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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愁在谢玄衣身边,才不会有人敢轻举妄动。 “也好,说起来,前几年藩王朝觐,小鱼儿总是以军务繁忙推脱了,不来见见咱们兄弟,今番我也去看看他,这小子从小便孤僻得很,这些年只怕光顾著打战,性子更坏了。” 想到自己久未谋面的七弟,谢玄衣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他又看了眼仍为自己焦虑的谢苍穹,安慰他道,“好好主持国政,天下安定全靠兄弟你了。” 谢苍穹听见谢玄衣对自己如此信任委重,心中百感交集,伤感不已,立即跪在了谢玄衣脚边。 “臣弟必当竭尽全力替皇兄看护好这天下。” 鹰扬国之北宁安郡东部乃是威王谢潜鱼的封地,原本前几日此处才集结了大军,没想到大军还未开出不远,便又纷纷退了回来,其中原因,百姓自不会知晓。 宁安郡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冬天,护送谢玄衣的车队刚进入此处时,已深刻地体会到了从初秋直接到寒冬的变化。正当众人都抱怨天气寒冷之时,前面的大路上忽然传来滚滚马蹄声,护卫们立即戒备。 谢玄衣正浑浑噩噩地躺在马车里,听见外面嘈杂,这才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随口问道,“何事?” 陪同谢玄衣一同前来的明顺探头看了眼外面那队列森严的骑兵队,又看了看为首那面白虎大旗,立即喜悦地回禀道,“陛下,是威王殿下的队伍,他来接您了!” 寻攻记(十五 NP帝受) “噢,七弟来了?”谢玄衣一听谢潜鱼这麽快就来接自己了,欣慰地笑著坐了起来。 忽然马车外人声鼎沸,明顺再看去时,那班骑军已尽数下马,正半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 为首那名戴著铁面具的将军,一袭黑铠,手一挥,待众人齐齐止了喊声,他这才站起身缓步走向马车。 明顺看见这黑铠将军顿时吓了一跳,十多年没见过这位威王,对方竟然长得如此高大魁伟,气势逼人。 谢潜鱼垂首站定在马车前,低声对车内说道,“臣弟恭迎皇兄圣驾。” “哈……你这麽快就赶过来了,好好,果然是朕的好弟弟,上来吧,小鱼儿。” 谢玄衣坐起身来,懒散地靠在车墙上,顺手扯了扯身上的毛皮大衣。 谢潜鱼闻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副将,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引军开路,自己则一步踏入了温暖的马车内。 眼前这个紧裹著盔甲,头戴面具的男子著实让谢玄衣觉得陌生,若不是他还记得谢潜鱼向来死气沈沈的声音,只怕他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自己的七弟。 “你这是?” “近日忙於巡察边境,臣弟未能礼服相迎,还望皇兄赎罪。” 谢潜鱼轻轻笑了一声,抬手取了头盔,顿时散出一头红色的长发。 看见那如灼灼燃烧般的焰红之色,谢玄衣不禁眼眸微眯,细细地欣赏了起来,说起来,先王生育有十三个皇子,唯独谢潜鱼与他同胞的弟弟形貌非凡,两人皆有红发金眸之徵,丝毫不似其他兄弟,不过据说谢潜鱼和谢潜龙兄弟两人的母亲本就是异族人,可惜这等美人红颜薄命,他们倒是从不曾见过。 正当谢玄衣赞叹之余,谢潜鱼已将神态冰冷的面具取了下来,他略一抬头,一双金眸赫然逼人,但是那张脸却透露著一股阴戾残暴之气,让人看了心中顿觉惶恐不安。 记得小时候这个弟弟也是很阴沈孤僻的,似乎那个时候就因为他长得不够好看,远逊於容貌俊美异常的谢潜龙,父王很是疏远他,连名字都不肯给他取个好的。 而其他皇子也喜欢欺负这个孤僻的带著异族血种的兄弟,特别那时最不懂事的谢苍穹,总仗著是嫡出的皇子追打这个形貌怪异的弟弟,还骂人家是鬼怪……不过自己对他总是不错的,兄弟们欺负他时,自己护过他不少,还常偷些自己院里的红豆糕给他吃。只是这些年过去了,这个弟弟长得似乎更……那个了。 谢玄衣想到童年的事,又看著多年不见,容貌大变的弟弟,心中颇多感慨。 谢潜鱼在看见谢玄衣眼中那一抹乍然的惊慌之後,已然沈默地低下了头,悄然将面具戴了回去。 “臣弟自知面貌丑陋,不该惊扰圣驾。还请皇兄赎罪。” “怎会!小鱼儿你分明生得容貌威严,那里丑陋了!若是敌人见了你这长相,只怕吓得不战自退才是吧,哈哈哈哈……”谢玄衣急忙想安慰他,哪知说来说去却愈发说不清楚。 怪不得这些年,每逢藩王朝觐的月份总不见谢潜鱼亲自到来,只怕他也对自己的长相不甚满意,恐惹人嘲笑罢了。 此时,谢潜鱼在面具下闷笑了一声,看见旁边摆有暖炉,炉上正温著热酒,他取了过来,亲自斟上一杯,奉到谢玄衣面前,“听闻皇兄近来身体不适,臣弟未能前去问安,心中有愧。只是北境军务繁忙,臣弟实在抽不开身,这些年我常叫潜龙代我送上一些北境特产的人参雪莲,不知皇兄服用了可有好转?” 谢玄衣接过酒杯,听到谢潜鱼并未太过在乎自己方才的话,这才松了口气,记得当初这个弟弟真是又孤僻又倔,被人欺负了过後,打不过也不哭,就那麽蹲在墙角,或爬上树去,死活不肯离开,每次都会把自己饿个半死才让太监拖走。 人说,相由心生,自己看他今番更为阴戾狠毒,只怕会更容易想不开事吧。 “当然有效,七弟你的心意,皇兄都看在眼里呢。这些年辛苦你了,守卫边境的重责真是非你不可啊。” 谢玄衣亲昵地握住谢潜鱼的手,他见对方戴著副皮手套,心想车内暖和不带也罢,兄弟俩手把手这才亲热,想到这里,他便去脱谢潜鱼的手套,结果对方却不由自主地缩手躲避。 待到手套被谢玄衣拉掉之时,他这才看清谢潜鱼修长的十指上竟长著一副又长又硬的银色指甲,看上去就似野兽的爪子似的。 谢玄衣又是一愕,他猛地看了谢潜鱼一眼,忽觉对方面貌凶恶异常,一路北行,已多cao劳,谢玄衣本来就身有重伤,疲惫憔悴,如今受了惊吓,一口气没上来,居然指著谢潜鱼的脸便昏了过去。 “啊,陛下?!”明顺看见谢玄衣昏倒立即尖溜溜地叫了起来。 谢潜鱼叹了一声,知道他的皇兄是被自己的外貌吓到了,他苦笑了一声,带回面具,同明顺一起扶了谢玄衣躺倒,又亲自为了他盖了被,这才悄然下了马车,走入茫茫风雪之中。 “王爷,您去那里?”明顺打开车窗,急忙追问。 谢潜鱼看也不看他,只是稳稳地跟著马车前进踏著步子。 “我就在外面替皇兄护驾,你在里面好好照顾他吧。” 二十年前,谢潜鱼离开了繁华的国都,被他的父王分封到这个偏远的地方做王,除了自己同胞的兄弟最值得牵挂之外,他的心中只有另一个人,把个人年长他几岁,和其他兄弟不同,总是对他温和地笑,给他红豆糕吃。 虽然自己最讨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