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同人小说 - 荒须倒霉蛋系列在线阅读 - 沙色玫瑰

沙色玫瑰

    我看到了那个人。

    他手持尖刀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金发如瀑;沙匪的鲜血沿着他的腿甲渗进guntang的沙砾,就像上品的玛瑙,而他是被鸽血宝石妆点的杀戮美神,目光如炬。

    沙漠里阳光是那样闪耀,他的面容在我的视野里幻梦般不断模糊,又不断重叠,唯有那双鹰一样的眼目穿破了迷雾,始终锋利如刃;他伫立在血花铺就的尸山血河中央,修长的身影仿佛天空的伤痕,金色的创口流淌出黄金般珍贵的血液和灵魂——犹如真主从不对信徒展露真容,而祂的使者却时刻都守护在他们身边。

    我狼狈地倒在地上,被担架抬起,耳边回荡着周围人狂欢一样的喝彩:

    ——“苏萨诺!”他们高呼着,振臂挥舞,痴迷地喊道那个名字,仿佛这只需唇舌几次蜷曲就能发出的声音,便是世间无往不利的神兵,“苏萨诺!”

    ——苏萨诺。

    我也像着了迷似的,无声地跟着他们一同呼唤。倘若这个人真是神的使者,那么就请允许我也皈依他的庇护吧。

    在极为璀璨的骄阳下,我的双眼刺痛到几乎无法睁开,仍然自虐似的看着被人群簇拥的那个男人。他高挑的身形使其即便在人堆里也难被埋没,闪亮的金发和白皙的皮肤令他在沙漠里如同一颗绝世罕见的金色钻石——一朵花瓣锋利的黄金玫瑰,正迎着烈日浴血绽放。

    我望着他发呆,直到身体实在撑不住失血的痛苦,最终晕倒在担架上。

    -

    我的家人在商道上遭遇了沙匪,惨死在他们刀下,终于在即将被掳走的时候,由紧急赶来的王军救下,送到了他们驻扎的绿洲里接受治疗。

    孤女想要在沙漠中生存是非常艰难的,所幸这里的首领非常仁慈,准允我痊愈后在绿洲定居,甚至默许他的亲卫长每天来探望。

    于是在这片沙漠里最宽广的绿洲中,我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屋子,可以凭借劳动获取每天的物资,不用再过上朝不保夕的生活——大概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生死线上徘徊了几天的我,如今终于能自由地在沙漠的狂风下呼吸。

    亲卫长会在每一天日头最盛的时候造访。他来总是有一系列流程:会先敲响我的房门,然后面带笑意地送来一些珍贵的,据说是首领才能享用的水果,接着询问我的身体,听听我这半天的生活,附上一两句得体的鼓励或安慰,最后再迎着阳光,踩着树影回到王宫。

    我喜欢扒着门框,目送他离去;心中难以置信这位笑容分外柔和,永远耐心倾听的亲卫长,和当初站在沙漠里残暴屠戮沙匪,将我救下的“苏萨诺”,是同一个人。

    每次直到看着亲卫长纤长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我才会依依不舍地关上房门。

    先前就已说过,这里是沙漠中最大的一片绿洲。它是黄沙里最明亮的一块翡翠,整片荒漠的中心,吸引着每一个外来者的目光。它的领主掌握了这里的水源,以沉静的仁爱容许了沙民居住,又以冷酷的手腕镇压了恶意的觊觎,强硬且不容置喙地君临此处;而亲卫长,“苏萨诺”——须佐之男,就是沙之王手中最锋利最趁手的尖刀,最忠诚最坚不可破的后盾;那头金发出现在何处,等同沙之王亲临何处,何处的罪恶就会消弭,安定就将回到那里。

    我时常会以为沙之王便是教诲中的真主,而须佐之男大人就是他的使者,以尖刀传达福音,将神谕带着鲜血刺入每一个罪人的胸膛。

    那金色的长发和腿甲,总是在战场上比火把还要振奋人心。

    但是大多居民似乎对亲卫长有诸多误解,以至于面对和他经常往来的我,也会下意识出于恐惧而小心躲避。不过这些都可以理解,须佐之男大人经常外出巡逻讨伐,回城时总是浑身沐浴鲜血,踩着快要干涸的血脚印走向远处的王宫。这样的场面不可避免地会吓到很多人。所幸居民们害怕之余,却也心怀敬重——须佐之男大人是我们的守护者,替这片绿洲挡下了无数的风暴,他应当得到这些尊敬。

    我经常会将他带来的一些水果分给周围的孩子,那些晶莹剔透的果rou非常甜美。在孩子们吃下去后,我总要告诉他们,这都是须佐之男大人送的,借此希望下一次他们再看到他赤红地回来时,脑袋里想的不是血淋淋的骨rou横飞,而是那些圆润甜蜜的果实。

    尽管如此,绿洲里仍然有人对这位英雄心怀偏见,对此我无能为力;但好在沙之王非常信赖他的亲卫长,这是不争的事实。须佐之男大人不需要事前申请就能随时进出王宫,甚至佩戴武器,浑身血污也能毫无阻拦地面见领主,就好像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到不分彼此。起初我很好奇沙之王究竟能对他包容到什么地步,直到后来在一次晚宴上,我总算见识到了这深不可测的包容度的冰山一角。

    本来这场宴会和我毫无关系,但因为领主似乎突然想起了我这个奇迹幸存,又被亲卫长格外关照的孤女,所以特地派人送来了请柬,以及一套得体的礼服。我兴奋得四处乱跳,好不容易才收拾好心情,绞着手指跟随宫人走进王宫,看到了身居高位的沙之王。领主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座所有人,长发如同沙漠里无星的夜空,仿佛能吞噬靠近他的一切光芒,就连能照亮黑夜的雷光都要臣服于他。

    我小心翼翼地行了礼,他平静地看了一眼,示意宫人带我落座。

    王宫非常雄伟,需要几个成年人才能合抱的石柱撑起了高大的穹顶,我从未想过屋顶能像天空一样离我如此遥远;那些用黄金打造、宝石镶嵌的灯台紧凑地排列在宴厅周围,群星簇拥般点亮了视野里的每一处角落,让我甚至能看清地毯上最细微的花纹,那些密语一样的占纹仿佛藏匿着巨大的财富——沙之王擅长占星,星空仿佛他的囊中之物,预知天命在他手中如手掌翻覆一般轻而易举。我不知道这些神秘的纹路是否也是辅佐他窥视未来的道具之一,只敢简单扫视一圈,就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

    来之前其实我有想过王宫宴会应该比较无聊,但着实没想到能无聊到这种地步。往上都是不认识的神官贵族往来恭维,往下则是低阶官员和商户觥筹交错,我被挤在最边缘,清净地看着门外一览无余的城市,还有长阶上每隔几尺就有一个的手持长枪的士兵。

    可就在我昏昏欲睡,快要就着人声和晚风倒下之时,我恍惚听见了有金甲相撞之声,正由远及近地朝着宴厅而来,紧接着,我的鼻间传来越发浓郁的血腥气——直到这时我才猛然清醒过来,瞪大眼惊讶地看着门外。

    一个高挑的身影融进了黑夜,鬼一样靠近这里,先是头,再是肩膀、双臂、躯干,最后是那双腿,逐渐完整地映入眼帘。尽管这个人的面容已经被阴影吞噬,可我还是凭着那熟悉的走姿和轮廓一眼将其认了出来——

    是须佐之男大人。他才巡逻回来,依然满身鲜血,戎装未卸。在夜色中我留意到他的左手臂不自然地向后撇着,仿佛在拖拽重物;他一步步走上石阶,两旁站岗的士兵对他胳膊的异常视若无睹,只是纷纷挨个行礼,金属长枪重击地面的声音是那样响亮,一个连着一个,震耳欲聋地在宴厅里回荡,惊醒了沉溺在酒水美色中的人们。

    很快,他们伸长了脖颈,像我一样好奇又胆怯地望向门口,却又在看清来人后惊慌失措地惊呼怪叫,惊恐地缩了回去。

    我怔怔地盯着须佐之男大人从黑夜里现身,面容冷峻地出现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他的左手抓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扎眼的血痕随着他的脚步前行,缓慢在精致的地毯上蔓延,犹如一条残酷漫长的河流;而他右手握着一把出鞘的长刀,腥红的血色尚未滴尽,刀上蜿蜒的赤色仿佛魔鬼的獠牙。那副黄金的腿甲沾满血rou,璀璨的金发被血块凝结,琥珀般的眸子也如刚血池中捞出,杀意汹涌。

    时隔多日,我竟然还能再次见到当初救我于水火的“苏萨诺”。

    我担忧地跪坐起来,焦急不安地看向王座那边。

    而沙之王只是沉静地注视着他的亲卫长,在那灰蓝色眸子的目光中,须佐之男大人缓缓弯下笔挺的脊背,将长刀插进地面,然后向他的君主真挚地行礼。

    “抓到了?”

    “是的,陛下。”须佐之男大人垂首,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左手始终摁在他带来的俘虏头上,将其死死固定住,“城中残余的jian细已经一网打尽,全部斩杀。这是他们的首领,经过审讯已经招供,是王宫里有人与之里应外合,他们才混进城内。”

    他站起身,脚毫不留情地踩在那人已经血rou模糊的背上,激起一阵让人牙酸的脆响,朗声道:“陛下,该如何处置这人?”

    沙之王的命令简短又冷酷。

    而几乎是话音刚落,银光一闪,刀鸣声伴随着铁器没入人体的闷响,瞬间在宽阔的大殿内扩散,鲜血形成一道液柱喷射而出,溅了离这最近的一名神官一身。

    我亲眼看着那名神官立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紧接着须佐之男大人抓着那颗人头的头发,将其拎在半空,示威似的向席间众臣展示。他像一只豹猫一样,步伐优雅,从容不迫地前行了几尺,随后猛地将人头扔到其中一名官员胸前,不顾众人骤然惊恐的尖叫,将那颗头,连带着后面的整具人体瞬间都劈成两半。

    一时间宴厅里下起了气味腥臭的血雨。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缩在角落,抱成一团,脸上尽是惊惧之色。

    谁都没有想到,好好的一场晚宴,瞬间变成了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

    我僵硬地坐在原位,双手攥紧了放在膝上,呆愣望着须佐之男大人甩去刀上血迹,浑浑噩噩地忘记了呼吸。

    ……那就是“苏萨诺”。

    与亲切的亲卫长截然不同的“苏萨诺”,沙之王的猎鹰,绿洲的魔鬼,锋利的血污之花。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獠牙和利爪撕裂了他的敌人,金黄的长发如战旗般飘舞,势必用最残暴的方式替他的王处理所有麻烦。

    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天前的那个正午,倒在炽热的沙地上,看着须佐之男大人志气高昂地绽放在血rou的池塘之中。不同的是此刻我的视线是那样清晰,清晰到足以看到他脸上表情每一丝的变化——他似乎注意到我的存在,冰霜般的神情有所融化,突然转向还在王位高坐的沙之王,有些埋怨道:

    “荒,你怎么把她也叫来了?吓出病来就糟糕了。”

    被亲昵地喊了名讳的领主只是眼睛转了转,没有回话。

    随后我便看着像突然冰川溶解般,须佐之男大人顶着满身鲜血走来,小心蹲在我面前,温声细语地关切道:

    “还好吗?”

    我只是被吓了一跳,但目前来看接受还算良好。如实回答后,须佐之男大人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明明那张脸上沾着大片的猩红,却依然让人如沐春风。

    那么快,只需要一瞬间,他就可以从魔鬼又重回人间,变成最惹人喜爱的模样。

    可是须佐之男大人就是须佐之男大人。我垂下眼帘,缓慢地揉搓着有些发皱的礼服,悄悄想着。

    无论是温柔的亲卫长,还是残忍的“苏萨诺”,对于这片绿洲,对于沙之王,对于我——所有敬仰他、信任他的人而言,永远等同于须佐之男。

    那是再浓烈、再可怖的鲜血和恐惧都无法冲刷替代的感情。

    我想沙之王也是出于类似的原因,才会如此容忍他,包容他,接纳他所带来的一切。

    不过后来我才明白,领主的理由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更惊世骇俗一些。

    ……但毕竟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嘛。

    -

    绿洲最近迎来了丰收节。

    推开房门就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果香,还有浓郁的快乐的气息。孩子们的欢笑声仿佛能穿透棚顶,由自由的风承载着飘往遥远的王宫。这一天很多人都会得到一次宝贵的休假,王军亦不例外,绿洲的安全落到了最顶端的领主肩上,他将借用星辰之力进行占卜,并布下法阵,维持这一天的警戒。

    这听起来相当辛苦,但沙之王是名称职的君主,总是沉默地守望着他的领土和生活在这上面的子民。所以和须佐之男大人一样,他也是我分外敬重的一位大人物。

    而这次,这位大人物又向我发来一封请柬,理由是为了弥补上一次宴会上带给我的惊吓。去参加王宫晚宴意味着能够吃到很多平常根本见不着的美味,早已淡忘了那场血腥之夜的我自然毫不犹豫地欣然前往。

    中途我还在畅想须佐之男大人是否也会到场,届时他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而到了王宫后不久我才发现,自己脑袋里想的那些还是太过简单。

    宴厅里的陈设没有太多变化,依然是那些熟悉的东西,只是为了照应丰收节的氛围,又增添了一些充满自然风情的装饰。此时两边已经有了不少人,我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见沙之王还没有来,便先偷偷拿了一些水果吃掉。

    我特别喜欢其中一种紫色的果子,入口酸甜,外表像珠玉一样,被碧绿的枝桠串接起来,晶莹剔透,装在盘子里就像珍贵的来自海洋的紫珍珠。须佐之男大人似乎也很喜欢它,总是会带很多来看望我。

    我像童话书里的仓鼠一样把两边脸颊都塞满,幸福地撑着脑袋东张西望地咀嚼。

    但很快,我的动作慢了下来,现场很多人也和我一样,像逐渐被凝固似的,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同一个地方——

    仆从掀开了幕帘,沙之王终于从王座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侧过身,抬起手臂,宽大的掌心向上,托住了另一只白皙的手,紧紧握住。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出临这种场合,正紧张地回握着沙之王;纤长的手腕沉重地挂着黄金打造的镯饰,宝石奢侈地镶满了上面每一串手链,在明亮的烛火下折射出温暖又耀眼的光。

    领主这次难得强硬地没有留下退路,于是迎着在座众臣探究的眼神,那个人只能小心地走了出来。

    ……是须佐之男大人。

    这下就连呼吸都仿佛被扼住一般,整个宴厅安静得只能听见那些珠宝碰撞的清脆响声。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须佐之男大人。

    金发不再咋咋呼呼地随风狂舞,而是被人梳理得顺滑柔亮,鬓角编上了一条纤细的长辫,捆着宝蓝色的丝带;一身戎装也被完全扒掉,换成了清亮的薄纱,蓝金色的纱衣穿插着纯金或珠串的链子,缠绕着他纤细的躯干。

    他纤长的脖颈被套上了层叠的颈环和挂坠,小巧的耳垂缀有剔透的钻石,繁复华丽的耳饰在发丝间若隐若现;他那常年被腿甲保护的小腿露了出来,光洁的皮肤皎白如月,在烈日灼烧的沙漠里分外珍贵,其下纤细的脚踝各被两串金色的细镯圈住,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挺直了脊背,紧紧跟在他的君主身边,举止依然优雅庄重。然而这些轻薄又厚重的衣饰换走了他的金甲,令他暴露出柔软,像被剪去了指甲的雌狮,被剔除了尖刺的玫瑰,被戴上了项圈的灰狼;锋利的双眸因为那两抹璀璨的金色眼影而变得风情万种,就像被驯服了一般,要为他的主人献上一度不为人知的似水柔情。

    他前所未有地收获了众多意味深长的目光,无数压抑不住的惊叹;似乎在这之前从未有人留意到,这位煞神的嘴唇有着花瓣般的色彩,看上去比最软糯的果rou都要甜美,他们只是恐惧于他口中的尖牙,那茹毛饮血的喉咙,以及那吞噬了无数罪恶和争斗的胃袋。

    沙之王的一只手始终搭在那细瘦的腰肢上,像极了一头看守灵果的猛兽,警惕地注视着每一双看向这边的眼睛。

    而迎着这些并不友善的眼神,须佐之男大人很快恢复了冷静。他沉着地挺起胸膛,露出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被黄金珠串束缚着的胳膊自然地挽住他的君主,配合地与之一同登上王座,让长长的纱衣拖坠在地,然后坐在与王座同等华贵的后位上。

    ……啊啊、真的是相当震撼的消息。

    我撑着下巴的胳膊一滑,整个人差点没掀翻桌子摔倒。

    被我制造出的动静给吓到,众人才如梦方醒,终于意识到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那是王后的位置。

    而坐在上面的须佐之男大人,那个煞神、凶将、奇迹之人、沙漠的噩梦、绿洲的魔鬼……在他诸多褒贬不一的绰号之上,又要新添一顶亮闪闪的,却又无比沉重的后冠了。

    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整天煞气缠身,在尸体里摸爬滚打,能一刀把人劈成两半的家伙,不仅得到了王的信任,甚至还捕获了王的心。

    我整理好凌乱的案桌,有些恍惚地看着王座之上,帝后二人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须佐之男大人在一贯的严谨之余,眼底却掩盖不住地兴奋和紧张。以往他总是在下面弯着身子,垂首等待首领的命令,应是头一次以这样的视角居高临下地俯瞰宴厅里的众臣,整个人僵硬地坐着,又竭力试图放松,直到沙之王动了动手指,安抚地摩挲他的掌心。

    加油啊,须佐之男大人。我趴在桌上,暗暗为之鼓劲。

    “……咳。如你们所见,我成为了王后。”良久,我终于听见那位被精雕细琢打扮过的王后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悄悄攥紧了他丈夫的手。

    众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准备聆听绿洲未来另一位主人的声音。

    “……但我作为亲卫长的职责仍没有改变。我仍会四处巡逻,到处征战,然后拖着敌人的尸首回来——只为保护这座城,保护所有人的安全。所以你们…嗯……”他似乎真的不太擅长当众演讲,很快又卡壳了,“不用时刻把我当王后看。在成为你们的支配者之前,我更应该是你们的守护者。”

    他像是终于受不了了,匆匆结尾道:

    “就这样吧,大家今晚尽情享乐就好。”

    呜哇。

    我有点想笑,但感觉到领主那道不温不火的目光正投过来,最后还是识时务地偏过头,用佳肴堵住嘴,让笑声和食物一起被吞进肚里。

    须佐之男大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但他比他的丈夫显然温柔许多,只是用和善到近乎慈爱的眼神看着我,同时让侍者为我送去了更多美味,其中还有我最爱的水果。

    这些漂亮的果实似乎就来自王座,须佐之男大人非常慷慨地与我分享了他的餐后甜点。

    吃饱后我闲散地盘腿坐着,目光时不时地还是会飘向那里,偶尔会看到须佐之男大人碍于领主的要求,颇为羞涩地用口衔着一颗被剥掉皮的紫珍珠,将其送到丈夫嘴边,再用舌头小心地将那翠绿的果rou顶进去。

    而每当这时,领主总会摁住他的后脑,借着这个机会与之来一次黏黏糊糊的深吻。似乎急切地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底下所有人,他们之间到底有多么恩爱,全然不顾王后那已经羞得通红的脸。

    ……嗯,所以显而易见的,这场晚宴过得十分安全,而且尽兴。

    我欣慰地看着那两位的缠绵,偷偷摸摸地笑了笑。

    为往后的日子开了一个不错的好头。

    -

    众人离去的宴厅变得格外空旷,满地都是尽情欢乐后的痕迹,就连仆从都被遣走,只留帝后二人还在王座之上。

    终于不用再被那么多双眼睛死死盯着,须佐之男如释重负地长叹口气,却突然被一旁的荒伸过来的手臂捏住了脸颊,来了一次唇舌纠缠的深吻。

    在刚刚过去的晚宴上他们已经这样当众接吻多次。荒总是要将舌头都完全挤进他的口腔中,占有他嘴里本就狭窄的空间,吸吮已经发麻的舌头,逼迫自己发出黏糊得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明晃晃地告诉在座所有人——须佐之男已经成为了荒的王后,荒的妻子,以及所有物。

    “呼……咳咳……”

    但这次的接吻有所不同。须佐之男捂着嘴,忍受着滚入喉咙的液体带来的强烈灼烧感,在荒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小心地将其吞咽下去,然后困惑道:

    “……酒?你知道我从不饮酒。”

    对外令人闻风丧胆的“苏萨诺”是个滴酒不沾的一杯倒,恐怕说出去都无人相信。

    荒肯定的眨了眨眼,将空了的酒杯放回桌上,转头又要去追寻王后的嘴唇,品尝那已经被佳酿浸染过的口腔。

    “丰收节夜让王后破个先例,不算什么大事。”他说着,站起身将已经有些晕乎乎的须佐之男锁在后位上,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对方的所有退路。他的膝盖危险地挤进王后衣衫单薄的腿间,然后抬起那张绯红明艳的脸庞,再次吻下去。

    大厅里回荡着湿热又模糊的水声,掺杂着王后迷醉之下因为舒服而不加忍耐的呻吟。

    须佐之男一向喜爱亲吻,他尤其喜欢那如小动物互相舔舐一般的唇与唇的贴合摩擦。这总带着纯粹又亲昵的甜蜜,会让他整个人都舒缓地放松下来,如同一株得到阳光照拂的植物,幸福地聚起了花苞。

    可每到此时荒总会强硬地夺走控制权,摁住他的脑袋突然加深这个吻,用湿润柔软的舌头扫荡他的齿面,入侵他的喉咙,将温馨纯情的亲吻变成欲望深沉的掠夺,促使这位容易害羞的王后在这样激烈的纠缠中浑身颤抖不能自已,逼迫其在自己手中绚烂绽放。

    荒痴缠着他的爱人,眼睛仔细观察着对方在疾风骤雨般的深吻中最细微的表情;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难耐地眨动,迷茫又诱人地失去焦距,随着一声声微弱又yin靡的喘息,聚集起晶莹的泪花。

    须佐之男在这颇为强势的湿吻中低声哭喘着,被黄金首饰束缚着的胳膊艰难地挂在荒的身上,用涂着宝蓝色蔻丹的指甲轻轻地抓挠那裸露的肌rou紧实的皮肤。他的反抗是那么轻微,那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伤了荒,又好像是担心会招来更为激烈的惩罚。

    王后被他的丈夫困在后位上动弹不得,双腿在缠绵深吻中被人分开,挂在两旁扶手上。这让他颇为不安——身上的衣服实在太过单薄,几层质地上乘的轻纱根本遮掩不了多少皮肤;他感觉到自己最为私密的地方正像一朵花似的缓缓绽放,纱面欲盖弥彰地罩着它,却立马被人挑开。

    花唇接触到空气的瞬间,须佐之男忍不住打了个抖。荒仁慈地给了他一点喘息的空间,让他好歪着脑袋,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的阴xue是怎样被人摆弄揉捏。

    须佐之男眼睁睁盯着自己肥厚柔软的蚌rou被两指分开,紧贴着腿根,露出里面含苞待放的rou瓣;xue口已经多情地变得非常湿润,邀请似的吐出一团团清透的粘液,顺着身体轮廓陷入臀缝中。他有些难耐地呜咽一声,因为荒正在用手指去挑拨还埋在层层rou膜里的阴蒂,这让他很想夹紧腿。

    “不准合拢。”然而他听见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的君主突然下达了命令,“自己把腿掰开,抓好了。”

    忠诚的亲卫长不会违抗他的首领。于是须佐之男强忍着逐渐明晰起来的快感,用尽全力将柔韧的大腿往两边掰,让私密处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荒的眼前。

    羞赧快要冲破颅顶,须佐之男涨红了脸望着高耸的石柱,不敢去看荒正在如何挑逗他的女xue,只能凭感觉绝望地感受着那粗糙的手指正在张合的xue口摩擦,与此同时荒的体位不断下移,脑袋正对着他的腿心,炽热的鼻息一下一下扑在他敏感的蚌rou上。

    他的xiaoxue马上要被那几根手指给jianyin。

    已经交合过多次的王后对他的丈夫接下来的打算心知肚明,却也只能手指收紧地抓着腿rou,颤抖着让xue口放松,呜咽着接纳。

    手指顺畅地插进了柔软的内里。荒似乎不想给他过多时间适应,每一次进出都会增添一根手指,直到四指并拢地开凿他的xuerou,指节弯曲抠挖他的弱点,让rou道痛苦又欢愉地收缩,暖热的爱液接连不断地飞溅出来。

    荒听着他的爱人呼吸正随着指jian的深入而越发急促,那被金链珠宝缠绕着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伴随每一次手指的抽插,嘴里小声地哀哀呼唤自己的名字,带着浓烈的鼻音,听着令人心生爱怜,却又想要更进一步地折磨。

    王后的喘息越发微弱,浑身都紧绷着不断颤抖,却始终都牢记着丈夫的命令,用尽全力地抓着自己的大腿,湿润的眸子温顺地看着四根手指在xue口不断进出,甚至体贴地抬起下身,帮助它们插进更深的地方。

    须佐之男的xue生得浅,这一抬便让荒轻而易举地顶到了最为隐秘的rou环,指腹抵着中间紧闭的小口不断磨蹭;须佐之男瞬间仰起脑袋,眉头紧皱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与此同时他无助地感觉到自己的阴蒂已经勃起,从保护它的rou瓣中冒出来,然后立即遭到了袭击,被荒残忍地用嘴包住,牙齿和舌头不住地舔舐啃咬。

    “呃…啊……呜呜…啊…啊啊啊……!”

    这无疑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须佐之男再也忍不住哭声,身体剧烈抽搐着,xuerou包裹住手指一阵痉挛——就这样抓着自己的大腿迎来了第一次潮吹。

    潮吹液激烈地喷射在荒的脸上,湿热地顺着他的脸庞滑落。他用舌尖卷走唇边的爱液,眯起眼睛注视着他的王后:他的爱人有些脱力,双眼失神地瘫软在后位上,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不断地小声抽噎;被他自己掰开的腿间一片狼藉,黏液在被压扁的臀rou边汇聚,泛着晶亮的光。

    荒用方才还插在xue里的手指抚摸须佐之男的脸庞,让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那双鹰一样锋利的眼眸如今覆上了一层抹不去的水雾,饱含春水,温柔缱绻地望着这边。

    现在这个人不是亲卫长,也不是“苏萨诺”,只是须佐之男——他的王后,他的爱人,在名为世界的巨大狩猎场上他唯一的猎物。

    荒依恋地抵着须佐之男的额头蹭了蹭,双手缓缓游上他的胸膛,隔着纱衣抚摸那柔软的胸脯,用掌心包裹住小小的乳包,磨蹭中间挺立的乳豆。

    “衣服脱掉。”他再次命令道。

    于是须佐之男动了动,撑起身子,就着双腿大张的姿势,手指颤抖着将挂在颈后的绳结解开。纱布就像蝉翼般轻飘飘落下,散在腰肢两侧,露出里面白皙的身体,还有诸多已经愈合的伤痕。须佐之男又开始拆解点缀的链条,用手指捻着一根一根地取下,小心放在一边,哪怕刚刚从高潮的快感中脱身,动作依旧优雅得像矜贵的公主。

    须佐之男受过良好的教育,这让他脸皮有些薄,即便是对着已经水rujiao融过的丈夫,脱掉衣服依然会感到羞涩。

    但同时他作为士兵,习惯了服从荒的命令,哪怕是再yin荡不堪的要求,他也会一丝不苟地完成。

    荒爱极了王后的这项优点,过去在床上他总是热爱借着命令,让他的妻子做出一些颇为yin乱的事情取悦自己。

    ——现在也是。

    他满意地抚摸着须佐之男锻炼得形状完美的胸乳,揉捏那微微鼓起的乳包,感受掌下柔软的触感。

    “到这边。把胸聚起来,服侍我。”荒站起身,回到王座上,看着他的王后有些苦恼的表情,平静道,“允许你用一些别的把戏。”

    浑身赤裸地在宴厅里行走让须佐之男羞赧得不敢看向别处,他快速跪坐下来,把自己藏在荒的腿间,金发如瀑地在背后铺散开,稍许缓解了他的紧张。

    他撑起身子,两手向中挤压自己的胸乳,雪白的乳rou被挤出一个小小的沟,两枚鲜红的乳豆微微外翻,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抖着。

    那细嫩的rutou上各穿着一个小巧的乳钉,欢爱时会被一根金链连上,方便荒来了兴致用手指勾住扯动。

    须佐之男将那根金链用嘴叼起,放到荒的掌心,然后整个人贴上面前已经勃发许久的yinjing,用浅浅的乳沟包住,柔嫩的胸脯不断上下磨蹭起来。

    荒把玩着手里的链子,看着须佐之男卖力地挤压胸rou,去抚慰自己的性器。但他的王后毕竟是男人,无论怎么去努力,那小小的乳包也只能勉强包裹住自己yinjing的一小部分。

    沙之王用眼神告诉他的爱人:这还远远不够。然后在对方有些害怕的目光中,收拢了那条金链。

    “呜、啊……!”须佐之男眼看着自己的rutou被外力拉扯着,乳rou变得像两座小塔,疼痛应声而来,他不由得发出求饶的哀鸣,“等、荒…等一下……”

    他将胸膛紧紧地贴上那guntang的yinjing,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一下痛楚。他的君主手里握着那条纤细的链子,不断地拉扯,拖着他的rufang去服侍那根roubang。王后只能无助地跟随着金链的节奏摆动起伏身体,双手讨好地握上yinjing根部,然后低下头,用鲜红的舌头去舔舐敏感的冠头。

    光是去舔弄无法换取荒的怜惜,须佐之男只能又含深了些,一边用rutouyin荡地磨蹭柱身,一边收紧口腔用力吮吸,像沙漠中饥渴的旅人一般,渴求地盼望着从那细窄的孔洞中得到一些清液。

    荒忍不住不断地抚摸须佐之男。对方全然不知此刻自己是怎样一副yin乱媚态,那般急切地爱抚着男人的yinjing,双手双乳甚至口腔都用来取悦他的丈夫,又不停地发出可爱的喘息,眉眼湿润得就像乖巧的幼崽。

    须佐之男忘了摘下套在颈上的金环,这让他看起来像极了被人精致圈养的娈宠,浑身都饱尝爱欲的滋味,每一寸柔软的皮肤都为了获得快感而存在。

    荒几乎为这样的王后痴迷,于是鼓励地揉捏抚慰他饱经折磨的乳豆,指腹擦过那细腻的胸脯——转而却将手放到那头顺滑的金发上,然后在爱人惊慌的视线里强硬地将他的头摁下。

    “呜……!呜嗯…咕、呜……”

    “要这样才行,知道么。”

    荒的嗓音听起来格外低沉,像是在爱河中浸润了许久,带着浓重的欲望,挤进了他妻子的耳道。

    猛然顶入的yinjing让须佐之男一时无法回应,他痛苦地双眸微眯,感受着唾液和泪水胡乱地在脸上流淌。然而荒似乎不满意他的沉默,于是再次扯动那条要命的金链,逼出一声可怜的哀叫。

    在性事中荒总是会变得格外强硬又霸道,须佐之男的任何举动都被他尽收眼底,进行严格的考量。他不允许王后有任何背离行为,也不准对方擅自因为快感或疼痛而神游天外;他总是会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成为爱人关注的唯一,不论是胸乳间的细链,还是颈上的金环,亦或是强迫性的koujiao,他总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刚才他的爱妻显然忽略了自己,两眼失神地忍耐着yinjing的抽插——这应该受到一些必要的惩罚。

    于是在须佐之男骤然拔高的哀叫声中,荒的脚踩上了那柔软的yinchun,毫不留情地碾压着脆弱的花瓣和阴蒂。那两条大腿下意识想要并拢,却又在荒格外冷酷的命令中颤抖着分开。

    宴厅里yin靡的水声变得格外响亮,扎耳地在殿内回荡。

    他的妻子剧烈颤抖起来,手指痉挛一般紧抓着他的衣服,脑袋却仍然被掌控着,像便利的rou器一样上下服侍着鼓胀的yinjing。

    须佐之男委屈地承受着来自丈夫的惩罚,柔嫩的花xue被强硬地踩按,敏感的阴蒂避无可避,在不休止的折磨中不停地抽动。他绝望地感觉到自己快要在这样的惩戒中迎来高潮,可是却无能为力,甚至还要将腿分得更开,好取悦他的丈夫,安抚他的君主,用连绵不绝的收缩和激烈的潮吹来表达自己的忠诚和爱意。

    温热的爱液从蚌rou间激射而出,淅淅沥沥地喷洒在荒的脚上,可阴蒂却还是被不断蹂躏着,xue口包不住的黏液一股股地被踩出来——荒似乎还想将他推上第三次高潮。

    须佐之男哀鸣着,泪水晶莹地挂在睫毛上,在这不近人情的欺负下终于忍不住夹紧了大腿,柔软的腿rou讨好似的磨蹭着荒的脚踝,涂满了黏稠的水液。但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违抗了命令,倘若不加以补救必然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于是须佐之男放软了声音,忍着羞赧,像发情的猫一样哀怨地舔吻着粗暴地在口腔进出的yinjing,用手指不断地抚慰它的根部;双腿也依恋地夹住荒,主动把湿漉漉软乎乎的蚌rou蹭上对方的脚掌,腰臀煽情地摆动着,划着yin荡的弧度。

    他知道荒想看到什么,也很乐意为爱人献上自己最为迷乱的一面……顺便规避不必要的危险。

    他暂时放下矜持,纤细的腰肢如同不知足的妓女一样左右摇晃,腿根紧紧夹着荒,用丰腴的腿rou为之按摩,同时柔嫩的yinchun用力地在上面摩擦。

    然后他哀哭着,颤抖着,当着荒的面大汗淋漓地再度攀升到了顶峰。

    与此同时荒埋在他口中的yinjing也迸发出guntang的白浊,抵着他的喉咙全数射进了他的腹中。

    荒松开了金链,允许须佐之男抬起头调整呼吸。而他的皇后艰难地在快感中捡起一些神智,扶着他的膝盖,捂着嘴慢慢适应被jingye填充的感觉。

    而那双金色的眸子有些不安地看着这边,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还会惩罚他。

    荒的态度就像隔着一层未知迷雾,须佐之男泪眼朦胧的实在辨析不清,于是干脆撑起身子,爬上王座,两腿大张地骑在他的君王身上,然后托起荒的手,羞涩地放在自己柔软又挺翘的臀上。

    荒以往总是喜欢用力揉捏这里,甚至情到深处还会拍打,在白皙的臀rou上留下鲜红的掌印。

    而现在须佐之男讨好地用屁股蹭了蹭荒的手掌,暗示对方这次也可以随心所欲地玩弄。

    荒忍不住挑眉。

    为了躲开惩罚,他的王后真的是绞尽脑汁,牺牲颇多。

    而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双手张开,贴在那柔软的臀rou上,yin猥地收拢手指,将丰满的皮rou捏成各种形状,感受着那滑腻的溢出指缝的触感。

    须佐之男顺从地趴在荒身上,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感受着自己的屁股仿佛在被猥亵一般地触碰,一边小声地喘气。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荒很是受用,笑意隔着胸膛都能传递到须佐之男耳边;倘若这时有哪个不长眼的侍从贸然返回,就能撞见他们的王后金发凌乱,赤身裸体地趴在首领身上,正抬高了屁股让人揉弄,高潮了数次的xiaoxue透着诱人的粉,xue口溢出的爱液拉长了滴在王座上。

    须佐之男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自己此时的模样,他逃避似的将脑袋死死埋在荒的颈窝,任由荒的手指逐渐不安分地抚摸上他的yinchun,描摹他私处的轮廓,然后将重新挺立的yinjing抵上这一张一合的xue口。

    “我还记得第一次和你交合的时候。”像是嫌他还不够害臊一样,荒冷不丁地在他耳边提起了往事,“我们躲在仓库里,外面都是巡逻的士兵。你又紧张又害怕,这张嘴死命地咬着我不放,像是要把我绞断在里面。”

    说着荒抓着那臀rou,让他的王后对着性器一点点坐下去,感受着那灼热的xiaoxue仿佛回到了当时的场景,开始一阵一阵地收紧。

    “你希望我速战速决,于是主动吃得很深,处子血流了一腿,xue口都被撑得发白,浑身痛得直打颤。”高潮了几次的xuerou无比乖顺,yinjing没有受到多少阻碍便插到了最深处,冠头跳动着,危险地抵着那窄小的圆环。荒将他的王后紧紧搂在怀中,那因兴奋和羞赧而guntang的躯体是那样美好,让他忍不住舔吻对方柔软的耳尖,“就这样还让我别在意,还说随性就好,完全不管自己受不受得住。”

    话音刚落,他听见对方像是被自己羞得不行,发出一声可怜的哀叫。

    当时的须佐之男要更加年轻,和荒紧密相连地躲在堆满兵器的仓库里,嗅着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泪眼朦胧地吃下了那过于粗硕的yinjing。他的双臂溺水般紧紧环着荒的脖颈,疼得直发颤的声音低哑又惹人怜惜,让荒忍不住去安抚他,却又想快速挺动腰胯,让须佐之男哭得更加激烈一些。

    白嫩的蚌rou被撑得外翻,暗红的血丝随着性器每一次缓慢的抽插而不断被带出,刺眼地宣告了其主人贞洁的终结,而荒则用欢愉和爱满满填补这一空缺。

    那是一场辛苦又有些狼狈的性事,未来的王后将双腿紧紧盘在他丈夫腰上,极力忍耐着不断冲刷的快感和痛楚,同时紧紧捂住嘴,将快要脱口而出的呻吟吞入腹中。他们偷情似的在仓库里情难自已地完成了彼此的第一次结合,并在最后交换了一个黏糊糊的,饱含深情的湿吻。

    而现在,在王座上,他们已经相互熟悉到可以放纵地交合。荒抓握着须佐之男软绵的臀rou,用力地让那娇嫩的xiaoxue不断taonong自己坚挺的yinjing,冠头一遍遍急躁地顶上最脆弱的宫口,听着他的王后越发难以抑制的哭叫;同时他阴沉又专注地凝视着他的妻子,对方表情丝毫的变化都没有逃过这双灰蓝色的眸子,仿佛绿洲里蛰伏已久的猎手,正用猎枪瞄准水边他美丽的、唯一的猎物。

    他看着须佐之男,看着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在快感的侵蚀下染上潮红和情欲;如黄金般璀璨的眼睛被一次次不间断的高潮弄得迷茫又懵懂,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水雾,湿润温顺地看着自己;而那樱色的嘴唇大张着,急促地呼吸,露出鲜红柔软的舌头,舌尖像小狗一样搭在唇边,随着身体的起伏而轻轻甩动。

    须佐之男趴在荒身上,感受着自己的私处像脱离了控制般一次次地被进出、被使用,宫口不断地遭到撞击和苛责,并且在一次格外猛烈的冲撞中被顶开,冠头侵入到柔软的宫腔。他忍不住崩溃地哭喊、哀求,看着荒的手臂肌rou紧绷着,晶莹的汗水从下颌滴落,而那结实的臂膀将自己牢牢圈在怀中,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被困在这具高大的身体上,感受着guntang的性器一次次填满他的zigong,抽动时带出一点粉嫩的xuerou,又强硬地塞进去。

    “啊、啊啊…呜嗯……荒……!”

    这让他不禁忘情地用手臂缠着荒的脖颈,像藤蔓一样紧紧地贴着身下的人,嘴角因为快感和抚慰而露出欣喜的笑容,殊不知自己这副痴态是那般迷乱,甚至堪比最yin荡的妓女。

    荒爱怜地抚摸着他的王后,对方yin乱放浪的叫声宛若世上最为悦耳的音乐。如夜般深沉的沙之王不断地向他忠诚的亲卫长索取讨要,同时修长的手指不住地摩挲那套在对方颈项上的金环,其上明亮的光泽倒映着宴厅的烛火。

    他亲手为须佐之男戴上了这个颈环。

    这是一个充满仪式感的动作,当须佐之男顺从地昂起他的头,露出线条完美的脖颈,让那冰凉的环圈住柔韧的皮rou时,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

    在高天翱翔的鹰,也会变成只属于他的猎犬,床上听话的乖狗狗。

    荒满足地搂紧了他的妻子,感受着怀中的躯体正随着yinjing一次次侵犯zigong而越发剧烈地颤抖,哭声都变得微弱,含糊不清地像在祈求什么,唯一能分辨的便是“荒”,他的名字,在连大脑和意识都仿佛要融化的性事里,这个字就像一个永恒不灭的信标,不至于让灵魂都被爱欲卷走。

    很快须佐之男再次攀上顶峰,他的xiaoxue激烈抽搐着,zigong和xuerou亲昵地收缩、吸吮荒的yinjing,却因为高潮了多次而喷不出多少体液,仿佛一眼快要被榨干的泉水,浑身都克制不住地颤抖,guntang得就像要燃烧。

    他迷茫地呼唤着荒,立即得到了对方温柔的回应。荒似乎很满意他的身体给出的反应,手掌鼓励地抚摸着那头有些凌乱的金发,另只手则伸进了须佐之男张开的嘴里,手指细致地揉按他酸软的舌头和喉咙;而已经被快感冲昏头脑的王后误以为这是要接吻,于是强撑起疲惫的身体,温顺地向荒献上了自己的唇舌。

    他细致地吮吸包裹嘴里的手指,然后吐出它们,又去舔吻荒的嘴唇,如小狗般一边承受着女xue中不断遭到的侵犯和抽插,一边呜咽着向他的主人祈求怜惜。

    荒自然松开嘴,将那可怜的舌头吸了进去,然后按着须佐之男的后脑,看着对方沉醉地闭上眼睛,与之交换了一个深深的湿吻,包不住的唾液从他们的嘴角和下巴滴落。感受到须佐之男因为缺氧而想要撤退,荒便紧追不放,同时颇具警告意味地用力顶了顶他的xiaoxue,本就浅的xue道拦不住性器的突然发难,柔韧的zigong一下被冠头撞到最深。

    “呜……!嗯、呜啊……啊啊啊……”

    已经变得极为敏感的xuerou再次不受控制地收缩,须佐之男痛苦到想要尖叫,嗓子却已经沙哑到只能低声哭泣。他重重地坐在荒的yinjing上,阴蒂无法避免地狠狠蹭过荒的皮rou和耻毛,让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再度失守,一瞬间他又绷紧了身体,湿漉漉地迎来了不知第几次高潮,双手迷狂地不断抚摸荒的脸颊,将哀鸣都藏进这尚未结束的亲吻中。

    而荒终于也畅快地释放在他体内,感受着娇小的zigong被源源不断射入的jingye逐渐灌满,清晰地在须佐之男的小腹下鼓起。他满足地将手掌放在王后的腹部,yinjing仍不愿离去地埋在湿软的xue里,享受着余韵未尽的xuerou痉挛的按摩。

    但须佐之男疲惫极了,性事刚一结束,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和荒细细温存,便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很快沉沉睡去。

    沙之王拥着他睡着的爱人,坐在王座上亲昵了许久。他们似乎已经做到了后半夜,王宫外的城市一片寂静,此时灯火俱灭,星月无言。

    过了一会,荒抱着须佐之男站了起来。他用一只手意味深长地捂住了那已经被使用得烂熟外翻的xue口,不让其中jingye随着走动淌出,随后轻轻地走下王座,离开了宴厅。

    大殿再度陷入寂静,只有几片蓝金色的纱衣,几根纤细的金链——以及几滩浑浊粘稠的水液,依稀能够推测这里曾发生了何等yin靡之事。

    隐晦又迷乱,却guntang得让人无法忽略。

    ……当然,这些都是之后来清扫的仆人们会好奇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