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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死不死的,陈爷的信里也没这么说啊?”童哥将手里的信抖了抖,给大家看。 他们竟不知道?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平静的内心下都是草木皆兵。 专职管理马草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性急的很一把扯过去看了眼,而后又甩开,嚷嚷道:“什么鬼画符,看不懂!来来,你们谁学问多谁看!” 平常爱看热闹的陈叔又将那信扯了过去,他还没看两句,可颜远书已经不想等了,他闭了闭眼,而后睁开,平静道:“用不着看他写的信,你们想知道的,我都知道,要我告诉你们吗?”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隐约听的到一墙之隔的外头刮着的妖风,他像是感觉不到冷,明明穿的不多也不进屋,就在那院门口杵着,看着这一张张隐隐含着期待的脸,平静道:“用不了两月,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阴年阴月阴日,那天的子时即是阴时,属四阴,主轮回,届时西海海水会中分开道,凡轮回来此的人,皆可通过此道返回原本的世界,你们就可以回去。” 听到这里李婶终于发飙了,皱眉过来啪的一巴掌就糊在他脑门,“你没发烧吧?还是哪里来的话本被你新学了?还西海海水分道,你当这是西游记啊!” 颜远书疑心她是断掌心,不然怎么打人这么疼,他都被打蒙了,突然他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是那身材瘦小,自己初来乍到的路上还因为他吃了一个过肩摔的小个子,没有记错的话,他是叫冯远? 小个子艰难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他面前,他的眼眶红红的,像是蕴着眼泪,他望着颜远书一脸希冀:“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颜远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丫头,怎么连你也信了!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李家胖婶这时从旁拉了他一把。 “丫头”?颜远书的眼睛迅速眨了两下,他先是震惊,后来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想不到自己当时天马行空的猜测都是真的,难怪了,童哥当晚还特意提到了“镇上的约定”…… 所谓“约定”,无非就是守着各自的秘密,不宣之于口;为什么要遵守,无非就是捍卫那薄的跟窗户纸似的尊严——为了掩盖那些不堪、无奈,那些过不去的心坎,为了保护他们不知道还回不回得去的过往,这些人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这又关他什么事? 他漠然的想道:他既没有过去值得留念,也没有家人用来想念,唯独空荡荡的一个破屋子,有了更好,没了也行,他又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见他不答,小个子的眼泪喷薄而出,像暴雨瀑布,颜远书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眼泪,像是要一次将身体里的水都流干,她泪眼蒙蒙的说道:“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能回去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见我奶奶了,她一个在家,哪怕是死,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我想回去,我想回去,回去看看她,哪怕,哪怕只有一眼……” 这一瞬间,颜远书有些怀疑自己的心是铁打的。 第30章 第三十章 冯远的哭声彻底将人们防备的心打开,他明明是个男人,可哭起来就是个姑娘样子,细细碎碎的抽气声落在人心声,像冬夜时分的雨,湿气蔓延无声,透过他人们仿佛看到自己…… “说起来,我家还有两小家伙呢,一猫一狗,来这里的前一天,是周一,工作日,我记得那天天气很热,早晨出门前我还折回去拿了把太阳伞,当时开门,它俩以为我回家了,高兴的只摇尾巴,我家那几百年不撒一次娇的肥猫还在我小腿上蹭了一圈,我当时心软的不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似的,生怕有人将我这俩宝贝给偷了,我还特意将门锁了两圈,其实我平时不怎么锁的,带上就行,哪知道出了这么个事……也不知道它们现在还活着不……” “哎嘿,养猫和养孩子一样,”一个模样憨厚的青年摸着后颈笑了笑,“我那快五十的妈从前天天都要骂我十遍,可自从有了胖墩,她就再也不骂我了,天天逮着我家猫骂,说那猫掉毛——那长毛猫能不掉毛吗?我还成天脱发呢,更扯的是她喝醉酒了还非要和它说话,偏生我家猫天生不爱叫,可把她逼的呦……现在我不在了,我觉得她应该想我了……” “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娃娃,还有个牵挂,像我,七老八十,儿孙呐,早就放下了,我就是想回去看一眼我那老伴,我年轻时就闲不住,老爱遛弯,他又不爱动,都快瞎了还非要戴着副老花镜装文青看书,我出去,他就看书,坐在胡同口一看就是大半天,在那等我回来……” 颜远书靠在墙上安安静静的听着,像听故事,间或还想着这老太太或许不是北京就是苏州的——这两地的胡同出名,渐渐的,他的心底也多多少少生出一点想念的心思,想念高楼大厦,想念汽车尾灯,想念上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念年华慢慢变老他却空空荡荡。 可再多的想念,也抵不上一个心上人。 他陈恳的说道:“我为我刚才的第一句话道歉,陈甄给了我一个错误的信号,让我以为,这个牺牲之人,是我,可事实不是这样,如果你们当中有谁,愿意舍弃自我,心怀信念,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大家一个自由,那么,等到轮回之日,前往西海即可。” 一个不大的声音冒了出来:“那他还能和我们一起回去吗?他会死吗?” 颜远书很认真的想了想思然道长的话,轻轻道:“大概是死了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干笑了声,“这样啊,那这个人也没有义务替大家承担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呢。” 谁说不是呢。 颜远书突然有些索然,摇摇头就拢着袖子朝自己院里走去,走到拐角时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这下撞到了鼻子,泪眼婆娑的吸了一鼻子的槐花脂粉味,就听这人毫无诚意的说了句“不好意思”,连脸都没让他瞧见。颜远书起初闻着味以为是个女人,这会听见声音又觉得是个男人,他心有诧异,就想回头,可一想到自己这好多事都没缕清,竟还有空纠结人是男是女,便自嘲的笑了笑,也懒得再想,拐了几步就进了屋。 也不知花叙是不是真累了,他进去时这人竟还睡着,颜远书想起他平常天不亮就起,这会觉得有些新奇,就能累成这样?看样子他“翻身做主人”也不是不可能。 想着想着他的脸上就露出一抹笑,花叙似乎睡的不怎么踏实,眉头浅浅的皱着,颜远书见那被脚边上露着几只手指头,自作主张觉得他冷,偏生要给人盖好,他也这么做了,可他偏偏贪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