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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应少则:你说什么? 我说,对于你这种普通生来说,再守一个小时的夜,你就会被冻僵了。 应少则微微一笑:还是说,你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叶宇征一动不动盯着应少则,没说话。 在这里,普通生与特种生的权利与待遇虽然并没有很大的差别,然而两个人种的划分却是极其严格的,普通生不被允许进入特种生的班级学习,而警署也几乎只招收特种生,只有极少部分的普通生可以进入警署。只是即便进入了警署,也只能从事文职方面的岗位。虽然这也是从普通生安全的角度出发来考虑的,却也扼杀了很多想要成为警察的普通人的理想。 最开始,叶宇征隐瞒自己的体质,是出于担心身份被暴露,而后当他得知普通人并不可以进入警署时,才决定了要一直隐瞒下去。 进入警署,成为一名警察,是叶宇征一直以来的理想,他绝不能忍受他的理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被扼杀。 所以这时候,叶宇征看向应少则的目光就充满了敌意。 应少则却完全无视他冷厉的目光,屈腿坐在地上,朝他微笑着,慢慢道:我最开始怀疑你的身份是在热带雨林,热带雨林里的猎物虽然是通过计算机模拟产生的,然而却依旧带着动物原始的本性。 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它们潜意识里会选择去攻击更弱小的一方,正如新闻里每年报道的探险队事故,野兽通常会攻击队伍里的普通人。而热带雨林里的那些猎物,竟然全部都选择你为首要攻击对象,这让我很难不产生怀疑。 叶宇征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就因为这个? 还有我给你注射血清时你的反应,那种血清是特地为特种人类配制的,几乎很少会产生排斥反应,更不会产生痛感,而当你注射了血清后的反应却很大。 你也说了部分人会有反应。 的确,不过让我更加确定的是这次的生存实习。你可以运用脑电对敌人发动攻击,而特种生的意念力很弱,即使强加训练也无法达到攻击的程度。 还有呢? 应少则又是一笑:昨天的流沙。普通人的身体密度大概是1克/毫升,而特种生的身体密度则是3.5克/毫升左右。 当物体陷入流沙后,是否会产生下陷以及下陷的速度都是根据物体的密度而决定的。通常来说,流沙的密度大概在2克/毫升,普通人陷入流沙并不会被完全吞陷,而特种生则不然。 你同苏女萝一道陷入流沙,苏女萝迅速被流沙吞噬,而流沙只没到你的膝盖就停止了,这正是因为你与苏女萝的身体密度不同造成的。虽然每个特种生的身体密度都不同,但只有普通人的密度才会低于流沙。 半晌,叶宇征才开口:所以,你想要说什么? 应少则坦然迎接上叶宇征看向自己的,充满敌意的目光:特种生与普通生的身份有很清晰的划分,警署对此的监督也很严格,普通人不可以以任何理由冒充特种人类的身份参与特殊活动,特别是进入警署。 叶宇征冷淡地看着他:如果我非要这么做呢? 你并没有成为一名警察的资格。 我有没有成为警察的资格,不是由你说了算。 普通人根本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更不要说去营救他人。 你这是偏见。 普通人类与特种人类搏斗根本没有胜率。 未必。 是么?应少则冷笑了一声,紧紧扣住叶宇征的手腕,一步步逼近他:如果你打得赢我,我就承认你具备成为一名警察的素质与能力,如果打不赢,麻烦你立刻去教导处承认你的身份! 你们在干什么啊? 叶宇征一怔,回过头,见罗生正站在帐篷外,一脸迷糊地看着他们。 叶宇征快速地挣脱开应少则的禁锢,几步走到罗生面前,温着声问他:怎么醒了? 罗生揉了揉自己睡得毛茸茸的头发,眼睛里还带着惺忪的困意,抬手指了指外面:我想要去厕所。 叶宇征知道叶砂砂怕黑怕鬼,于是对他道:我同你一起去。 罗生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就跟着他一起走了。 应少则很火大。 少有的火大。 特别是当他看见那个人前一秒还跟自己剑拔弩张,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下一秒就忽然又温柔又□□地同别人讲话。 他屈腿坐在沙地上,面无表情。 陆世安缓步走了过来,弯腰坐在他身边。 戾气好重。 你说什么? 火气顺利转移。 呵呵,陆世安无辜地一笑:我说叶宇征呢。 半晌,陆世安才又悠悠开口:少则,我知道其实你是为了他好,原本普通生以特种生的身份训练就是不被允许的,这很容易伤到他们。 应少则没开口。 不过,陆世安忽然看向应少则,目光炯炯:我记得你并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很少发火,喜怒不形于色。 应少则站起了身:世安,少麟有没有说过,你废话很多。 唐柏解开了束缚在苏女萝手腕上的绷带,当看到绷带上沾染了些血迹时,皱了皱眉。 苏女萝的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额发湿漉漉地搭在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双腿的关节还脱臼着,以一种可怜的姿态垂着。 唐柏将他扶了起来,把苏女萝翻过来搂在怀里,拿过一旁的矿泉水拧开瓶盖,朝他后面轻轻浇了上去,苏女萝嘶了一声,悠悠转醒过来。唐柏将他往怀里紧了紧:别动,不弄干净容易发炎。 苏女萝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整整一夜精神与rou体上双重的摧残让他的意识都混沌了。 唐柏给他清理干净后,反手一抬接上了他双腿的关节,苏女萝痛得哼了一声,涣散的意识才一点点恢复了过来。 苏女萝黑亮的瞳仁慢慢恢复焦距,当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时,先是一顿,接着整张脸变得煞白,浑身不住发出细微的颤抖。 唐柏低着头看着他,停顿了半晌,刚要开口,苏女萝却一把推开了他。他想要站起身,然而刚刚直立起来,脱臼了一整夜的双腿就是一软,险些跪了下去。 唐柏的脸色也不自然地变了变,想要伸手上前扶住他,苏女萝却哑着嗓子朝他嘶吼:滚开! 他在地上缓了半晌,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拉过扔在一旁的外衣胡乱披上,手指抖着去系衣前的纽扣,却哆嗦了半天也没系上。唐柏上前一步,抬手想要帮他去系,苏女萝一把挥开他的手,脚步不稳地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唐柏动作不由一滞。 天色已经微微泛亮,沙漠里的气温却还是很低,苏女萝在茫茫沙地上步履蹒跚地走着,他其实完全没有方向,只是由本能驱使着朝前走,一整夜在刺骨寒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