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下次吧
我好累,下次吧
月上枝头,夜凉如水。 裴言川风尘仆仆地赶到家时,卧室的灯仍亮着,他的妻子恰正从浴室里出来,酒红色的吊带睡裙衬得她肤白似雪,裸露的肩膀和锁骨精致漂亮,那白皙的小脸上则浮着浅浅的红。 看见这样的一幕,裴言川眸色一沉,刚沐浴完的顾清月看起来性感又诱人,再加上这几天他在外出差,他们几日未见,他对她的思念早已满溢,只这么一眼,他对她的欲望就已被唤醒。 可他的妻子却是对他分外冷淡,只目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便径直往梳妆台前走去,连脚步都未停顿一下。 “老婆?”裴言川跨步上前走到顾清月身后,被自己的妻子这样刻意冷落,他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显见的委屈与不满,“你怎么不理我。” 在外雷厉风行、严肃冷傲的裴总,只有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才会展露出这讨好的一面,只可惜他撒娇的对象看起来并不领他的情,与他在镜中目光相遇后,她的神色未有什么波澜,只是自顾自地往自己脸上抹着乳霜:“对不起啊言川,我今天只是有点累了。” 说着道歉的话语,她的语气却听不出任何歉疚的意味。 “嗯?”裴言川并未因顾清月的冷淡而不满,在与自己的妻子相处时,他一向脾气很好,更像是完全没有脾气,方方面面都顺从着她的心意,既是累了,那就情有可原了,“累了?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也没做什么。”顾清月声音淡淡,“下午在商场遇到了周老师,和他一起喝了个茶,聊了一下午,所以有点累了。” “周老师?”裴言川一愣,因欲念而躁动的心在这一刻平息下来。 他的妻子自小学习钢琴,精通音律,曾在全国大大小小的比赛中取得不菲的成绩,奖杯摆满了好几个柜子,周老师就是她在音乐上的启蒙恩师。 当年为了更好地和他在一起,她放弃了去国外深修的机会,而是留在国内和他上了一所大学学了金融,这件事也导致了她和周老师的决裂。 周老师于她而言亦师亦父,虽然她嘴上不说,但裴言川知道她心里一直对他们的师生情感到惋惜,只可惜周老师当年放下狠话,这辈子都不再见她。 想到这里,裴言川又问:“你们聊了些什么?” “聊了很多,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顾清月终于抬眸,与他在镜中目光相遇,“走之前他问我,以后还有没有兴趣继续跟着他学钢琴。” 裴言川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发哑:“你答应他了。” “嗯。”顾清月点了点头,手上动作一顿,拿起纸巾将自己手指上残留着的乳霜擦拭干净,低着头颇有些出神地凝望着自己的双手,“今天在商场里碰见他时我还想着避开他不出现在他面前,是他主动叫住了我。 言川,你知道的,当年老师对我的决定失望至极,我原本以为就算真与他不期而遇,他也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我没想到,他居然会问我还想不想跟着他学钢琴,我……” “好了宝贝,你不用再说了,我懂你的意思。”裴言川弯下腰去,轻柔地在自己妻子发顶印下亲吻,“别担心,我充分尊重你的所有想法,你和周老师和好,我只为你感到高兴,其实我从来不想你因为我放弃自己的梦想,当年……” “言川,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那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没有什么提及的意义了,而且我从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你不仅是一个完美的恋人,亦是一个满分的丈夫,其实我已经比绝大多数人都幸运了,不是么?”顾清月转过身来,仰起头望向他,“可是言川,周老师今天跟我说,如果我还想学钢琴在音乐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的话,此后一天起码得跟着他学习五天,到时候我可能会跟着他去北京长期学习,那样我们见面的日子就……” “一周五天?非这样不可么?”裴言川眉心微皱,他们定居在上海,与北京相去甚远,到那时候,他的妻子必然是要在北京住下的,房子的事情倒是不必担心,只是,那样他们夫妻不就与分隔两地无甚区别了么? “是的,周老师在这个方面态度很坚决,原本他说的是6天,五天已经是我向他争取后的结果了。”顾清月轻声叹了一口气,她停顿了几秒,才复又开口,“言川,其实我也没有完全给出准信,毕竟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应当顾全家庭,如果你……” “月月。”发现顾清月眼中隐有泪光闪动,裴言川心一软,其实他本就会尊重她的决定,只是对于他们会要分居两地这件事,他心中难免有些不愿,他的事业才刚刚稳定下来,他们才刚结婚一年,正是情深爱浓的时候,他怎能舍得在这时与她就这么分离,一周只能见到她两天? “你想去那便去吧,以你的天赋,放弃音乐本就可惜,而且我也想看到你在舞台上再次闪闪发光的样子,那样自信又优雅的你,真的很美。” 说罢,他牵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还好他一直不让她进厨房,这几年她的这双手保养得很好,到现在看起来依旧如玉般无瑕,“这么漂亮的一双手,若是再无触碰钢琴的机会,才是真的可惜。” 顾清月脸上终于漾开笑意:“言川,谢谢你理解我的决定。” “这是应该的。”裴言川的喉结因他吞咽口水的动作而上下滚动着,呼吸亦是沉重了几分。 顾清月眉目如画,笑起来更是明媚动人,纠结的话题告一段落,此时他的心又被勾得蠢蠢欲动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地搂住她的腰,正欲低下头去亲吻她,却被顾清月偏着头避开。 裴言川不解:“怎么了,老婆?” 顾清月浅声道:“言川,我今天有点累了,没有兴致做那种事情,下次吧,好么?” 听到她这么说,裴言川自然不能再要求更多,只能无奈地妥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