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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之前不经意想起的事情抛之脑后,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起,既然不明白,就干脆抛掉了不再想。 这天,庄凯加班到最后都快到了晚上十点。 他推开办公室门正想往外走,看见被他留下来一起加班的女秘书正匆匆忙忙的收拾手袋准备走,旁边另一位员工打趣道怎么赶得这么急,你老公喝少一碗汤又不会出啥事。女秘书手上收拾的动作不停,嘴里笑着回应:“他近来太忙,每天都十一、二点才能回家,我这汤熬得好,养胃养身又养神,怎么能少喝一碗呢?” 她话音刚落,庄凯正好走到她旁边,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和庄凯告别一句便匆匆走了。庄凯看着她急促离去的脚步,仿佛前方有种很重要的事在等待她,心里一动。 庄凯驾车回家的时候特地到家附近的炖品店去买了一盅汤,古雅的陶瓷汤盅,闻着味道尚可,喝起来却远远比不上他以前喝的味道。拿起汤匙搅拌了一下,发现汤里的材料不及以前言舒宇熬的十分之一,质量不够好,分量不够足。 他认真地喝完,顺便把汤里面以前从来都不吃的rou和药材都认真地吃掉。 回到家的时候,伸手打亮客厅的灯,庄凯在沙发里坐下,第一次放任自己陷在回忆里去想念一个人。他终于承认,他想念言舒宇,无论是不是过了将近一年。 第十二章 夜很深,小区的灯火陆续暗下。 庄凯把客厅的灯关了,黑漆漆的客厅与落地窗外的夜景融在一起,他就这样坐在沙发,第一次放任自己完全地陷入回忆。 记忆的闸门被回忆的洪水冲破,整整六年的过往划过脑海。 庄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记忆力这么好。 他伸手捂住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言舒宇的身影却仍不停的出现在他眼前。 那些事情像过去了好久,又像是新近才发生。 在校园跑道旁朝他跑过来的青年,微笑着叫“庄师兄”,整张脸还晕染着少年的青涩纯净。 背着行李跟他搬出校外,眼神里还带着对未来的不确定,但更多的是对他的信任和义无反顾。 并肩走在紫荆下,青年偷偷瞄过来的欣喜眼神 零零碎碎,他竟然都是记着的。 记忆中的青年渐渐退去青涩,慢慢有了成年人的成熟和愁绪。温和的气质下包裹的是一个日渐疲惫的身躯。 庄凯想,是什么时候开始,那双像少年一样纯净的眼睛也开始暗藏伤悲? 他不想去回忆,回忆却不由自主冲破他的屏障。 是那天晚上,他将近凌晨回家,青年在沙发上不知坐了多久,第一次知道了晏阳的存在。 往后,少年真正成了青年。 再往后,青年开始像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会忧愁、会伤感、会隐忍、会明明难过还对他强笑。 记忆慢慢地转动,他想起,这整整六年,除了最初两年,他竟没再看见过言舒宇开怀大笑。偶尔的笑容,如今想来,原来里面竟有着那么的牵强和苦涩。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深想。 回忆最后的一幕是言舒宇拖着行李跟他告别,青年苍白的脸上还带着倔强的微笑。 庄凯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心堵得不知所以。 言舒宇,舒宇,舒宇。 几乎整夜都没怎么睡过,清晨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秘书告知一声今天不去公司了,随后驾车往他和言舒宇以前的房子。 庄凯驾车进小区,在原来的车位停好,随后一个人回到以前的房子门口前。 他差不多有一年没来过这里,这里倒没什么变化,和以前一样。 庄凯把手探进裤兜里握住以前留下的钥匙,那时候他匆匆搬走,没有再和言舒宇联系,这钥匙酒一直还留着。 深深地吸了口气,最终选择按下门铃。 铃声一声一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庄凯握着钥匙的掌心渗出薄汗,他很久没试过这么紧张,比他前些日子签了笔大生意还紧张,那一声声的铃声拴着他的五感,仿佛除了这铃声外就再没有什么要紧事。 “叮铃”、“叮铃”在空气中盘旋数次归于宁静。 庄凯一颗心顿时卡在半空不上不下,他伸出手再按,手指头禁不住微微颤抖。铃声再度响起,然后再度归于平静。 庄凯把裤兜里的钥匙掏出插进房门,一时竟对不准锁孔。 他第一次觉得这短短的一分钟是如此的漫长,门终于打开了。 举步走近玄关,一阵灰尘味迎面扑来,明晃晃地告诉他,这房子已经很久没住人。 庄凯紧张的心还没落回胸口又开始苦笑,对啊,言舒宇怎么可能还会住在这里,他了解言舒宇,要是真要走,绝对会干干脆脆绝不拖泥带水。 他是真的一时急糊涂了,平日里寄到他公司的物业管理账单他一张没落地签了,如果言舒宇还在,又怎么会让他帮忙继续签账单。 也许他没糊涂,他只是愿意让自己相信言舒宇还住在和自己以前一起住的房子。 只是这时说什么想什么都没用,这房子的灰尘是最后的证明。 推开门走进卧室,里面什么都没变, 床头的双人枕头还在,鹅黄的素净图案带着股子温馨的味道。庄凯其实更喜欢黑白那种简单的感觉,但言舒宇喜欢把家布置得温馨点,老把些橙黄、鹅黄的色调往家里弄,嘴上还不忙着说服他暖色调的东西能让人活得更舒服。 日子久了,庄凯也便习惯了这些。 继续往卧室里面走,里面的东西都还在,言舒宇喜欢看的书还摆在床头柜上,只是夹住书签的位置没有再变动过。 窗口旁摆着的几个小盆栽已经枯萎,小小的叶子褪去绿意,只剩下枯黄的败色。庄凯伸入食指拨动叶子,叶子一下从枯枝上断落下来。 他收回手,心里莫名的酸涩。 在卧室转了一圈,除了灰尘,一切都没变。衣柜里也还挂着他和言舒宇的衣服,那天他什么都没带就搬走,言舒宇也是拖着刚带回家的行李掉头就走。 打开衣柜,他们的衣服还在紧紧相依。庄凯用大拇指细细地磨蹭言舒宇衣服的衣领,仿佛还能更感觉到他脖子上留下来的温度。 没再走,在床单上坐下来,淡黄素雅的床单上铺着一层密密的尘,庄凯伸手掸去,脑海里浮现他俩在这床单上相拥的时光。 言舒宇一向隐忍,在床上很少出声,除了头两年会辗转发出些许声音,后几年再也没出过声,宁愿咬破嘴唇也要硬撑着。如今想来,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向来了解他,这些事情明明都知道,就是不愿意去深想、点破,言舒宇不是害羞,而是不愿意让他不高兴吧。 这傻瓜。这傻瓜。 庄凯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