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成神之日
“原来如此。”铃木悟理解似的点了点头。 “我们这些人其实对现实世界都持有相同的想法。” “那是什么？” “大家都很清楚，我们的世界没有未来。即便我这一代可以生活在【生态都市】里，但难以保证我孩子那一代还能不能持续下去。大家都一致认为，社会环境只会越来越糟糕，不存在永远的伊甸园，未来只会更加黑暗与绝望。这就是我下定决心加入你们的原因。” “这样一来，如果不能穿越到异世界，那我可要成为大家的罪人了，哈哈……” 看到铃木悟的头上冒出乾笑的感情图示，塔其米回了一个安心的表情，示意铃木悟放松身体。 “虽然这么说对季桑很失礼……那就让我们期待奇迹的降临吧。” “是啊……” 这时，塔其米忽然离开了铃木悟的身旁，就连佩罗罗奇诺、乌尔贝特、路西法也纷纷脱离小团体，往塔其米那边移动。 不仅如此，直到刚才为止，分散在各个角落聊天的众人，看到塔其米释放出的【信号】，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往大厅中央聚集。 “你们……” 还没等铃木悟想好要说些什么。 与昔日静谧庄严的氛围背道而驰的王座之厅，响起一阵炽热整齐的叫喊声。 “辛苦了，公会长！”xN “谢谢你，飞鼠桑！”xN “我们回来了！”xN “——！！” 见此光景，铃木悟身心俱颤。 现实中的他在房间里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这些情绪并没有如实反映到游戏里。 因为即使是过去最顶尖的DMMO·RPG，在技术上还是无法做到让角色的表情根据对话产生变化。 “咕——！” 但声音却会暴露出自己狼狈的模样。为此，铃木悟要压抑瞬间涌上的感情。 即便此时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却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他缓慢地抬起了手，装作平静却不小心逸出些许哽咽道： “啊——各位，欢迎回家。” 话语落下的瞬间。 至今为止，不断累积的所有负面情绪皆已烟消云散。 这一刻，铃木悟释然了。 …… 这之后，大家又闲聊了一会，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23：55：30 距离「YGGDRASIL」关闭服务器，强制下线只剩不到五分钟。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原本充满欢快的氛围逐渐变得沉默。 紧张与压抑的旋律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开始连呼吸都感觉有些难受。 “那个……我知道这时泼冷水很不好，但万一什么事都没发生该怎么办？” “jiejie！别在这种时候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 “我是说如果啦！嗯……顺便活跃一下气氛。” “求你别说话了！你在疯狂立Flag！” 众人被佩罗罗奇诺和泡泡茶壶相声般的对话弄笑了。 铃木悟为了拭去周遭的不安而站了出来。 “穿越到异世界这种事。听起来很荒唐，但既然是季桑亲口说出来的，那一定不会有错！” “我赞同飞鼠桑说的话。像季桑这种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人，他如此大费周章地安排我们这么多人潜入游戏会社帮他做事，想必有着非常重要的理由吧？从他的委托中也能窥见一二，那就是他想变得更强的契机必须要在穿越之后完成，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从这些事可以看出，季桑几乎百分百确定穿越必定会发生。尽管不知道他的自信是从何而来，但既然连他都如此坚信我们能穿越到异世界，我们没理由不相信他的话。” 公会的智囊，被称为诸葛孔明的男子——布妞萌如此说道。 铃木悟接过布妞萌的话，做出有力而振奋人心的总结。 “就让我们静心等待，心怀希望吧，各位。” “喔！” 众人纷纷举起手来应援公会长的发言。 然而，紧张的氛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缓解。因为大家都注意到时间来到了最后的三十秒。 大家默默在心中开始了读秒。 整个王座之厅静得可怕，有些人因喘不过气而急促呼吸起来，就连铃木悟也是一样，一边双手颤抖着，一边撑大眼眶瞪向功能菜单。 23：59：55 23：59：56 23：59：57 23：59：58 23：59：59 00:00:00 时间到了。然而，并没有发生强制登出的情况。 大家仍在游戏里面。 00:00:01、00:00:02、00:00:03、00:00:04…… 时间仍在往前滚动。 “是服务器延迟关闭了吗？” 铃木悟做出自欺欺人的嘟哝。拼命压制着快要蹦出身体的心跳声，开始进行检查。 但有人先一步报出了异常状况。 “控制菜单出不了了！” “聊天和呼叫GM也都用不了！” “你怎么了，翠玉录大人？” “哇啊啊！嘴在动，NPC、雅儿贝德她自主说话了！” “真的吗！？真的吗！？好厉害，连表情都出来了！黑洛黑洛！你有给她编辑过这样的程序吗？” “没、没有！活过来了！你们快看看自己制作的NPC！” “哟，塞巴斯，等下一起吃个饭吧？” “不胜惶恐，塔其米大人。此乃僭越之举，请恕属下不能回应塔其米大人的好意。” “咦——！！塞巴斯貌似说了好深奥的话耶！” “呃！佩罗罗奇诺大人？请问为何要抱住妾身？” “咦呀呀呀！夏提雅好可爱！哦喔！好香！好温暖的身体！jiejie！心跳声都听到——呜哇！好痛啊！” “笨蛋！别趁机占便宜啊！给我离夏提雅远点！呼姆呼姆～亚乌菈和马雷超可爱的！” “成功了……异世界，我们真的穿越了。” 铃木悟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公会成员嬉戏打闹的声音，以及NPC们面露疑惑，关怀备至的问候语。 一切一切都无比真实。让人难以置信，却在情理之中。 这过分鲜明且强烈的实感令他感到一阵目眩神迷。 “哟，公会长，不说句话应景一下吗？” 翠玉录说了一句很俏皮的话。 “啊……” 对，必须说点什么才行。 那么，该说什么好呢。 这种百年难遇……不，即便是千年乃至万年都难以遇见的盛况，究竟要用什么词汇表达出来呢。 啊，完全搞不懂。 干脆把此刻脑中仅存的想法说出来好了。 ——就这么做吧。 铃木悟扫视了众人一眼，鼓动着不存在的喉咙，将话语反复酝酿，而后以高亢嘹亮的嗓音宣xiele出来。 “诸君！上帝已死！尽情欢呼吧！” “哦喔喔喔喔喔喔喔！！” …… 立在数千米的高空，俯视城市的夜景。 因为天空被黑雾笼罩，如果不用魔力强化视觉，很难看清城市的面貌。 跟想象中的现代化都市完全不一样。 视线所到之处，植物枯萎殆尽，河川成了浊流，街道被含有有害物质的浓雾包围，鸟类和昆虫在急剧减少，整个社会充满了颓败和堕落的气息。 大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伏尸】街头，没戴防毒面具的他们，咳嗽不止，全身起脓疮，脸部被无数黑斑所占据，痛苦地叫喊着，嘶吼着，直到生命气息终止为止。 再过五分钟，马上要到凌晨零点，意味着新的一天要来临了。 即便如此，依然能看见平民区的社畜们在公司加班的疲惫身影，他们已经有好几天甚至好几周没回家休息了，靠着合成加工品和补充剂获取营养，在体力还没得到完全恢复的情况下，继续遭到资本家压榨，像个奴隶一样被人在后面用力挥鞭，竭尽全力做出资本家想要的成果。 即使受到残酷对待，也不敢反抗。因为激怒了资本家，被公司开除就无法生存了。 视线一转，来到一个偌大的工厂。 生产车间的流水线上坐满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上学的未成年儿童，他们之中有些是流浪儿童，有些是因为家长筹措不到学费，被送来这里干活以此赚取读小学的费用。 总之，这些儿童在资本家眼中，似乎比成年人更加好使。 给他们吃些合成加工品，就会听话地努力干活。随便找些理由克扣他们的工资，他们也只会唯唯诺诺地选择接受，干起活来照样没有半点马虎，如此廉价的劳动力实在太棒了！ 反观【生态都市】这边，夏夜虫鸣、绿意盎然，宁静祥和。多数居民准时熄灯就寝，少部分人则是一边享受着价格高昂的农产品制作的美食，一边在线观看电影或者登录DMMO－RPG玩游戏。 这边的生活实在太过美好，以至于让人产生了错觉，以为刚才在平民区看到的一切只是做的一个噩梦而已。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区别？” 我敛起眉宇，喃喃自语。 瞳孔里出现了整座城市的轮廓，所有画面一闪而过，怒意在累积。 “贫困阶层和富裕阶层到底是由谁来决定？” “利益？权力？地位？” “无聊。当真无聊透顶。” “争抢到最后居然连自己赖以生存的星球都搞成这种残破模样。” “真是愚蠢，真是悲哀啊——听见了吗？大地在悲鸣，海洋在咆哮，整颗星球都在为你们的行为而愤怒。” “不可否认。你们当中并不缺少有良知之人，希望环境和社会能变好的愿望也不在少数。但是啊，已经太迟了。” “一切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环境也好、国家也罢……这颗星球怒不可遏地告诉我，你们并不配活在祂的怀抱里。” “祂已经对你们彻底失望，彻底绝望，彻底无望了。” “至少，在祂降下末日浩劫之前，由我来送你们一程吧。” 我高举右手，不断将庞大的气聚集到掌心之中。 这次的能量弹带有毁灭性质，呈现橘黄色，球状体中涌动着澎湃的能量。 和前两次毁灭喜马拉雅山脉与富士山的威力相比，这一次可不是闹着玩的。 地面一旦被这招击中，整个日本岛都将化为灰烬，连沉没的机会都没有，直接从世上抹除它的痕迹。 过不久，一颗宛如小型太阳一般直径五百公里的巨大能量球高垂于夜空之中，发出极为耀眼的黄色光芒，将空气中的浓雾尽数驱散，照亮了整座城市。 “那是、什么！？” 一名正在公司加班的男子摔倒在地上，颤抖地指着窗外的【小太阳】， 满脸恐惧地大喊大叫起来。 “难道是【生态都市】搞出来的新科技？” “看起来不像啊。万一那个发光体砸下来，整个城市也会跟着遭殃，他们不可能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哈哈！是那个吧？世界末日？神终于要清算这个肮脏的世界！” “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会死的。” “哈哈哈哈！我们本就生不如死！只是缺少了死的勇气！这次好了，所有人都要死，那些可恶的资本家要遭报应了！” 越来越多的社畜挤到窗前，看着天上那颗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巨型能量球，所有人都状若疯魔地叫喊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派对。 居住在【生态都市】里的富人们理所当然地注意到天空的异状，想要立马召集科学家讨论此事。然而，事发仓促，很多人都在睡觉，不可能立即到位。 即便给他们发现了真相也无济于事。 抵挡是不可能的，逃跑更是白费力气。 只有死亡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嗯？” 就在这时，我察觉到铃木悟的气消失了。 不仅是他，【安兹·乌尔·恭】的公会成员以及他们的亲朋好友的气也在同一时刻消失了。 “看来，铃木他们成功穿越到异世界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再等待下去的理由了。” 在压下能量弹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 “真是不可思议啊……眼前即将要死去成千上万的人类，我的内心竟然毫无波动。是我变强大了才感觉不到，还是说我的人性本来就是这么冷血？” “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我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不可能再改变……即使那是错的……” 从高空俯瞰此时人头涌动的城市街道，对那些尚不知大祸临头的渺小生物投以怜悯的目光。 “真的很遗憾。如果你们在睡着中死去，或许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慈悲，可现实却不允许你们如此。不过请别担心，虽然会很痛苦，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来世愿你们活在被温柔包围的世界里。” 随着我轻轻一抛，蕴含着极致破坏力的巨大能量弹降临到东京上空。 大地被它散发出的黄色光芒所笼罩。 下一秒，位于中心区域的所有生物瞬间被气化。 爆炸随之响起，恐怖的冲击波率先摧毁靠近爆炸中心的建筑物，而后摧古拉朽般往外扩散。 大地遭到蹂躏剧烈摇晃起来，岩石和钢铁被烧成岩浆，河川被高温蒸发。 地底深处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声响，不断的塌陷，崩塌，延绵…… 巨大的蘑菇云升腾而起，天空的怒云酝酿了一阵之后，噼啪的雷浆电网倾泻而下，与下方guntang的熔岩连接起来，激起新一轮的爆炸，掀起了狂暴的飓风。 五分钟后，威力不减的余波逐渐覆盖整个日本内陆，所有生灵皆已死去。 十分钟后，海水倒灌进满目疮痍的大地，全然不见了日本这个国家的踪迹，属于它的领土被尽数抹除，回归大自然。 我沉默了数息，爆气离开了这里，以300马赫的速度绕了亚欧大陆一圈，将沿途所有国家和人类全部毁灭殆尽。 又过了三十分钟，非洲板块沉没。 一个小时之后，位于印度洋板块的所有国家和人类都已消灭。 两个小时以后，美洲板块沉没。 后来，我又顺路去了一趟北冰洋和南极洲，发现这两地并没有人类生活的气息。 等一切回归寂静后，我对自己施放了数十个防御魔法，飞上了外太空。 我在那里驻足俯瞰了一会这颗美丽的星球，而后召唤次元门离开了这个世界。 …… 那晚从《Overlord》现实世界回来后，当时我并没有立即返回这个坐标跟铃木悟取得联系。 一方面是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很急，另一方面考虑到铃木悟他们刚穿越到异世界，可能需要些时间适应那里的环境。因此，特意等了三天，打算星期六下午动身前往《Overlord》异世界与铃木悟碰面，取回那件专门为自己打造的外挂。 时间转眼即逝，很快到了星期六。 上午课程结束之后，我向老蒋请了半天假，表明下午有事不来上课。 一般来说，高三学生如果没特殊情况，班主任是不会允许学生请假的。但老蒋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再加上明天就是学生休息日，于是连请假理由也没问，很爽快地批了我的假。 临走前，还语重深长地鼓励了我几句，着实让我感动了一把。 等吃完中午饭，回到家，快接近两点了。 准备的差不多后，我来到二楼大厅，通过次元门来到了《Overlord》。 “这里是……” 眼前的风景跟之前仿佛不是同一个画风出来的。 首先给人感觉不像是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后的世界，抬起头就能仰望到的蔚蓝天空。 充满现代化风格的建筑物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浓雾仍然存在，却没有蕴含有害物质，因此空气是没问题的。 但与之相比，这片平原的白色浓雾充斥着阴森的气息，而且凭借优秀的视力，隐约能看到隐藏在迷雾中那些走路一拐一拐的可疑身影。 使用【地图】技能查看后，我获得了有关这片平原的情报。 “卡兹平原？看来我猜测的没错，剧情果然被拉回到原作的时间线上了。” “我看看……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位置……哦喔！找到了，这个技能真是方便，没想到在其他世界也能使用。” 找到目标后，我使出【舞空术】飞了起来。 经过爆气，速度不断提升。 达到五倍音速后，逐渐稳定在这个水平上。 一边按照【地图】标记的路线快速飞行，一边四处张望搜索着类似遗迹一样的建筑物。 “咦？这附近一带有被人施展过幻术的痕迹。” “好家伙，差点被骗过去了，原来做了伪装。” 要不是有着【地图】技能的帮助，估计连我都要上当受骗了。 大坟墓最上层被人用泥土覆盖墙面并种上了大量植物，又因为是大平原附近并没有山丘之类的地形，为了不让隆起的土堆显得过于突兀，又在周围制作了几个同样的小山丘作掩护使用。 另外，在无法隐藏的上空部分展开幻术，这点不好评价。如果遇到像我这样对魔力流动异常敏锐的人，大坟墓的位置立马就暴露了。当然，用来欺骗不擅长【魔力探测】和【魔力cao纵】的人倒是绰绰有余。 “好了，该怎么通知对方我来了呢？” 正当我思考着要不要对准大坟墓来一发气功波作为打招呼的时候，眼前这片空间仿佛遭到扭曲一般，逐渐裂开然后扩大，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我对这个很熟悉，不就是【传送门】的效果吗？ 果不其然，从暗与影交织的【门】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来者正是有着白色骷髅外表，全副神装上阵的铃木悟。 “哟，铃木……不对，现在应该要叫飞鼠，或者公会长了。别来无恙吧？” “铃木这个名字已经是过去式了，从今以后叫我飞鼠吧……托你的福，一切都很好。” “真遗憾啊。还以为我会被当成入侵者，然后跟夏提雅、科塞特斯、塞巴斯轮流打上一架后，才能获得进入安兹·乌尔·恭的资格。” “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这些天我都吩咐妮古蕾德对纳萨力克周围进行严格监视。” 妮古蕾德是翠玉录制作的百级NPC，拥有全方位的监视系能力，所以飞鼠才会如此迅速地在我到达大坟墓上空时赶来见我。 “啧，真无趣啊。” “求放过。他们会被打死的。” 我感受着飞鼠此时散发出来的气势，忍不住调侃道： “还真别说，你现在可比人类时强太多了。话说，你的死灵气息能不能收敛点，感觉你在装逼。” “咳咳！误会，只是有点太兴奋，情不自禁把死灵之气释放了出来。” 我朝飞鼠投去鄙视的眼神，而后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 飞鼠注视到我的视线后，连忙解释道： “抱歉，本来想给你办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刚好大多数公会成员都外出了。接到妮古蕾德的报告后，我先赶了过来，留在公会的成员马上就到了。” “欢迎仪式就免了，我对这种东西并不看重。不过，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跑出去了。” “哈哈，穿越到异世界的第一天，他们就嚷嚷着吵着要出去冒险了，就和当年的‘九人的自杀分’那样。说真的，他们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我觉得很好。” 我看过原作，对飞鼠的心情虽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 在YGGDRASIL初期因为有些强力职业是必须PK一定数量的异形种才能就职，因此导致有一段时间狩猎异形种玩家的行为非常流行。飞鼠就是在这段时间内不断遭到PK而气得差点退服，此时救助了飞鼠的就是塔其·米。 因为不断PK异形种的行为导致大部分异形种玩家都待在对自己有利的三个世界——尼夫尔海姆、赫尔海姆、穆斯贝尔海姆里面躲着，不肯出来到别的世界，而就算不出来，仅仅一个世界就已经大到够玩了这件事也更加促进了这种状况。 但是，飞鼠他们最初的成员（一共九人）不同，他们不愿意这样小家子气的玩游戏，果断跑到其他世界去冒险。 经历了无数次PK，被杀了很多次，不少玩家因为他们这种几乎带有自杀倾向的行为而得到了强力职业，为此很多异形种都认为他们做了多余的事，但他们并不后悔，并自称“Nine，s Own Goal”（九人的自杀分） “那你呢？” “什么？” “我是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冒险？” “这个……我还有公会长的工作……” 飞鼠沉默了片刻，骷髅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给出这样不算答案的答案。 …… 飞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感情说出这番话，我对此并不是很理解。加之我不想过分探究他人的内心，所以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我觉得你可以活得更随心所欲一些。多余说教的话我就不说了，不过我觉得你当个冒险者或许挺不错喔。” “冒险者啊……听起来是个充满梦想的工作。” “都穿越到异世界了，能不能别老是想着工作，把它当成兴趣去做如何？” “我会考虑的……”飞鼠若有所思地低语道。 见此，我恶趣味地补充了一句。 “当冒险者的话，有美女相伴是常识，这个要好好记住。” “嗯……啥？干这份工作的人太会享受了吧。”飞鼠忍不住吐槽道。 “那么，为了鼓励你尽快跨出那一步，我给你提供一点小小的支持。” 我从【收纳背包】中取出一个黑色笔记本递给飞鼠。 “这是什么……” 飞鼠打开一看，发现每页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里·耶斯提杰王国。——耶尔提兰。——卡兹平原。——蜥蜴人部落。——巴哈斯帝国。——斯连教国。——罗布尔圣王国。——矮人国。——亚格兰德评议国。——龙王国。——安杰利西亚山脉。 只是粗略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