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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我没有忘!”关越是真的生气了,翻出手机给天和看,上面是家里助理订好的私人飞机时间,“车就在楼下等着,你下楼的时候,朝你鞠躬的就是司机!我走不了!所有人都在反驳我!会议室里,所有的人!” 关越认真的表情,忽然让天和有点心疼起来。 “算啦。”天和本想说你该请假,老板也不会吃了你,最后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道,“别再讨论工作了,聊点别的吧。” 关越视线挪开,拆热狗袋子。 “有伦敦的消息?”关越说。 “还在投票。”天和说,“明天中午出结果。我又不是英国佬,不关心。” 关越:“我需要更多的辅助数据。” “你既然已经想好了,为什么还不相信自己呢?”天和道,“相信你的判断,虽然也许它很荒谬,真理却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不是么?” 关越:“这是我做决策以来的最大一笔钱。” 天和道:“有生之年居然能从你口中听见这话,这太玄幻了。” 关越:“这是豪赌。” 天和:“这不是豪赌,结果不是随机的,只是你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已。历史无数次证明了,经济规律从来不管你‘觉得它’合理不合理,大趋势是不可阻挡的。” 关越:“历史能给我们提供的唯一借鉴,就是我们从历史中不能得到任何借鉴。三十三亿英镑,我为此连续工作了二十七小时。” 天和最后只得投降:“我替你问问。” 第14章 两人吃完热狗起身,逛了几条街,关越打了几个电话,最后说:“,贵宾席。” “不想去百老汇,吵得头疼。”天和正在征询老师的意见,剑桥的社会研究所有详细的第一手资料,两年前他参与设计了一个社会性格分析的软件架构,做了几次实验,相对来说都准确地预测到了几次大的金融趋势。 这种趋势对天和来说只是分析结果,对关越来说却非常重要,因为这关系到欧元与英镑的汇率走势,现在公司里对明天的局势仍然各执己见。关越根据自己的判断,一再提出英国脱欧已箭在弦上,合伙人们也一再毫不留情地反驳他的提案。 “巴菲特怎么说?”天和道,“上周你老板不是还带你去和他吃饭了么?” 关越道:“不能听他的,老糊涂。” “再老糊涂也比你们明白。”天和嘲讽了一句。 关越:“巴菲特的意见如果和我相反呢?” 天和眉头皱了起来。 关越:“你看,你不是也会被旁人的意见左右么?谁也无法免俗,不是只有我。” “我才不相信这是那老狐狸的真心话。”天和依旧嘴硬道,关越没当回事,侧头看天和的手机屏幕,扬眉,意思是:怎么说? “那边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天和坐了快八个小时的飞机过来,现在相当烦躁,“教授七十多岁,运气好能把他叫起来的话,打字都打不利索,他就像我们实验室里的过时计算机,开机时间总是很长,请您耐心等待。” 关越只得摆手,天和又从中央公园走回第五大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往哪儿走。关越推开店门进去,天和知道他想给自己买生日礼物,说:“别买了,才做了秋天的衣服。” 关越掏了卡,示意天和选吧,天和随便选了块表,关越自己戴的是罗杰杜比的圆桌骑士,是天和送他的毕业礼物。 天和把表戴上,转身走了,关越过去刷卡,拿了单据,不知道放哪儿,一大叠的,最后也只得扔垃圾桶里。 天和拿了包巧克力豆边走边吃,不时看手机,那边来了消息。 “根据模型分析结果,脱欧派将以微弱优势胜出。”天和一瞥关越,说,“注意教授的用词。” 关越知道那几个单词的语气,实验室模型得出的结论,老教授是有信心的。但关越对英国人不太有信心,毕竟这与他们下午开会所得出的结论是相反的。 “反正就三个结果。”天和说,“你看着办吧。” 关越听到“三个结果”,一时有点疑惑。 “脱、不脱、薛定谔的脱。”天和淡定地答道,“薛定谔的British,薛定谔的英国人,别问我那是什么。” 关越知道天和又在揶揄他,正想配合他的幽默,让气氛变轻松点时,天和又说:“老板,咱们晚上睡便利店外头吗,我先去占个座,实在走不动了,我看那俩流浪汉中间的空位倒是不错,能挡风。” 关越把天和带到酒店,自己先躺在床上。 “你先洗?”天和说。 关越面露疲惫,他已经连着上了二十七小时的班了,点点头。 天和骑在他腰间,替他解衬衫扣子,摘手表,低头亲吻他的胸膛。关越侧头,在手机上飞速编辑消息,安排明天的应对,但就在发送消息前,他又犹豫起来。 天和伸手隔着他的西装裤捏了两下,“总统,今天还能当野生种马吗?” 关越抬手,修长手指挟起天和的额发,在天和的眉毛上亲了亲:“满意你摸到的么?” 天和哭笑不得,说,“一起洗?” 关越仍在思考那段消息是否发出去,万一明天脱欧公投结果与他的分析,以及天和的计算机模组预测相反,他的一个决策,便会令自己负责的项目组损失惨重。 “你们都不做对冲的么?”天和在浴室里脱衣服,躺进浴缸里,说。 “做。”关越说,“各自决策。” 天和说:“都各自决策了,还找一群人在会议室里批|斗你做什么?” 关越正心烦,说:“别问了。” 天和:“明天你必须陪我一天,否则你走着瞧。” 关越没有回答。 天和洗过澡出来,见关越连黑袜子都没脱,侧躺在大床上,赤着上半身,只穿一条西裤,天和去洗澡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出来还是什么样子,保持着原样姿势,就这么睡着了。 天和:“……” 翌日,关越与天和去逛大都会博物馆,天和来过许多次,却每一次都在高更的画前流连忘返。 “我想去塔希提。”天和说,“不过我想画上的塔希提与真正的塔希提应该是两个地方。” 关越站在天和身后,说:“欣赏不来单线平涂。” 天和说:“嗯,你只喜欢梵高,那种在苦难里扎根生长、欣欣向荣的生命的色彩。贝多芬也好,梵高也罢,你有悲观浪漫主义情怀。” 关越低头看手机,天和抬头看画,小声道:“他的老师毕沙罗会更柔和一点,有种对世界的同情心在画里,有时候我总觉得,你也许需要……” 关越接了个电话,四周很安静,他的声音尤其突兀,马上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