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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了一下头。 黎秦云的嘴唇渐渐抿直,眼中沸腾的怒火聚而变成nongnong的黑雾,他朝黎星森然一笑。 “原来如此,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看别人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你觉得很有趣吧” “不……” 黎星直觉黎秦云有什么误会,可他却不知从何解释起。 黎秦云却再不容他分说,他拽着黎星的胳膊,把他拖到黎秦风的正对面。 “小风,你看看这个人”黎秦云抬起黎星的下颚:“这个人,你喜欢他什么?” “ 这张脸?”他的手指滑过黎星苍白的脸颊,刺进他干枯的唇瓣:“还是这张只会说谎的嘴?” “小云,放开我……”儿子疯狂的眼神让他害怕,黎星哀求地扭动挣扎,无奈肩膀被黎秦云紧紧地箍在怀里,怎么也挣脱不开。 “对了,还有这具yin乱的身体。” 他一手扯开黎星的衣服,扣子四处散落,敞开的胸口上青紫和粉红的印记,像翩翩起舞的欲望的蝶。 他们昭示着这具身体曾经过怎样的“疼爱”。 黎星扯住散开的领口,羞愧地别过脸,狠不得此刻就在空气中消失了才好。 不是没有受过羞辱,不是没有在小儿子面前暴露过这样的一面,可那是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在听见小风告白之后,不是在相信了这个人的温柔之后。 为什么会忘记呢,这个人的残酷。 “干什么?”黎秦云冷笑,一点也没被黎星绝望的神情打动。“求我干你的时候那么主动,现在跑到小风面前装清纯了。” 他的手恶质地下移。 “哦,我差点忘了,这下面的孔倒是挺带劲的……身体的反应也很妙,就算用自己的手指玩弄,屁股都能扭个不停……真是天生就适合挨cao……你就是尝过这味道,所以才对他念念不忘吧。” 黎秦云大笑起来,把黎星推到一旁。 “喜欢?这种虚伪懦弱又无耻的家伙,除了这些,你还喜欢他什么?” 黎秦风眼睛红了,他像豹子一样冲了上去。 大儿子的一句句话,就像一个个耳光甩在脸上,又重又狠,黎星被打得发晕,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看着两个儿子扭打起来,也没想再去拉开他们。 手足虚软地呆了半天,他才把身体慢慢撑起来,游魂般走进房间。 “砰”的一声,身后的门关住了一室混乱。 褪下衬衫,镜子里,白皙皮肤上那些青紫的斑痕是如此刺目。 明明是甜蜜的印记,转眼就能变成耻辱的证据。 黎星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背脊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他捂着眼睛,无声笑了起来。 “哼……你别忘了……这招是谁教你的。”黎秦云右肘卡住黎秦风的手臂,化解了对方的一道重击:“你居然用来对付我?” “我没忘……这招用来对付现在的你正好合适,现在的你是个混蛋……”黎秦风喘着粗气,用膝盖顶了过去。 大厅地板上,两兄弟像野兽一样扭打在一起。黎秦风身材高壮些,力气也比哥哥大,还拼着一股愣劲,可黎秦云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小到大,没人比他更清楚黎秦风的弱点。 终于,还是黎秦云占了上风,把弟弟制住,可当面对着那从红肿的眼缝里透出的倔强目光时,理智突然闯进了脑海,高高扬起的手臂凝住了。 这个弟弟,他原本是想保护一辈子的。 “哗啦” 一大桶水混合着冰块倒在两人身上。 突如其来的冰水,把室内沸腾的怒气瞬时冲散。黎秦风甩着头抖着水,一时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黎秦云抹去脸上的水滴,愕然地瞪着对面。 黎星手上拎着水桶,脸上交织着愤怒和屈辱。 “够了” 他把水桶掼在地上,用一种克制的声音冷冷的说:“你们两个给我冷静一下” 空气里仿佛只剩下三人的粗喘声,黎星滞立了片刻,然后转身走向门口,不再看两人一眼。 “你去哪里?”黎秦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与你无关。” “我不准你走。”黎秦云起身追过去。一把搭住黎星的肩头 。 “你还想怎么样?”黎星扭过头,朝他冷冷一笑:“像我这种虚伪懦弱又无耻的家伙你还没玩够?” 黎秦云一怔,眼前的人目光里没有愤怒和惧怕,只有讥刺,嘲讽和一点点漠然。 眼前的人好陌生,黎星不是这样的,他过去从没有用这种表情,这种态度说过话。 黎秦云这才回想起了刚才自己怒火填膺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脸色青青白白的转换不定,手不自觉地松了。 黎星毫不客气地摔开他的手。力道之大,居然让他踉跄后退了一步,黎秦云这才惊觉全身的骨头都仿佛散了架似的疼痛。 黎星的眼神掠过鼻青脸肿的儿子们,挺直了脊背。 “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我都是你们的父亲,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和你们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他神情里有种舍弃的决然,两个儿子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场荒谬的闹剧,现在,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不再理会两个儿子的反应,黎星走向门口,手刚探到门把,身后传来一声低唤。 “爸~~” 有点恳求,有点委屈,是黎秦风的声音。 黎星突然微觉鼻酸,小风也许没有做错过什么,可是…… “对不起,小风” 他喃喃的说。 没有回头,他终于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清晨,城市的天空像一件沾满灰尘的蓝袍子,看上去脏兮兮的,昨晚一夜的雨水都没有把它洗干净。 街角,褐色的水洼反折着没有温度的阳光,各式各样的行人从它旁边匆匆掠过,无人理会它即将消失。 黎星把目光抽回来,望着餐桌上的几个奶黄包皱了皱眉头,虽然看上去很漂亮,实际上却难吃的要死,这家酒店的配赠早餐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无奈之下,他只得点了杯咖啡填胃,边喝边翻阅着手中的报纸,在租房广告中寻觅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在酒店已经住了快一个礼拜了,虽然方便,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和儿子们再住在一块也已经是不可能了。虽然黎家在本城拥有各式别墅,他们不愁没地方住,可黎星说不出让儿子们搬出自己的房子那种话。 虽然对他们来说,那套房子不值什么,可毕竟是自己用多年的工资供下来的,留给他们就当是个纪念好了。 想到这把年纪了,还要做离家出走这么幼稚的事,黎星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可是笑过之后,身体某一部分却又开始隐隐作痛,一点点酸楚就像咖啡的苦味一样,从舌尖蔓延到了全身。 圈定了两处还算合意的招租广告,黎星合上了报纸,他打算下班后再去看房。看看表,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当初选择这家酒店暂住也是因为离上班地点较近,步行十分锺就能过去,所以现在还不用着急。 大多数店铺还关着门,只有街道另一边的几家花店早早就开了铺子,洁白、嫩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