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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卫军还是黏人,做完贴着去亲我发烫的脸颊,我低头掰过他的手腕,上面还有一圈浅浅的腰带痕。 小床从刚开始就叫得厉害,吱嘎吱嘎快要散架,我把腿往他身上一搭,贴着他耳朵说道:“其实我本来是要出门的,我爸找我。” 傅卫军点点头,老老实实地看着我,指了指自己又比划了一下,说要和我一起去。 我说好,仰头去吻他漂亮的眼尾。 我俩出门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两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快过年了,路灯下挂着红灯笼,孤独地随风飘着。 隋东打电话说今晚就回去了,他要来接傅卫军,我说你晚点来吧,傅卫军要带我一起走。 赤建钢办公室很大,有床有桌子,还有个小冰箱。我去的时候他正踩着桌子后仰着打电话,皮质的椅子被他压出一个很危险的弧度。 我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向窗外瞄了一眼,看见蹲在楼下的傅卫军,圆圆的后脑勺小小一个人,在等我一起回家。“我要走了。”我扭头看向赤建钢,想都没想就把手轻轻捂在自己肚子上:“我怀孕了,三个月。” 赤建钢哑然失笑,盯着我的肚子看半天:“二十年前你mama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她可比你狠多了,肚子溜圆的还能噔噔噔跑上来打我。”我怕他看穿,只能把厚厚的外套裹了又裹,靠在桌子旁看他。 “是楼下那人的种吗?”赤建钢语气颇为不屑:“你就不怕你也生出来个哑巴。” 我没说话。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肥厚的手掌甩得我头晕,下一秒就被他掐着脖子摁在墙上,拳头毫不留情地隔着衣服向肚子砸去,痛得我下意识弓腰,脖子上的束缚却越来越紧。 我用力去掰他掐住我脖子的手,大脑开始眩晕变暗,张嘴也喊不出话。 “你是不是刚被他cao完?”赤建钢兽性大发,竟然伸手开始剥我衣服:“我当着他的面干你怎么样?”他突然凑近我的耳朵,发出一连串恶心的笑声。 女孩上去好一会儿了,傅卫军晃了几圈觉得无聊,从口袋里摸出小手机,上面只有一条新消息,隋东昨天发来的。 之前三子说的那个事你还记不记得,是小绳她爸干的! 傅卫军愣了一下,感觉小屏幕里最后那个感叹号在无限放大,晃得他眼疼。他把手机往怀里一揣转身就往楼上跑。 傅卫军踹开门的时候我正抡着桌子上的保温杯往赤建钢头上砸,“砰砰”几声似乎窗户都在同频颤抖。赤建钢回头看了一眼傅卫军,故意咧嘴大笑着要把我从窗上推下去。傅卫军想都没想,抄起桌子上的玉质笔筒精准地摔在赤建钢后脑上。 笔散落在地上,滚动着。赤建钢松开勒住我脖子的肥手,脸上带着滑稽的笑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我这才开始发抖,扶着冰冷的窗棂慢慢滑坐在地上,额角的血淌了下来,脖子上的勒痕红得像在流血。 傅卫军什么也没说,只是跪在地上帮我把衣服拉链拉好,然后看我晃悠悠斜着身子去摸赤建钢脚边那支笔。 他别好助听器才听见我一直在喃喃什么。 我说报警。 警车的灯还是那么晃眼,坐在楼道里都能看见黑色的天边交替的红蓝光。我反握住傅卫军的手,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会儿。傅卫军没动,还是歪头看我流血的伤口。听着他们上楼的声音,我抬手把傅卫军的助听器摘了下来,塞到自己口袋里。 “一会他们要是问你,你就说不知道。”我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嘱咐道。 审问的过程很漫长,傅卫军一个人坐在冰凉的椅子上,手里捧着警官递给他的热水,眼神不敢乱飘,直直地盯着地面上的花纹。 隋东火急火燎地在办公室门口踱步,看见里面的女警官揪着透明袋子把我手上递过去的录音笔装好,继续张嘴询问着。隋东着急,耳朵贴在玻璃窗上,印出一小片痕迹。 “…他要强jian我,我用桌子上的笔筒砸他,然后他说他杀了我mama。” “原话还记得吗?” 我摇头,沉默了一会儿:“他拧着我的脖子逼我看窗外,说你mama就被我埋在那,她会一直看着你。” 到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这一路隋东开车开得憋屈,本来就有一个哑巴,现在两个人都不说话,他说几句只能自己尴尬地呵呵笑。沈墨还没去上班,看了我头上的血口子啧了一声,让王阳去屋里拿酒精来消毒。 伤口不能沾水,我困得不行但还要闹着傅卫军打热水帮我洗洗身上,说晦气不能带进屋。傅卫军傻笑着捏我的脸,看人眯着眼趴自己手臂上哼唧,仔仔细细用毛巾擦了一遍就搂着上床补觉了。 傅卫军睡不着,女孩脖子上的淤痕已经开始发紫,连睡觉眉头都是皱着的,睫毛还在发抖。 她很害怕。 傅卫军不敢弄醒她,只能伸手一下一下抚着后背,像那次哄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