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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做什么,就去找我的高中英文老师,但是呢,当晚他男朋友的养母被人谋杀,刺激他男朋友精神病发作。天知道那是什么病,我没什么地方可去了,就去迈阿密的一所疗养院找到他有同样疾病的亲戚。可我还没有搞明白那是什么问题,他就去枪杀了一位议员。后来连他那亲戚也死了,没人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我就在基维斯特住了九个月,写了一本书。当我决心回到纽约,回归我原本的生活,我和我的meimei吵了一架,当时我只想着弄死自己,就一路向北,买了座据说闹鬼的农场。说真的我以为我活不过上一个冬天,不过现在我们又好好地在这里喝酒聊天。 他听了笑起来,喝了口酒,对我说:小伙子你知道吗,我年轻时是个飞行员,我进过达豪集中营,可我逃了出来。战争结束后,我帮他们挖了条用于窃听东德的地道,我帮助一些人去到西德。我还避过雷达低空穿越了苏联,最后通过白令海峡去到阿拉斯加。我最正确的两笔投资,一是加拿大的一座铜矿,一是微软。 那真是很有趣的故事,我也希望等我到了你这年纪时有故事可以回忆。 我说完,他看着我愣了几秒,爆发出一阵大笑。他喝了酒,脸有些红,笑起来就涨得通红,我先是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随后反应过来他为何发笑,我也像他一样疯狂地大笑了起来。我撞倒了桌子,在地上蜷成一团笑得剧烈咳嗽。 有些人以为我是醉得厉害了,合力把我扶进了旅馆的房间里。旅馆里没有蚊子,床垫柔软,加上我十分疲倦,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来时竟然觉得难得的幸福。他们已经吃过午餐,准备返回市区,格特鲁德到房间里叫我。 你昨晚怎么了,尼尔,他们说你喝醉了,可我mama喝醉时不会像你笑得那么厉害。 我没有喝醉,只是我和麦卡劳林先生聊到一些非常好笑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本想对她说,你太小了还不懂,但又想到这是我小时候最讨厌的一句话。我给他讲了个真实故事,他却以为我是编的。我想了想,它的确像是编的。 我不觉得这好笑。 那大概是我太容易被逗笑了吧。 我送她回家,然后去加油站给车加油,回到农场里。路上有几位夫人给出了很好的驱蚊建议,在夏季余下的日子里我终于不必为蚊虫所扰。往年我受媒体宣传误导,总以为州北非常严酷,事实上布法罗的气候温和,在没有蚊子清除干净之后,那个夏天我度过得非常愉快。到了冬天,我没再生病,于是在布法罗附近短途旅行了几次,由于伊利湖,这儿的冬天美好得出乎意料。 转眼间又到了下一个春天。在我生日的那天清晨,我在花园里不知疲惫地走了许多圈,这天阳光明媚,我种下的花终于依照我的期待一般盛放、填满了整个花园,像是自动筑起的鲜花之墙,在不久之后将会生长出穹顶和飞拱。旁边的砂石屋子有如霍桑笔下的七尖角阁楼之屋一样阴沉,四周树木高大繁茂、带有一种阳光无法驱散的森冷,还有那些荒废的田野、永远不会修起来的乡间公路,使我觉得我在一片荒凉之地里创造出了一个自己所期望的世界,就算不如半个球场大,也足以使我感到满足了。 我坐在栗树下的躺椅上,没有读书,仅仅是注视着这个花园,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痴迷与快乐。最终我起身去把每种花都摘了一朵,束成一束放在我的书桌上,还附上一张卡片,写着生日快乐,亲爱的尼尔。这样幼稚的举动使我心情更加愉快,我驱车到市区买了一盒榛子浆蛋糕,找格特鲁德在她学校附近的小公园里一起分享。这近一年来,我有时间都会去看她,就像我答应的一样,大多时间都在她家里,陪她玩棋类游戏,给她讲里的故事,教她拼写单词。我从不觉得她无聊,和儿童在一起我感到一种童年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轻松。 吃完之后,格特鲁德问我今天是不是因为生日所以买了蛋糕。我说没错。她又问:那么你这么开心,是不是收到了很多礼物? 我想了想,是的,我收到了很多礼物,将近十件,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好这么多的生日礼物。 我不知道你生日,不过我有块糖,是布莱恩小姐奖给我的。她递给我一块糖。是块蜂蜜夹心的果汁软糖,我吃掉之后,格特鲁德突然拍了拍我说,你真的是头熊吗,你喜欢吃蜂蜜。 我听了哈哈大笑,太高兴了无法纠正她糟糕的逻辑。我们等到她的吉娜姑妈来接她时才道别。我坐在车上时打开手机,收到了维布的一封邮件,在那个破旧的农场里没有网络,我只能到市区里收发电子邮件。 作者有话要说: ☆、09 09 尼尔: 这次我单独给你回信,埃德没有看过。我终于发觉每个人都需要倾诉,但埃德不是一个正确的对象,我不想被同情,我知道他为我做的一切都不是出于同情,但无论如何,这是我最不想要的。 我见过总统先生,他授予我荣誉勋章。我看报道说这一届的连任选举中,你父亲为他举办了筹款晚会,威尔森先生从他还是候选人时就支持他,我想也许你也见过他。有时人之间就会有这样宏大却无用途的联系。或许你没有见过他。勋章我之前放在一叠衬衣下面,现在我把它放在书架上。藏起来也无济于事,我身体的残疾已经无可改变,而我只能期望完成精神的复健。 你看我只会写出这种废话,所以我真的很害怕写一封长信。请原谅我之前的信总是太短太乏味。我还要感谢你的耐心。 好啦,我要从何处讲起?我缺乏对我父母的印象,很久以前他们死于一场车祸,大概只活到了我现在的年纪。现在,我非常了解那种状况,我逐步走向幻觉的控制中,前些日子埃德温和我开车到市区里。我们听着一档朗读节目,念到一句法文时他说发音不对,我们为此开起玩笑,又说到我在沙漠里和一群法国士兵用石头煎鸡蛋的事情,就在我大笑时,夜幕中的路灯和车尾灯突然融合在一起,各色的汽车忽然拼接起来统统变成黑色,变成了一条巨龙。后来他说他花了很大努力不让我下车,但还是被我敲晕了拖去一处我认为非常安全的地方,我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买了青柠朗姆预调酒和一次性手机时刻准备着对抗恶龙。如果他没有早些醒来,我大概已经被送去警局了,要保释我,的确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离开过房间了。多数时候,我都坐在一把旧得随时可能散开的木椅上读圣经。它是埃德温的祖父留下的,由于字体偏大,厚得像一本百科全书。我隐约知道这是我祖祖辈辈最终的归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