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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傻子一样,可他的纯粹又是世间少有,说喜欢就是喜欢,看着自己的时候专注又深情,就好像天底下只有自己能入得了他的眼。 故而“喜欢”二字对于他来说,缥缈又难以琢磨——一个人倘若连手都没有牵过,你指望他突然就恋爱十级,这是不可能的。 看着花叙嘴唇嗫嚅反复,颜远书想听的话终究没有被说出口,他有些失望,朝前几步,从围猎区牵出一匹马,想也不想就翻身上马,花叙见他神色有异,迟疑两秒也骑马上前,没用多久就追上他,颜远书好胜心被他激起来,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其实他还想竖中指,可他担心花叙不懂,故而作罢。 不愧是凶起来连自己都怕的,颜远书一扯僵绳,双腿猛夹马腹,坐下的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怒气,猛的朝前一跃,颜远书惯性往后仰倒,手中紧握僵绳才保持平衡,而后他便压低身体,不管不顾朝前冲去…… 最开始的马蹄声还是两道,花叙的马始终在他身后不远处,不知骑了多久,等他回神时才发觉马蹄声只剩一道,临近溪边,颜远书心里却毫无喜悦,直到此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这是得了“恋爱后遗症”——从前花叙没有回应他时,他觉得只要这人多看自己一眼就好,可现在同床共枕了,他又想要两心无间,哪怕是个沙子,被他放大了一百倍看也成了个过不去的坎…… 他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他想让心上人开心,却连问一问他腕上的伤都不敢。 倘若这人是故意想要逃离过去,那自己此时提起他这一身毛病,岂不是在找人不快?二人捅开这层窗户纸,成天来来去去的品味那些过去的江湖恩怨,有意思吗? 他撩起水不管不顾的在脸上淋了几把,待心中平静下来,却在水中望见两个人的倒影,花叙的脸有些红,像是被疾风吹的,他面无表情盯着水里的颜远书,不知道为什么,颜远书却觉得他是紧张的。 “我……” “你……” 二人同时开口,而后相视一笑,花叙学着他的样子在水边蹲下,指尖在湖边点了两下,涟漪将人间模糊,他似是松了口气,才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可我现在还不想说,我知世事反复无常,月盈必亏,不如我们留点空隙,慢慢走,你说,你说好不好?” 哦,他果然是在紧张。 在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时,颜远书几乎是茫然的——他听不懂,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听什么,怎么这人就知道了?结果听到后面他才隐约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个人是不是以为自己在讨一句“喜欢”?是不是以为自己没有得到一句承诺欲求不满?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是个女人还非要求他一个交杯酒和深情的誓言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太好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会错意了,颜远书简直觉得这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 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平时聪明伶俐的人蠢成这幅模样的? 一个答案浮上心头——难不成……是爱? 颜远书难以置信,一时有些木然,怎么就上了一次床这楞子就软成这幅样子了,一时竟生出“难不成他爱的是我的rou体”的错觉,眼看就要想偏,他赶紧刹车。 花叙说出这番话后竟像是想开了一样,也不看他,抓起边上的石头打水漂,果然长的好看的人打水漂也比别人远,他像是十分满意自己杰作,连连玩了十来下,才拍了拍手起身道:“就这样吧,来日方长,我觉得我应该挺长情的,你就先等等吧……” 颜远书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说再多也是鸡同鸭讲,他甚至不想说一句“好的”,利索的转身上马,远远的甩出一句“回吧”。 头一次吃瘪,花叙姑且将这当做一次甜蜜的烦恼甚至还有些新奇,他也不生气,慢慢的跟上他…… 斜阳远照,颜远书不由回头望了眼他,后头花叙一袭白衣,远远的望着密林马匹,他的心里忽而生出一种满足感:若是时光能常驻于此就好了,这个人,我不求长长久久的拥有他,只希望的过的好就行。 结果等花叙歪头看他时他就决心将这些话当狗屁全放了,谁说不求拥有的,他不仅要拥有,还希望生生世世。 这天晚上二人没有睡在一处,原因是童哥和李家胖婶还有隔壁陈婶齐聚他家,非要抓着他打麻将,花叙这才得道那四方桌上摞着的木质小方块的学名。 这边没有合适的材质,自然做不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可这世上压根没东西能难倒他们,中国人悠悠五千年文化,优点不止勤劳本分,还有小聪明和滑头。 当时颜远书才和童哥等人混熟,马场也进入正轨,几人闲来无事正好谈到古人无聊,最风流的消遣也不过是去那烟花地里听几只小曲看美人扭腰,哪比得上他们的直播和电脑里的隐藏文件,几人笑的猥琐,不懂颜远书怎么能说的这么头头是道,却不知这人才是个真纨绔。 “来来,阿远放下,碰一筒!”童哥笑的跟个偷鸡贼一样,截下颜远书拿牌的手,将那宝贝一筒收进怀里,而后顺着仅有的五张木质牌假意琢磨该打哪张。 颜远书一脸仇视的瞪了自己的牌,忿忿道:“童哥,你还记得上把是谁给你放的炮吗,我特么就等一手自摸!你说说,这都被你断几回了?” 童哥摸着自己下巴上莫须有的胡子,笑的高深莫测,“你懂什么,这张牌我等好久了!成败在此一举!” 花叙勾着手坐在颜远书后头,看着他抓头挠耳,十分不痛快,不由笑出声,在他耳旁指着他手中一张五筒道:“这个,他有两张,还有这个,也是两张,那他是不是胡这个牌?” 好歹看着他们打了几圈,对于规则他隐约有点心得,却有些不确定,倒是会说“胡牌”二字了。 “哈哈哈!简直大快人心!”五筒和三条都在他手里,底下出过的牌里正好有个三条,这下只有没人给他喂,他基本成不了。颜远书在心里笑的丧心病狂,可面上却端的好好的,甚至还抽空捏了把人的手心,碰巧被送点心的冯远看到,她神色古怪的瞅了二人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只将一盘花生重重磕在颜远书面前就扭头走了。 结果他没被这盘花生吓到,却被童哥好的过份的手气吓到,就见童哥闭眼一摸,顿时笑的脸都歪了,站起来指着颜远书道:“看你刚才那憋着不笑的死样子我就知道,我的牌肯定在你手上,万万想不到啊,你只有一张,哈哈哈,来来,给钱给钱,愿赌服输,过期翻倍!” 颜远书不情不愿的从掏银两,这才发现自己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