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藤深if】一万分之一的可能(1v1HE线/下)
县大赛顺利结束,市内不少报纸都报道了决赛的场景,其中有名的日山杂志对山王篮球部进行专访,介绍首发球员,提及了山王的日常训练、队员的起居生活等球部事件,也对教练和部分球员进行了简单的采访。 新刊寄到球部,在活动室放了两份以供队员阅览。报道夸奖了深津,说深津以高一的身份参与首发却毫无破绽,称他为冷静的组织手,球队未来的司令官。 确认过文章没有一处谈及自己的口癖,深津带着淡淡的遗憾将杂志放回阅览架。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坐下,视线跟着墙上钟表的分针转。 晚间八点零七分,前辈们的寝室聚会至此已经两小时,县大赛胜利得来的休息日就快要消耗殆尽,而他还不能回去,哪怕那地方他有三分之一的使用权。 一年生的聚会早就结束——外出吃了一顿关东煮。胃部蠕动着,发出咕咕的叫声。深津不假思索,找出青木藏起来的零食吃光,就当是前辈拿他当作人rou沙包的报酬。尽管这份薪酬太低,压根不划算。 瘫倒在榻榻米上,视线搜过室内每处,足够闪耀的白炽灯、笨重的黑色电视机、拔掉插头的排插、电线被捆得整整齐齐。棕黑色的和式矮桌摆了八张,占据走室内大半空间,少的那一张被二年级非法搬运去了寝室。小厨房锁起门,婉拒任何大食量球员进去偷食。 深津翻了个身,脸颊压着榻榻米,松木指接板表面刷了漆,凑近闻一股油漆味。视线在桌面和底下桌腿形成的空间来回转悠,矮桌刚好能容纳两个男性盘起腿,膝盖蹭着膝盖吃饭。他的目光一顿,停在书架下的空隙。 有东西。 拿出来的理由有两个:第一,现在无聊;第二,我好奇。 秉承着想做就做的念头。深津一成毫不负担地伸出手,让那本塞得很深的杂志重见天日。满是划痕的封面反着白光,只穿了内衣、面容清秀的女性朝着镜头露出甜美的笑容,因为灰尘泛红的脸变得灰扑扑的。 是成人写真。 哪怕早有预料,他的思维仍旧停滞两秒。先用手遮住女性的身体,再将杂志翻面,出版日期不新鲜了,两年前的产物。带着些皱褶的痕迹,两角卷边,书脊略厚,可摸起来却薄薄一本,里头被撕掉很多页。 就和吃螃蟹一样,绝对不会错过蟹黄,少掉的页数应该大概是整本杂志的精华所在。深津理解地点点头。他长久凝视杂志背面的条形码,突然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翻开一页。 ……只是看看shin、beshi。 写真仅剩的部分放在色情界只能被称作开胃菜。 “没什么好看的。”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也试图平静如初地对待那些露骨的画面,可身体还是不自觉地涌上一股燥热,比夏天中午站在太阳底下还要难挨。图上的女孩子目光盈盈地凝视他,深津罕见地感到不自在,他挪开视线,像小虫子躲避蛛网般逃开她挑逗的眼神。 只是这样还好——“啪” 猛地合上杂志,将其一股脑塞回书柜底缝里,不知何时挺直的背倏尔松垮下来,深津蜷起双腿坐着,脑袋埋进两个膝盖间,膝盖轻轻夹住脸颊。 如果只是yinjing有感觉还好。 右手按住左手手腕,皮肤底下的血管传来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咚、咚、咚,沉稳缓慢,心脏勤勉的工作只是为了维护身体的健康,血液在血管里周而复始地运转。松开大拇指,那砰砰跳的心脏声也随着触摸的消失而消失。 即便听不见心跳、rou体依然活着。yinjing下方的,本不该属于他可确实属于他的阴xue隐晦地翕张。 一张、一合。 哪怕不需要触摸也能感受到它的悸动,诡异的空虚感自小腹蔓延。脚趾不自觉蜷缩起来,跑动用力过猛而皮下淤血的脚趾甲泛白。他呼着气,性冲动像满杯的水溢出来。 深津闷了有一会,右手扶额,摁着太阳xue。停顿几秒后顺到脑后,手心搓着后脑勺,长了些的圆寸粗粗地刺着手心。右手最后停留在脖颈处,摸到略微guntang的皮肤。 夏天到了,秋田也渐渐热起来。 “一、二、三、四……” 一周没做beshi。深津一成心道。 不知道后辈在活动室为一本不够暴露的成人刊物发情,寝室中的五位还在聊天。他们人渣败类齐聚一堂,把深津的床推进去,空出空间。从活动室偷偷搬来的桌子上放着几包拆开的膨化食品、一根毛笔和瓶盖没拧的墨水瓶——还有严禁未成年人购买的啤酒以及乖孩子不该玩的扑克牌。 抽鬼牌,简单的规则,极致的快乐。 墨水圈了左眼,青木捏着纸牌,抽走石山手里的牌。他出掉对A,朝朋友摊开空空的两手,含蓄地笑。石山丢掉红小丑,脸颊又被涂上一片黑墨,再玩下去他便能无缝混入夜色。 吉原大地是第一个赢的,耳濡目染,哪怕是抽鬼牌也知道该拿哪张牌。 镜和泉给在坐的每一个都满上酒,除了他自己。羽藤正行双手抱胸,以一副抵抗的姿态坐得远远的,严防死守的样子活像桌面上的墨水能隔着一米多的距离溅到他的脸上。 打累了,他们放下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全都喝了酒,面红耳赤,假使此时教练出现,他们绝对死得不能再死。 “明天体检来着,喝酒不会有影响吧……”聊着聊着,有人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没影响啊。只要提早准备好尿检的样本就好了。”青木淡定道。 “呃、”吉原一拍脸,“我忘记了——算了……我酒量很好,应该没事。” 体质原因,确实也不如其他人脸红明显。 其实五人中酒量最差的是羽藤,只是借口讨厌味道喝得不多,否则早就睡倒在地,哪还能好端端坐着。此时他瞪着杯子里刚满上的酒,碍于颜面,又不能不喝,猫喝水般舔了一口。 石山由之捏着一次性纸杯,醉过头甚至开始冒汗。他慢吞吞地说:“一年级是在二年级体检完以后再做……” 是啊,怎么了吗?镜和泉问着,带上耳钉。有一段时间没带,耳洞的后半段开始愈合,他面无表情,硬生生用耳钉捅开愈合的rou。 石山若有所思:“深津该用哪个洞小解?” 白痴啊?当然是用——话语戛然而止,吉原大地本来利落洗牌的动作也变得滞缓。他脑中浮现起深津的女阴,没有因为醉酒酡红的脸瞬间涨红。再怎么装相,也终究还是实战经验匮乏的男高。手指一顿,弹飞一张扑克。 青木毫不羞涩,说不知道啊,又没见过。 “当然用yinjing尿啊。”镜和泉呵一声,又暗讽青木,“不是女友吗,这个也不清楚?” “真是的,非要让我说难听的话……就是玩玩啦,谁管他要怎么样。”青木懒散地说,“拜托——我不是homo,更不是异食癖,用一下那小子的xue而已。”他说着自己笑了,自言自语道深津还能算是男人吗? 怎么不算?镜和泉暗地里白眼一翻。 石山彻底陷入进自己的思维之中,“……既然认为自我认知是男性,那应该是用yinjing小解的,可是女阴发育很完整,按理说尿道能够使用……”他捏着纸杯碎碎念,酒水撒了一手也没察觉。 “谁管那些——都滚回去,这聚会早他妈该结束了。”羽藤说。 乱糟糟的桌子、不大好闻的酒味和不怀好意的前辈。 深津一成回去时就面对这么一幕。青木和羽藤正处理剩下的酒饮,而拎他回来的吉原把抹布甩他身上,勒令他在就寝前将宿舍打扫干净。 抹布拿在手里,深津打量一下桌子,墨水漏得满桌子,顺着桌沿滴在地上,仿木纹理的贴片晕开痕迹。明明漏过一次,墨水瓶还放在桌面上不盖盖子。再一看,墨水还是他的,已经被浪费掉大半了。 他说;“下次去隔壁寝室聚会beshi。”吉原瞪他一眼。 镜和泉和石山在运气上高人一等,已经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三人加上深津,打扫寝室本来应该绰绰有余。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深酱,啤酒买太多了喝不完诶——”青木说着将易拉罐倒立摁在深津肩膀上,“也拜托你处理咯。”酒水漏出来撒了深津一身。 “不打算做清洁工。自己处理beshi。”深津如是说。帮前辈收拾烂摊子不如直接做遗体清洁工,后者他现在就能为前辈收尸。 青木开玩笑般指责他:“真够无情的。这也是你的寝室哦,面对这种景象还是勤劳点,不要违背校训啊。” 「和衷勤劳」,山王工高的校训,意思是要学生们一心向善,戮力同心,勇往直前。木前辈欺负人倒是很勤劳——酒水弄湿了的衣服黏在身体上相当不适。他说:“请自立beshi。” 吉原草草翻一遍色情杂志,索然无味地合上,深津一成看的就是这种过时的东西。“自立的人在那里。”他说着指向已经在整理书桌的羽藤,这人干起家务来走火入魔。 要是再辩驳下去就会挨揍了。深津选择妥协。如果只是打扫还好,可前辈却相当不安分,不仅对他的劳动指手画脚,还搞起破坏。深津一成将抹布浸泡在水桶里,他盯着吉原说:“我没带作业回来beshi。” 吉原拉开抽屉,里头只有那本糟糕透顶的“色情”笔记本。除此以外书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用想也知道深津这么做是在防谁。 道德感低劣的人渣对此反而得意起来,“哈哈、做到这个地步……深津一成,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谁会对你的东西有兴趣啊——”这么说着,同时扯下一页日记,撕成好几块丢在地上。“这里也脏了,快点打扫。” 羽藤推了他一把,“少搞有的没的,弄不干净我先杀了你们。” “喂、怎么反倒是你在生气……”吉原不禁吐槽,“怕什么,那小子会处理的,全丢给他不就好了。” 正在拧抹布的深津抬起头,悠悠一句:“搞不干净beshi。”他展示地面给三位前辈看,墨水已经彻底洇开,不管怎么擦都带着一层灰扑扑的墨痕。 “嗯嗯,好像真的擦不掉了——”青木原先事不关己地说,但他忽地意识到什么,摸了摸左眼的墨水痕迹,脸色不好看起来。吉原拿起墨水盒,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惨了、这个牌子的干了就很难洗的。” 反正都脏掉了,不如就地涂鸦。深津这么想,毛笔沾了墨在贴片上涂出一只小猫。羽藤猛拍他后脑勺,“白痴吗?别他妈添乱了。”深津脑袋刚撞上桌子,连痛都还没能好好感受就被青木揪着领子拽起来,总是装成好好前辈的青木桑难得暴露真心,咬牙切齿地讲话: “这是你的墨水吧、深津一成。” 深津镇定道:“谁叫前辈乱拿我的东西beshi。这是作业专用的。” 目中无人的臭小子。青木忍不住深呼吸。本来山王的发型就是超——没品味的圆寸,再加上难清理的墨痕,简直像是在脸上拍灾难片一般。 羽藤对着地板贴片来回清洗也没能让污渍少掉多少,懒得理会闹剧,他直接离开寝室打算去洗衣房找清洁用品。 门重重地关上了。深津和前辈面面相觑。青木叹完气,又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甜腻腻地说话:“确实呢、是前辈们的错呢。深~酱?。” 这语气绝对是不打算让人好过,他挣扎起来。既然青木重视脸蛋,他就往他脸上挥拳头。 “吉原,帮我按住他。”被后辈揍了两拳在下巴上,耐心告竭,青木一边掐住深津的脖子一边狠道。吉原下手黑得要死,摁住深津的肩膀直接往肾脏的位置来了几下。疼痛轰轰烈烈地涌上来,深津一成骤然泄力,视野登时黑了十几秒。 这个时间足够两个前辈压制住他。青木晃了晃墨水瓶,“剩下的墨水,全部、全部拜托可靠的深津君处理掉哦——”他拧开盖子,掐住深津的脸颊强迫他张嘴。 像是喂不听话的狗吃药般强塞硬灌,动作强硬地掰开后辈的牙齿,瓶口卡在上下两排牙齿间,随着玻璃瓶的倾斜一股醇厚的工业甜香扑鼻而来。深津才从剧痛中缓和就被灌进墨汁,墨水汇聚在嘴里,玻璃上的水汽那样化开,从口腔到食道仿佛铺了一条曝晒过的沥青马路,对二甲苯模拟的Camphor樟脑味带着淡淡的清凉感一股脑地冲上鼻腔。 “哈、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地喝起来了——”吉原大地拍拍他的脸颊,“有这么口渴吗?” 前辈的声音仿佛是从宇宙的另一端传来,大脑指挥着身体反抗,但两位前辈牢牢地压制住他,松香味的墨汁还是流进嘴里,随着挣扎从嘴角溢出,顺着脸庞滴在地上。空墨水瓶丢在地上,青木捂住他的嘴,要他将东西都咽下去。不是作用于饱腹的墨水口感诡异,无法抑制住干呕的欲望,他咳嗽着晃动脑袋,汁水像黑色的血液般从指缝里挤出来。被膝盖按住的手攥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 当时该买更贵的墨水,喝起来会好喝些。他心想,放松力气,大概过了三十多秒,似乎是觉得他已经无法反抗,前辈也渐渐松懈力道,手指偏移位置,露出被压得充血的面颊。深津一成虚虚地看着天花板。 “这样就认输了……?没劲、没劲啊。”因为施暴而略显亢奋,吉原大地提出了更加激进的意见,“青木、让他把地上的墨汁也舔干净吧。” “噗、真坏啊,吉原——”青木放肆地笑起来,他问深津,“墨水好喝吗,深酱?” 一直捂着脸的那双手终于彻底离开脸部。有时候,前辈很自信,或许觉得反抗过了就不会再反抗了,又或是自信不管做出什么反抗都不会感到意外。 无所谓。 前辈怎么想都无所谓。 手臂挣开束缚,向上猛地抓住青木的衣领,腰部用力带动肌群骤然爆发气力,青木愣了一愣,仓促地抓住他的手,但还是被掀翻压制住。深津一成牙齿咬死,厚唇抿薄,飞跃出水面的鱼一头扎进海里般般忽地便给了青木一个头槌。 “嘶” 青木痛呼出声,没能做出更多的举动,耐受力更强的深津就面无表情地咬上他的嘴。 牙齿划破唇瓣,嵌进rou里,血液流出来还没能散出自己的味道就被墨汁给淹没。深津一成像要吃掉他一样用力地吻他,半瓶子的二十毫升的墨水最终流入两个口腔。青木仁司从没尝到过这么恶心的味道,他第一次的接吻就是在这种场合,被同年级看笑话、与最厌恶的后辈法式舌吻。 本想摁住深津,却见到这幅画面的吉原大地笑得像是情景喜剧的笑声背景音,还为两人鼓掌当作添头。“青木、哈哈哈哈——我天,这下你真的要当我们学妹的男友了!太、太劲爆了噗哈哈哈——”他捂住自己的嘴,闷闷地狂笑。 舌头、牙齿、嘴唇、鼻尖、下巴,几乎半张脸都是墨痕。深津一成结束深吻,坐在青木小腹上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暴怒到面容扭曲的青木仁司,用手背抹掉唇角的墨水。 “是这个味道be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