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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过去你那儿吃。啤酒白酒你说,我带。” 那边嗷呜一声,骂一句神经病。 “大半夜的你不睡我还要睡呢。三当家,你怎么了?” 平日里趁着夜色巡逻西街,找的小jiejie小弟弟就没人知道了。今天竟然在夜生活最辉煌的时辰打他一个厨子的电话,还说马上过来就为了吃一碗红烧rou。霍山扣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的不寻常。 “三当家,明天给你做行不行? 你以为红烧rou是半小时能做好的哦?” “不能做?” “能。我可以用高压锅给你做。但是那软绵绵的不能吃。” “哦。那算了。我只管吃。不知道这些。你好好睡。” “三当家你怎么了?” “没什么。睡不着。” “哈?你一个打雷都不醒的你会睡不着?你是不是晚上喝太多茶水了?” 紧接着霍山扣在电话里给他科普了一通茶多酚,又指点江山给了好几个催眠的法子。西寅说着记下来,手上都不带动的。好不容易挂了霍山扣的电话,撒谎说遇到爱喝茶的庄家消除了他的疑虑。 正打算穿鞋子回家,兔子爷醒了,小手揪着他衣角不许走。 “我的爷怎么了?睡吧睡吧我的宝贝。” 西寅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哪门子的风,拿小时候哄他弟弟meimei睡的那一套冲着他叔使。 兔子爷挣脱他胡来的手。双眼炯炯有神。全然不是方才睡着的模样。“擒贼先擒王。等他下了山就好办了。” 真是异想天开。勾丝岭进可攻退可守的地势。还有十八座山峰随他四处奔走。 “谁那么有本事叫布局下山?” “我儿子。他手下能人异士那么多。” “是是是。瑞哥那是半个神。他要是肯出手,就用不着我们日升会了。他两仪小组八个人,以一敌百,万夫当关百夫莫开。” “我没开玩笑!我看到了。他有棋子。虎子,莫说清河青木,你就是把寸金尺土也叫上,也未必能赢。相反,只要我儿子的棋子出手,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是做梦。你一定要去求瑞瑞出手。胜者为王。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这也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耍手段。这个世界,从来是赢的人说话。像你爸爸一样,他说我祸水,连你都嫌弃我。不是吗?但是我可以发誓,我这辈子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不信你去问问正哥哥。我今天沦落到这样的名声,都是你爸爸一句话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跟廖天瑞联手当然是最好的。但是西芹传来的消息显示,两仪小组都安安分分上班。廖天瑞这一出,分明是有心趁机消减他们西家一支。还拉下面子求他帮忙?西寅是做不到的。 但是兔子爷说的没错。九区占三不是虚的。硬碰硬全面开展是下下策。 “胜者为王?” “对。这个世界都是赢了的人说话。为了赢,不择手段又如何?兵家有云,兵不厌诈。你就是太实诚。一个拳头过去都不知道找软的地方打。你很你爸不一样。 他可以快意恩仇,率性轻狂甚至肆意妄为。可以不去考虑那些搜集情报不择手段的,你认为的龌龊事。 那是因为他当时有我,有我哥哥。 我哥哥这个智囊团不是吹出来的。修建水利笼络人心。过年派糖弱化我们的可怕形象。坚持不贩毒。除了刻意美化我们的印象还可以防止组里的兄弟堕落。没有人会管得住一群吸毒的疯子。也没有人可以在吸了一口之后还管得住自己放纵的手。 还有你的田叔叔。你知道吗?就连我们日升会的晋升制度,级别统计,业务范围,这些全部,全部都是他一手设计出来的! 他一个人,建立了整个日升会! 我们都是跟着他设计好的路去走而已! 这样的人才能带着我们日升会走到现在。我们现在停滞不前就是因为我们缺少我哥哥那样的人才。 如果说廖天瑞的两仪小组还有机会接近我哥哥那样的高度,那你那些只知道拿起大刀跟人家嘻嘻哈哈斗酒量的那些个兄弟,说句不好听的,跟两仪杠上他们什么都不是。” “你这般坦白,倒叫我不知道怎么是好了。”西寅又坐回去。握着他娇小的手。“我从不曾相信过所谓祸水。要是真的爱上,那便认了。用祸水的名义否认,欺骗别人也骗不了自己那颗看见他就躁动的心。要散的就不是真兄弟。跟祸水无关。兄弟走到尽头,中间就算不是祸水也会有火山。 人心散了,就是散了。跟旁人无关。 所以我的西家,总是要团结一心来的好。生也一窝。死也一锅。” 兔子爷被他的悲观吓坏了。紧紧回握他的手,“不会散。不会散。你相信我。我的蓝,我说瑞瑞,” 兔子爷快要被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血战淹没思考能力。“你别说了。我害怕。虎子。我怕你又一去不回。我追不上你的。我的腿。我,” 西寅不知道他是担心失去自己,还是担心失去自己这个摆脱西街囚禁的踏板。毕竟,勾搭上日升会的真正掌权人,还怕什么远在重洋的三板斧宁日。他也不知道这眼泪有几分真心。 他只知道,看见兔子爷眼泪下来的一瞬间,他就完蛋了。 西寅第一次不顾长幼有序的训示,抱着他的兔子爷,低头吻了他叔的金发蓝眼。 兔子爷在他怀里泣不成声。举起手中握得温热的一颗菩提子,执意要他给一个承诺。“答应我。回来拿这个。” “我,” “我不管你能不能做到。你必须答应我。你先答应我。然后你就会为了这个承诺努力活着。你就是这样的人。” “好。你等我回来。” “我等你。” 那一晚,西寅睡得小心翼翼。他抱着这手没他一半粗的兔子爷。总觉得不能太用力,怕太用力把他挤坏了。 年幼时候,在西街长大不好,他娘又不会照顾人。八个孩子都是他这个哥哥一手抱大的。 他那些个兄弟啊,可好养活了。就算是姐妹也是一叉腰从巷子口吼到巷子尾的彪悍货色。野草一样给点水就行。就是后来见过的廖天瑞,也是一杆沙漠之鹰出手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 作为曾经的日升会元老,传言西街兔子俏棺材已备好。兔子爷也是不容小觑的狠角色。偏偏他一双腿不能左右,失去自由。七窍玲珑的心机也只能交付这山花野草这六重门。 爷的身子弱。 爷的眼界高。 爷爱吃云吞。还单纯。 他不就说过一次这是饺子吗?爷问也不问,一直管这云吞叫饺子。 爷还爱耍无赖。人家举手不悔真君子。他是打了一筒还能叫他交出来。 不说话的时候拿着小锤子叮叮咚咚修理西格玛的线路。 西寅盘算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