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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解约之后,网络上莫名地出现了很多关于周放的负面消息。 很长一段时间,周放点进论坛的时候,都有人以各种理由抹黑他,什么目中无人,什么为了钱不顾读者利益,在出版社面前耍大牌,甚至私生活糜烂等等。 可同时,又有很多夸周放的帖子出现,比如作品多么优秀,人品多么好。 像是两方在进行一场无形的战役,最后甚至有报纸报道这件事。 大量的马甲下隐藏的,到底是什么内幕? 很多人在围观看戏,也有看周放不顺眼的,趁机煽风点火。 周放这个当事人却依旧懒洋洋的,漠不关心。 这场莫名其妙的炒作,持续了将近一个星期,最终以管理员删了帖子,周放出门解释而结束。 之后,周放突然接到新新出版社的邀请,说是愿意给他出版这本新书,并且愿意跟他签五年的长约,优先出版他的,开出的稿酬也不错。 真像是他们在故意抹黑对手,爆出什么内幕,然后又回头来低价收书,拉拢作者? 周放心中疑惑,也没有说破,以自己还要修改为由,暂时不签约。 想到这件事最初是宝丁通知自己的,他似乎也刚刚签了新新出版社的五年长约,周放觉得心里有点发凉。 在Q上跟宝丁聊天的时候,周放突然问道:“你认识新新出版社的编辑吗?” “不认识。”回答得太果决,反倒像心虚? 周放愣了愣,也没再问,只是不动声色地把疑心给压了下去。 这几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少,江宁又回家了,周放一个人在屋里更觉得心烦,次日便开车回了老家。 去见了见父母,然后把车停在自己一个人住的小院子门前,款步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那个院子因为长时间没有打扫,甚至有些发霉的味道,走在地上,阴冷的湿气从脚底传递上来,让人全身冰凉。 中间花园里的树,当年离开的时候,只有两只手腕那么粗,现在,自己需要伸出一只手臂来,才抱得住。 树上刻着的字,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有些模糊不清。 旁边立着的木头杆子,下面埋的是死去的那条黑狗。 冷冷清清的院子里,埋葬着自己曾经最在乎的部分,当年离开的时候,似乎把心头的一块跟他们埋在了一起,留在了这里。 所以这些年来,才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 周放蹲在树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个模糊不清的宁字。 “我来看你了。” 嘴角扯出个苦涩的笑容来,声音也变得低沉。 想起当年他临走时送给自己的那首词,隽永的毛笔字,写着苏轼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很多次梦里,都会梦见院子里的花开了,那个人拔掉了花园里的杂草,淡淡的笑着。 醒来就会想起那首词,想起远在他乡的孤零零的坟墓。 生死两茫茫,无处话凄凉。 他最喜欢的词,最终,却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心里一遍遍默念着他的名字,一次次的折磨着自己,那些难眠的夜里,周放的记忆总会回到那个清冷的医院走廊。 天人永隔的无奈和痛苦,五年来,从来没有减轻过。 原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寂寞下去了,所以带着游戏人生的态度,心安理得当那个花花公子大流氓,因为知道自己早在看到端木宁的身体被盖上白布的刹那,心死了。 然而现在,再次动心的自己,又算怎么回事? 在小宁的“坟前”,周放只觉得深深的愧疚,却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或许,自己终于可以从噩梦中解脱,从过去中逃开了罢。 自私一点想,不用再带着那种痛苦和孤寂过一辈子,现在,那个人,让自己感觉到温暖。 虽然对不起端木宁,可是,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你当初不是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出版么?”周放轻轻叹了口气,靠着树,低声说着:“没想到出版也有那么多黑幕,现在的我,也不再有出第一本书时,那种雀跃的心情了。” “只是觉得很累。”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人淡淡的笑脸,一脸憧憬地说着,“将来我要是能出书,就把自己的书放在书架右边的那个空格里。” 周放的眼睛不禁有些酸涩起来。 “以前的你我,都太过单纯了啊。”顿了顿,有些无奈地笑道:“可惜,当时,没有珍惜单纯的你。” 现在回想起来,跟当初那个单纯的孩子相比,那些阴谋诡计都显得如此不堪。 心累了,所以想休息,不再去理会那些纠纷,安下心来,好好去谈一场恋爱。 曾经听人说过,当你自己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回忆埋在心里,不要忘记。 对于那段过去的单纯时光,周放也终于下定决心,把它更深的,埋藏在心里。 临走的时候,轻轻抹掉了刻在树上的那个名字,柔声道:“记得曾经说过,你有什么心事都要跟我说,我讨厌被人骗。” 那种熟悉的微笑,冷冷淡淡的眼神,还有害羞时微红的耳朵和故作镇定的样子。 再加上那点小小的心机…… 江宁和端木宁虽然有很多不同,却有种微妙的重叠感,有时候突然间看到他的背影,会忍不住叫出小宁的名字。 “小宁,如果你真的在天堂了,就保佑我的猜错是错的。”周放翘起嘴角,笑得有些无奈:“你的心机应该还没那么深吧?” 第42章 露出的马脚 上 跟端木宁告别之后,周放开着车到了医院。 那家医院很久以前来过两次,第一次是送走端木宁的mama,第二次,送走了端木宁。 时过境迁,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往事又在眼前重现。 那年夏日的午后,跟着救护车到医院的路上,自己一直紧紧握着端木宁的手,在他耳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然而他的眼睛始终紧闭着,双唇毫无血色。 在手术室门前被医生强行分开,自己一个人靠着医院冰冷的墙壁,看着面前始终亮着的手术灯刺眼的光。 后来抢救成功,因为没有渡过危险期,端木宁被送到了加护病房。 坐在病房外等了一夜,次日清晨,看着病房内的人生命体征全变成直线,听着那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