点点的rou欲,一点点的情色,他眼神下的杀意让我心悸,太漂亮了,我想得到他。 尘灰的铁门被打开,我邀请他上楼。一个酒瓶向下坠落,砸在我面前。马明心笑出声,有些幸灾乐祸。不过我无所谓,这里的邻居能是什么好人呢?我又能算什么好人。 马明心泰然地踩着瓶子碎片上楼,有几个人在一片楼道空地间赌博,酒瓶子莫约是其中有人赌输了一怒之下砸下去的。有人注意到他了,带着酒气颇为轻佻地冲他吹口哨,眼神掩饰不住的下流。后来我发现,马明心杀人的时候笑得都很甜,是鲜血带给他的快感,还是别人的恐惧给他愉悦?就像现在这时候这样。他拿起桌上的酒瓶手起瓶落,那人渐渐倒下去,他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冲着那人动弹不得的身躯、惊恐的目光,放在那人的脖子上,学着那人刚刚冲他吹口哨那样,马明心也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手下狠狠一划,一击致命。这场闹剧我有点看热了,温度都高了似的。其余的人抢着那个刚死之人放在桌上赌博的钱,知趣般逃似的起身离开。 我走过去拉起他沾满血的手,上楼开门。 “那个死人不收拾?”他笑得很无辜。 我顺着他,答:“会有人来的。”这里乱,但是有不该有的秩序。 他将一只手掌拍在我的胸口,带血的掌印印在我的衣服上,他道:“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进了门,马明心一直坐着沙发上。他的眼神带点玩味,我于是坐下来看着他。 他开口:“你想cao我。” 我坦然:“是。”或许我对你有一点点一见钟情。 他从桌上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燃。他吸了一口烟,仰起头吐烟圈,然后低下头笑了:“我可以把你杀了,然后我住在这里。” “你想在这个烂地方呆多久呢?”我问,“我可以帮你。你能逃出去,就不会来这里。” 像平常的影视片里最烂俗的谈判桥段那样,他住在我家里――没做什么,是吗?倒也不是。他不知去哪找了一把称手的锤子,夜晚在磨刀石上磨。几天前那个死人是某个公会的,我去认领,赔了公会一笔小钱,这事就过去了。 马明心看我忙来忙去,安静了一段时间,我以为他带点愧疚,想在这里久居。 这天晚上我到家,屋子里没开灯,有人冲上来抱住我,与我唇齿相接,体温传到我身上,温温热热的,是马明心。我由着他压住我,他仰头咬住我的脖子,带着力,像动物界里的狩猎者获取自己的猎物,咬住咽喉致死,再享用内脏。我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后颈,慢慢使力,他疼了,终于松口,低下头喘气。我趁他脱力把他扣在沙发上,他衣服的领口很大,也很好脱。他恢复了点力气,抬手把我衣服撕了。我摸进他的裤子里,用手大力揉着阴xue。他被刺激到弓起身子,轻咬住下唇,闭眼喘息。我将一只手指伸进yindao,慢慢勾着内壁,他把我吸的很紧,我增加了一指,每个地方按过去,找着他的敏感点。摸到了一处地方,他突然抓着我的手,喘出一阵细微的呻吟。这也太浅了,我想。我于是压着那处,手模仿交配的方式进出,每次都划过压住他的敏感点。他抓着我的手愈发用力,眼睛闪着泪光,一阵痉挛后他潮吹了,yin水沾了我满手。 我脱下裤子露出早就勃起的性器官,对着他微开的女xue一寸寸顶进去。他被撑得难受,手紧紧抓着沙发,全身都发红。我等他缓过来一点就开始大力动作,交合处水光亮亮的,他xue口边缘被撑得泛白,他喉咙发出破碎的呻吟,我将脸凑上去,和他交换了一个湿热的吻,黏黏腻腻的。马明心爽得发抖,将手掐在我的脖子上,不是调情,就是冲着掐死我的架势来着。大脑里的空气愈发稀薄,我咬着牙发狠地往xue里顶。他的xue被cao得软烂,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也渐渐松下来,手抵住我的胸口哀叫。zigong下沉,我顶到宫口了,安抚地摸摸他后背,他有点怕了,撑着身子要起来,又被我顶回去。等我射在他里面之后,他满身是汗。 我从他体内退出来,在茶几上倒了杯水喝,他突然笑了,凑上来将我含在嘴里的水渡走,大部分的水都顺着他的嘴角往他的锁骨滑下。喝完后他脱力地往沙发上一倒,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得意。我明白他今天这么做一定是事出有因,所以我问了。 马明心从茶几下翻出一把锤子,上面带着血,他说:“我杀人了,你帮我摆平,好不好?”他两只眼睛笑得眯起来,像只餐饱的猫。 果然,这算皮rou交易吗?我还是去了。这些天是我这个伪装的滥好人在地下场最忙的日子。我前去交涉,不过这会有些棘手,马明心杀了一个少帮主。这我却没办法了。我把人都cao了但是没把事情给他摆平,这样不好――我自以为的。不过我早就规划好了一切路线,所以我赶回了家,让他走。在我到家的时候,他不在。一通电话打过来,对面的人在背景里骂道“你那婊子在公会里杀人,我们杀了他,或者你来杀了他。”没听住重点,“我的婊子”?好吧,那就算是我的吧。我拿了两把匕首,两把枪,往公会赶去。 我到了之后,结果和我想得不太一样。我以为他会被扣住满身是血的跪在地上,被迫等着被三刀六洞。不然,疯子就是疯子,何况是动物界的规则搬到人类社会的狩猎者,是马明心。他正拿着把锤子把人往死里砸,人死了之后才会露出他得逞的笑。血流到我的脚下,他转头看向我,笑着挑眉,我将一把枪扔给他,然后扣起扳机把靠近他的人爆头。整个现场很乱,他的兽性被激发,一览无余。 在场人都死了之后,他将枪口对准了我。我不太高兴。我陪他玩游戏,他想杀了这场游戏的主宰者。他没有犹豫地扣准扳机,我的左手被打中,枪掉在地上。我终于笑了,抬起右手,他的腿被我设在暗处的人打中,他强撑着站立,疯笑着问我:“不演了?” 我反问道:“你还想来我的地盘玩吗?” “等我逃够的那一天吧。” 野兽是无法被驯服的,又或许我并不能成为他的驯兽师,我们同生同源。我让人打开公会大门,顶着周围血红不甘的目光放他离开。他没有回头,灰色的衣服与暮黑色的天交织在一起,浅浅深深。 有些时候我看看天,看看地,看着看着,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有时候我回忆我养的几只狼,也想着我养的那只家猫,它陪了我十年,不过它最后被咬死在屋顶上了。 那马明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