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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我多问你一个问题,若你不想说便作罢。” “你这嗜睡的毛病...当真没有办法治愈了吗?” 这次陈子穆良久没有回应,久到卫衍甚至怀疑他是否已经睡过去了,结果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怀中人轻声道:“等到该好的时候,自然就好了。” 卫衍没有纠结于其中的缘由,而是由衷地感叹道:“那太好了。” ### 这头两人间算是敞开了心扉,相拥着睡去,吕义水那头却是气氛压抑。 时间回到大约半个时辰前。 “义水,你怎么起来了?”李徒从伙房回来,一入寝帐就见吕义水坐在桌旁,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几步上前,有些紧张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军医来。” 结果他人还未迈出步子,袖口已经被坐着的男人拉住:“军医刚走,我没事,只是让他们来确定一下病情。” “那不如先吃饭吧?”李徒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见吕义水此时严肃的神色,他本能地不想去听对方接下去的话。 吕义水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军医说我体内余毒已清得差不多,接下来只要等外伤痊愈便可,早就没什么生命危险,也用不着这般时时照顾着。阿徒,你回自己寝帐去住吧。” “可是,阿衍还在我那呢。”李徒勉强扯出一抹笑来,解释道,“他与陈公子像是因为什么事吵架了。” “阿徒,我们的将军从来不是不讲理之人,若是你要回去住,他必定不会占着你的寝帐,更何况,若是借此让阿衍回去与陈公子解决矛盾,岂不更好?” 吕义水是铁了心要将人赶走,李徒说不过他,也是实在没了办法,心一横,半跪在地上,避开他肩上的伤口将他拥住:“义水你别赶我走,我...我心悦你。” 在纠结于自己是否对吕义水抱有同样心思的这几日中,李徒也曾千百次地幻想自己表白心意后对方的反应。 高兴的,激动的,难以置信的,唯独没有想到是此时这般。 吕义水仅顿了一瞬,回神后便将他推开,淡淡问道:“阿衍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是,阿衍告诉了我你的心意,但是我......” “李徒。”吕义水打断他的话,用的是早已经数年未喊出的全名,“我救你,并不是为了以此要挟你回应我的感情,又或者说,哪怕不是你,换做阿衍或其他任何一个将领,我都会舍身去救。所以你不必觉得歉疚,更不必用这种方式来回报。” “不不不,义水你误会了,我这么说与你是否救了我毫无关系。”李徒有些急了,可他越是着急越是不知该如何去解释这件事。 “是阿衍告诉你我心属之人是你,所以你才觉得自己该给我回应的对吧?”吕义水显得比李徒要冷静许多,甚至不忘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分析道,“人的第一反应往往最贴近内心,那日你在主帐前对我说过不能接受阿衍喜欢男人,既然如此,你又怎么可能真对我有意,你从内心里根本就不认同这样的感情。” “阿徒,这些日子你的挣扎我都看在眼中,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心悦我,又怎么会到我让你离开时才忽然明白呢?” “不,不是的,义水你信我,我是迟钝,我蠢,我木讷,但你不能因此否定我的感情。” 李徒刚刚在迈入这个寝帐时还不确定自己对吕义水是否真是那种情感,可此刻听着吕义水这样说,他却很肯定自己的整颗心,甚至身体的每一寸血液都在叫嚣着反驳的话语。 他并不像吕义水说的那般,是因为知晓了对方的心意,或者救了自己,才说出心悦的话,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认真思考过后最真实的想法。 “我理解你也许是不想失去我这个兄弟才这么说,但真的不必,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心属谁,是我的事,我不会因此就不与你做兄弟,等我伤好,一切都会如原本一样,不会有任何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李徒要开始追妻的o(*≧▽≦)ツ┏━┓ 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偿完 第26章 破绽 “可是我不想做兄弟啊,我们相互属意, 为什么要做兄弟?”李徒简直要哭了, 但他也明白是自己之前给吕义水的伤害太深,才让对方此时并不愿相信自己。 吕义水似乎也有些头疼, 李徒倔起来跟头牛似的, 怎么也说不通, 他只好退一步道:“这样吧, 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日,你也回自己的寝帐去休息, 这事待我身子恢复我们再来好好讨论。” “这和你身子恢复与否真的无关。”李徒嘴笨, 说不过对方, 索性拉了张椅子一坐便开始耍赖, “反正我不走,我就住这,你要实在看不惯, 就找几个人把我打晕扛出去吧。” 吕义水看着他这蛮不讲理的样子, 无奈道:“阿徒, 别这样,你若真执意在我这帐内待着,我陪着你便是了, 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什么时候再上床休息。” 李徒自认识吕义水以来, 对方一直是温和有礼的,那样子不像是上阵杀敌的将士, 反倒更像朝堂上儒雅的大学士。 正是因为如此,初入营时他总怕吕义水被人欺负去,时常跟在对方身旁护着,吕义水发现后,对他便更是感激。 吕义水心细,会在一些事上替他出谋划策,两人性格互补,平日里总待在一起。 可就是这样的吕义水,今日竟拿自己的身体逼他离开。 “好,我走。”李徒气得红了双眼,站起身走到帐口却还是没忍住回过头嘱咐道,“你好好养伤,明日,明日我再来给你换药。” 吕义水看着李徒离开,双手在衣袖中紧握成拳,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那一刻,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追出去抱住男人。 不是他懦弱,是他真的怕了,他怕李徒只是一时糊涂,他怕自己又会得到希望后再次看着希望破灭,他更怕对方并非真心,却要为了哄他而演出情投意合的模样。 吕义水闭了闭眼,自虐般地努力说服自己李徒不可能会真对他有意,不知过了多久,他睁眼看到桌上放着的食盒才猛然想起,每日李徒都是带了饭菜回来陪他一同用。 刚刚两人光顾着说话,说完李徒便直接离开了,吕义水掀开那食盒,里头果然整齐码放着两人份的伙食,他没再有任何犹豫,起身追到了帐外,可经过了刚刚那一会儿,人早已经走远了,连影子也看不见。 外头也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雨,并不算太大,却为这原本已经有些复苏的气候又添一缕寒意。 也不知李徒回去时是否淋雨了...... 吕义水在雨中站了没一会儿,就有路过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