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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见并不美好(微h)

    两年前。

    日本,北海道。

    感谢安保公司的福利待遇,哪怕塞缪尔是被CIA俘获的前杀手组织成员,又被转送给现在的企业抵债,也仍然拥有每年两个月的带薪假期。

    而经过考察和几次任务圆满完成后,塞缪尔假期时间的行动也基本自由,而负责他的监控人员的爱答不理给他增添了许多便利。

    如今塞缪尔在北海道度假,夜间无事便前往酒店附近的酒吧。

    琴酒推门而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被彩灯照耀着的趴在吧台上的塞缪尔。

    红发张扬,在略昏暗的酒吧也足够吸引眼球,白种人的立体五官在一众亚洲人的分外显眼,衬衫和牛仔裤偏向于紧身,一眼便知是常年锻炼的劲瘦身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开房脸的眉目诠释性感,塞缪尔周边男男女女往来不断,看上去有不少人想同他共度良宵,而那个人明显男女不忌,左拥右抱互相搭讪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如果单纯是这样,琴酒的目光不会在塞缪尔身上停留太久。

    真正引起他兴趣的,是那些普通人感觉不到,而足以让他如鲠在喉的危险感。

    绝美的花朵内里腐烂酿造出置人于死地的毒素,香甜的味道引诱别人甘愿咽下这杯苦酒,开放的表象下是同他一样的,地下世界独有的魅力。

    是同类相吸引,琴酒的第六感直击塞缪尔早已浑浊的心核。

    塞缪尔当然也发现他了,他的到来几乎使气温下降了几个度,塞缪尔在他的目光刚落在自己身上时便已经觉得如芒在背,在那个银色长发的身影走到吧台前时,那些来搭讪的人都自觉安静了许多。

    是同行,塞缪尔这么想着。

    如果说塞缪尔是为了美妙夜晚收敛了锋利的气息,琴酒就是直接把生人勿近的气场开到极致,自大骄傲的杀手似乎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径直坐在塞缪尔身边空下来的位置上。

    塞缪尔用手肘撑着桌面,饮下杯中的利口酒。

    他的侧脸就在塞缪尔眼前晃着,偏欧美的长相和一头银发很合红发杀手的眼缘,再加上一点点如鸩酒般让人欲罢不能的气质,即使他简直快把“坏人”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也无法按住塞缪尔试图调戏的心跳。

    何况他跟文件里描述的琴酒太像了,哪怕明知危险也忍不住去招惹,塞缪尔早起了“跳槽”的心思,而琴酒所在的组织显然是个有实力的下家。

    于是塞缪尔的手顺着桌子蹭过去,想要靠近他刚刚点的那杯琴酒。

    他反应很快,当然塞缪尔也不慢,刀子从他掌心弹出时塞缪尔又变回了老老实实坐着的姿势。

    琴酒无言沉默。

    随后他冰冷的视线戳过来,塞缪尔回给他一个完美的微笑,说。

    “只喝酒多无趣,不懂得放松的冷面酷哥。”

    琴酒似乎不太想理塞缪尔,正喝酒的嘴角却扯出上扬的弧度。

    而塞缪尔身边从他坐过来之后就没人敢靠近了,于是杀手转过头看着他,说。

    “都没人来跟我调情了,你得赔我。”

    银发男人冷眼瞅过来,凶戾的气息随之而至,但被塞缪尔嬉笑着轻松无视。

    塞缪尔悄悄伸手摁住他伸进口袋里即将抬起的枪口。

    “冷静…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

    而他只漠然递过来两个字。

    “聒噪。”

    那是塞缪尔第一次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塞缪尔当时从琴酒那张脸一直看到他脚下踩着的皮鞋,把他整个人囫囵扫描了一圈,然后不得不承认这声线和眼前的人实在是搭调的要命。

    用点发散思维来说就是,叫床也一定很好听。

    于是塞缪尔回答说。

    “我不信你没看出来,不然为什么不换个位置?”

    男人又一次闭口不言。

    塞缪尔从鼻子里哼哼两声,像是嘲讽他欲盖弥彰。

    两个人在无言的默契中往自己嘴里灌酒,然后在某个莫名其妙的时机一前一后迈出了酒吧大门。

    塞缪尔像条影子般缀在他身后,看着他把自己引向偏僻的小巷。

    琴酒当然不会把陌生人带进安全屋,塞缪尔也没心大到敢去他带自己住的酒店。

    塞缪尔毫不意外在巷子里会被压到墙上,反射着些微月光的伯莱塔贴上太阳xue时,塞缪尔从腰间抽出的匕首正好抵住他的心脏。

    塞缪尔在他眼里笑得挑衅。

    “呐,要赌谁更快吗?”

    而琴酒突然扯开的冷笑虽然依旧不带温度,却怎么也不像个同归于尽的意思。

    当然,事实是他没有足够的把握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这人还不闹出很大动静被人发现,这意味着风险,而琴酒不喜欢毫无理由的冒险。

    抵在塞缪尔头侧的枪口松了些,塞缪尔趁势往他身上挤了挤,手里的刀没敢放下,另一只手试探性搂住他的腰。

    塞缪尔小声调笑。

    “啧,身材真好。”

    掌下隔着衬衣也能摸到柔韧紧实的胸肌,塞缪尔小心觑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手顺着人鱼线滑到皮带扣。

    那人状似不屑地冷哼。

    “啧…”

    他扣住塞缪尔握着刀的手,同时把枪塞回枪套。

    塞缪尔嬉皮笑脸地挣脱他的手腕把刀也收了回去,说。

    “在这?”

    男人答得毫不犹豫。

    “你觉得我会跟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塞缪尔朝天翻了个白眼。

    “那就拜托您动动手,不然我干嘛不去情趣用品商店,那里可有不少日本特产。”

    可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你日语很流利。”

    塞缪尔满不在乎地笑笑。

    “工作需要啊,甜心,英语又不是万能的,起码这个国家大部分人讲英语别扭的要死。”

    而琴酒好像被塞缪尔气乐了。

    黑色礼帽下的薄唇抿了抿,琴酒看着面前神采飞扬的美国佬,开始用几乎是撕的力度拉扯塞缪尔的衣服。

    送上门来的笑纳比不笑纳风险更小,琴酒当然会选择照单全收,塞缪尔未曾想事情顺利地过头,此时自然也不会事到临头才表示矜持。

    心怀鬼胎的两个人在性这件事上达成了默契。

    直到琴酒戴上塞缪尔塞给他的安全套顶进来,结实的双臂直接把塞缪尔双腿架起,让塞缪尔整个人悬空在墙上,他才发现这一次的心血来潮好像玩大了。

    后背直接抵上砖墙,粗粝的表面随着顶弄的动作摩擦皮肤,热度从身体相连的地方扩散至四肢,连搭在他肩膀上的微凉指尖也变得温热。

    yinjing直来直去地在塞缪尔的内腔冲撞,塞缪尔事前只做过初步准备的rouxue承受地异常艰难,塞缪尔当然不是第一次,但在今晚遇见琴酒之前,他也没想过解决生理需要会演变成单纯地送上门挨cao。

    银发男人与身高成比例的粗长阳具每一下都重重碾过塞缪尔的前列腺,塞缪尔只觉得后xue里满涨非常,被撑满的痛感与快感齐头并进,随着有节奏的律动逼出几声身不由己的呻吟。

    琴酒布满枪茧的手揉着塞缪尔挺立的yinjing,坏心眼地拇指着力按压guitou,然后欣赏眼前人喉结上下滚动的性感样子。

    琴酒不太在乎发泄欲望的床伴是男是女,但总要长得好看。

    塞缪尔十分想嘲笑这男人直来直去的攻势丝毫不懂温存,想了想如今自己的yinjing正捏在人家手里,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可那人嘴里吐出的话却怎么看都是嘲讽。

    “说不动了?”

    琴酒眼里的塞缪尔现在充满诱惑的味道,刻意压着的嗓音勾人得很,双腿规规矩矩盘上他的腰,锐利的眼神蒙上一层水光,手却一直在他脖颈附近徘徊,像是一不老实便要他颈椎脱臼。

    他想过塞缪尔是不是哪些他经常追捕的老鼠,只不过是比那一些更豁的出去,却在潜意识里否定了这个猜测。

    那些蠢蛋不会有塞缪尔一半的放浪娟狂,朝不保夕的亡命徒和被栅栏关着的狼狗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他想。

    而塞缪尔这时回答。

    “说什么?你对自己的水平应该有数吧。”

    你塞缪尔看着他陡然盯住你的目光,笑得连呻吟都快藏不住。

    “果然下次不能只看脸啊,是不是?”

    琴酒觉得多少该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一点颜色看看。

    他的一声冷笑是全面进攻的号角,琴酒强硬地扭过塞缪尔的身子把他放下翻了个面,塞缪尔浑身紧绷,后xue痉挛着吸绞他的yinjing,挣扎地很是厉害,但近距离上没有比他更高更壮的琴酒力量更强,不用以命换命的打法几乎没有获胜的可能,只好双手被迫扶着红砖以免在激烈的运动中以头撞墙。

    这人真不禁逗,塞缪尔在心里默默吐槽。

    昏暗的小巷人迹罕至,两个人在快感上头时也依旧保持警惕,常年游走在黑暗里的杀手羞耻心和底线都低的可以,即使有人路过塞缪尔的第一反应怕不也是一枪干掉了事,两位杀手的意见绝不会在这方面出现分歧。

    塞缪尔被留着长发的恶棍揪着头发按在墙上弓着腰狠cao,黏腻的水声在黑夜的小巷里几乎有些刺耳,约摸过了有半小时,他感觉到身后那人射进套里后毫不留恋地抽出来,喘息着扶住墙稳着自己微颤的双腿。

    塞缪尔不用看便知股后的rou缝在激烈交欢中早已变得红肿泛红,润滑混着肠液断断续续地往下淌,形成一种近乎失禁的错觉,塞缪尔被琴酒扒地衣衫凌乱,而他身后那个人只用纸擦了擦便重新恢复成衣冠楚楚。

    塞缪尔在看出他要走时叫住他。

    “喂…”

    那个人侧头。

    “嗯?”

    塞缪尔的腿还有点软,正扶着墙缓解战栗之后的酥麻。

    “我大概…还会在这边呆一个月。”

    琴酒自然能听出是什么意思,可他没什么反应,既没答应也不反驳。

    于是塞缪尔自作主张掏出手机打上一串数字在他眼前晃了晃,说。

    “嗯…看在脸的份儿上,我这段时间似乎不用找别人了,如果你打这个电话的话。”

    琴酒看着眼前正眯眼笑的狐狸,默不作声将光屏上的东西映在眼里。

    ……

    其实后来想想,结合行动组平日里的作风,为什么琴酒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琴酒半推半就没拒绝一个来路不明人士的夜间邀约,答案不愿细想,也说不清是谁算计了谁,只觉得有些好笑,不知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双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