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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虽阳光热烈,可风却很大,吹的他头发丝都竖着了,他缩着脖子小跑到婆婆院里,发现人还不少,就连一直在外野的陈俊笙也回来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形貌枯槁一脸不开心的老人。 “怎么了这是?” 冯远冲他疯狂的挤眼睛,“你快劝劝婆婆呢,她不愿意跟我们走,还说我们这是要逼死她!” “婆婆,不是,我的亲奶妈,您答应我好好养身体的。”颜远书蹲在她椅子侧面看她。 老人家一脸倔强:“你们非要搞的这么苦大仇深干什么,我是来和你们商量的吗?我是来告诉你们结果的!我这个身体已经八十多了,本来就没几年好日子,你们非要让一个孤苦老人回来再看一眼自己的病躯吗?还不如我一直用着,顺便还能护着你们回去。” 冯远之前曾向颜远书提过一耳朵她的想法,这会也是蹦的最快的一个:“婆婆你可别这样,您一直告诉我各人有各命,那这个病就是那个老人的病,这里就属您最疼我,就像我奶奶一样,您要是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王婆一听就急了,扭过轮椅看她:“闺女你想什么呢!这事是你说的算的么,你不回去你奶奶不得急死!” 冯远薄薄的双眼皮挤在一起笑道:“没有她就没有我,我要是留下来,说不定还能当个英雄,她肯定高兴,您不能就这么否定我!” 王婆婆似是没料到还有人同她抢这个差事,还是说这年头的小年轻都兴上赶着找死了?她软硬兼施拉着小姑娘的手说道:“丫头,你不能这样,老婆子是因为自己只剩一身老骨头,能活的日子也不多了,所以才做这个决定的,你当我愿意啊!我要像一样还是个花骨朵我也愿意回去啊!你乖啊,这个事就别和婆婆抢了,你想想,回去之后就又能穿超短裙勾搭小伙子,活着多好,你还有一大半的人生都没有开始呢!” 冯远急的都快哭了,焦急的扣着自己的手心,半晌福至心灵道:“婆婆你说的不对,您说我回去后能穿超短裙勾搭小伙子,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测,您对以后的生活也是有所期待的,养条狗,养条猫,每天晨昏定省带着他们溜两次湾,跟着楼下老太太跳广场舞,听凤凰传奇,多好啊,您不需要为了我们放弃自己……” “不是这样,这个事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来到这里若不是你们,我早就羞愤而死了,得了你们这么多庇护,随便做点事又算什么?” “是啊婆婆,若说留下,其实我也可以,我原来的家里什么都没有,孤家寡人过了三十年,工作也是天天受气,还不如为你们做点什么也好让我这一生不那么空白……” “……” 颜远书在边上安静听着,听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从前以后,争先恐后要当“祭品”,这个情况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没想到,没想到会这么和谐……人身而为己,哪怕从前过的丧,可也是能这么轻易的说放弃就放弃的么?还是说,从头到尾自私的只有自己? 这时有个人掐了他一下,冯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口型对他说:“你帮我说句话啊!” 颜远书没理他,直接对王婆婆说道:“……婆婆,这个事咱们就先别说了,我们活着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死在这里的,都先散了吧。” 很快冯远就跺着脚跑开,颜远书望着她违和的样子不由笑了,当个姑娘多好啊,何必呢…… 直到人都走了王婆婆才道:“阿远,你说他们怎么就不懂婆婆呢,这么多年轻的命,怎么都比婆婆值钱吧?” “……”可是婆婆,生命的价值本就不是按年纪算的啊。 颜远书回去时从窗户里瞧见花叙还捧着先前的卷宗在发呆,那桌上还有一堆未拆封的卷宗,显然是没看多久失神了,他笑着小跑着朝屋子走去,而花叙已经率先展露一张笑脸:“怎么样,婆婆好些了吗?” “好呢,精神也不错,你刚在干什么,我怎么瞧你还发呆了呢?”他随手摸了个椅子在人身边坐下了。 花叙合上卷宗摇头道:“外头有些乱,这个陈甄,我看他是疯了。” 颜远书听笪师傅提过一嘴沉风谷近日的动作,这会眉头也皱着了,“他又干什么了?把这些人逼的走投无路有意思吗,他也不怕回去大家人rou他!” “你说的我听不懂,不过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回去的日子只有十来天,我觉得他这是急病乱投医了。” “这疯子,咱们能直接找到他弄死他吗?”颜远书看起来也不怎么清醒。 “你冷静点,别着了他的道,现在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安全的,急也轮不到我们,只是,我想问问,关于那个人,你们,想的怎么样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大家伙可都争先恐后的想去死呢。”想到这里颜远书心里就堵得慌,抓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来我没白救啊,都不是白眼狼。” 颜远书还是愁:“有什么用?和尚多了没水喝听过吗?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的,算了,你别想,这都是我们的破事。” “嗯,”花叙从善如流,“那你帮我磨墨,我今天得把这些看完,明天带你出去转转,府里就交给笪师傅好了。” 结果颜远书没同意,他恹恹的摆摆手,把头埋在他胸口说道:“我没心情,我现在就觉得堵得慌,你说那么多人,他们是怎么做到说放弃就放弃的,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命啊,死不是别的,是没有明天,是空空荡荡再也瞧不见踪影,死那么安静,就消失了,我想想都觉得害怕……” 花叙握笔的手有些凉,他抱住他的腰说:“你不用怕,你又不回去,有我再你还怕什么……” “是啊,我有你,还有我爹……幸好……” 这晚上天气有些闷,月光不错,照的整个院子亮如白昼,可颜远书躺在床上却有些烦躁,在被子里不老实,盖着脚他觉得热,稍微在外放一会又冻的厉害,来来回回的成功把花叙惹火,他一把揭掉身上的被子冷冷道:“你起来,别睡了,或者出去让笪师傅教你蹲马步,别在这吵我睡觉!” “不不不,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道歉,我睡,我睡,我这就睡。”他忙小媳妇似的将被子拉上,还特地掖了下花叙那边的被角,月色照不到的地方花叙的嘴角翘了翘。 过了一会,他又觉得热了,闷不吭声的将手拿出被子小声道:“我问你啊,你难道不觉得热吗?” “……没有。” “难道是我有毛病?” “你没毛病,是我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