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经典小说 - 【咒回乙女】红豆麻薯大红袍在线阅读 - Part C 大胆!区区一个前男友凭什么质疑我和我未来老公的爱!

Part C 大胆!区区一个前男友凭什么质疑我和我未来老公的爱!

    

Part C 大胆!区区一个前男友凭什么质疑我和我未来老公的爱!



    3.

    身为特级咒术师的乙骨忧太很受欢迎。

    被这边接应的工作人员簇拥住时,他朝不远处的我投来顾虑的眼神,似乎在担心我心情会不好。

    从前我很在意,总会费力挤进去抱着他的手臂试图宣誓主权。因为这样的环境与旁人审视般的打量总让我觉得与他之间仿佛有难以跨越的天堑。

    迷妹千千万,作为他恋人的我其实本质上与她们没什么区别。其实也就运气好点,近水楼台先摘得了月。人群散去后,患得患失的我总要搂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委屈地嘟囔:“忧太明明是我一个人的。”

    他摸摸我的发,似是而非地说:“安心吧,我不会喜欢别人的。”

    这话刚听时,心里淹了蜜。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将这点甜挖出来品,越品越古怪,却怎都想不明白古怪在哪。直到后来机缘巧合下,棘直视着我的眼对我说:“我只喜欢纱织。”

    我方得一份晚来的明悟。棘这才是对我诉说爱语,而当初忧太那话却不是对我说的。

    是对已经离去的里香,还是对他自己?我不清楚,但也懒得再去追溯这桩旧事。

    如今,时过境迁,迁的也可以是心境。面对相似的场合,被挤到窗边的我只有对wifi密码的渴望。

    原谅纱织A梦是个平平无奇的恋爱脑。才分开二十四小时未到,对恋人的想念就已占据了我贫瘠的大脑。它们张牙舞爪地捶打我每一根神经,在我脑中大呼小叫着要看未来孩子他爸。

    窗外天灰,飘有小雨,窗户上蒙了一层薄薄水雾。闲来无事,我试着用指尖在上面画一个Q版的棘,结果线条歪歪扭扭,最后只有刘海勉强能看。心虚地擦掉,刚准备在旁边画一个新的,便听见身后乙骨唤我名。

    回过头,他已从包围圈脱身,手里拿着资料与两张房卡。想起从前他每次在人群中一副微笑中带着些许困扰的窘迫表情,我不禁挑了下眉。

    这不是挺快就能结束了吗?

    这地方位置偏远,不但wifi断断续续,就连通话讯号都不好。

    未来孩子他爸的漂亮脸蛋在手机屏幕里卡成了色块模糊的ppt,只好困倦地窝在被里与他发单调的文字信息。

    夜半时醒来一次,不是很清醒地将身子往后拱,结果没拱进温暖的怀抱,差点栽下床。心情断崖式下跌的我隔天一早得知收集的资料不全,还需要我们自己去追踪特级诅咒的踪迹的噩耗时,表情顿时丧成了简笔画。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为了早日归家,我憋足了劲儿每日早出晚归的寻找线索,却都一无所获。任务进程拖拉到过去半个月还未寻见特级咒灵踪迹。

    我盘腿坐在床上对着只有一格信号的手机发呆。刚来那几日还能轻易发出去的消息,现在已经发送失败了三次,正在尝试第四次。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像定点闹钟。

    下床趿上拖鞋,打开门便看见乙骨堵在门口对我温温柔柔地笑:“晚上想吃什么?”

    不尽快找到诅咒将其祓除,周围的一般市民随时有可能遭遇不测。向来最为人着想的乙骨现在看上去却一点也不着急。

    怪异感从心底冒出,我用指甲抠了抠木质房门,脑中思绪乱成找不到线头的毛球。总爱假装路过的同事已有几日未出现了,早先常有碎语脚步声的走廊变得幽静,此间仿佛只剩我与他两人。

    抬眼留意着他每一丝面部表情走势,我叹了口气说:“这任务我不想做了,你联络其他人补上吧。”   闻言他露出了诧异的眼神,随即转为纵容的无奈,皱起的眉间搀着苦恼。

    “纱织......”乙骨叹着气唤了我一声,欲言又止后改口道:“那任务就交给我吧,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这是完全正常的乙骨忧太式友谊。

    流露出少许疲累之色,他用手掌按了按后颈,抬手时旧戒在空中划过一道流光打消我最后一点怀疑。

    我放松下来耸肩笑笑澄清,“开个玩笑而已,才不做逃兵呢。”

    眼前人长身玉立,怔愣后跟着我徐徐展开了笑颜。寂黑的发,苍白的肤,幽邃的眼,一切冷調的沉郁皆在昏黄廊灯下融晕了温雅。

    他低眉顺眼地说:“那就好。”

    这段插曲让晚餐变得融洽,至少不再是彼此缄默到令过路人都不禁噤声的气氛。

    乙骨将那份切好的牛排递给我时,毫无征兆地开口问我当初与他分手是否是介意里香的缘故。我接过后,盯着rou块的纹理失神了几秒。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两年多,物是人非,也没什么不好拿出来讲的。

    “唔,有这部分原因,不过主要是觉得我们不太合适吧。”

    在一起统共小四年时间,得到的欢喜算算要比眼泪多得多。但回想起来,他其实从未吝啬将关爱施于我。

    任务结束回来要给不善厨艺的我做饭。晚上熟睡常被肚饿的我拱醒去弄夜宵。深冬零下的气温跑出来找闹脾气的我回家。看烟花时会将个头稍矮的我整个抱起,放在臂弯。不论是什么需要纪念庆祝的日子都有好好记下,比我还心细几分。也会站在化妆品柜台前,面对各种口红露出遭遇大难题的纠结眼神。

    ……

    似乎与他就这么岁岁年年的过下去也不成问题,毕竟谁人都知后续蜂拥而至的大把时间与岁月终将淹没过去的刻骨铭心。

    游荡在大街小巷的日子里,我踏足过无人打理的神社,也坐在树上看过夕霞漫天的日落。最常路过居住区的围墙,听闻别人家的笑闹争吵,驻足凝望其中灯火与窗上憧憧人影。

    考虑了好久,终究没过去自己这关。

    里香陪着忧太走过了最深刻的不完美,以至于后来我遇见的是一个尽善尽美的爱人。有时不免觉得自己像是窃取了别人宝物的窃贼。借着旁人家的灯火照亮今后脚下的路,日日夜夜怎得安心。

    抬眼撞上乙骨怅然的视线,在一点点酒精的熏陶下我没有吝啬善意,笑眯了眼与他讲:“总之,那几年还真是给前辈添了不少麻烦。”

    将这盏灯放回那间主人不归的空屋,求的终归还是自己的圆满。

    他唇瓣微张后又抿下了,没有再与我说什么,只是一双眼不愿离我。偶尔视线撞上,又敛下长长眼睫,一副心事重重,有口难言的模样。情情爱爱向来一叶障目,从前沉迷他独坐愁城的气质,现在与他同坐一桌,只觉得饭都不香了。

    趁着外界信号满格,我低头用齿尖磨咬吸管,指不离键盘地与远在大洋彼岸的棘发信息。

    窗外天色渐黯,偶有车灯闪烁。许久未发一言的乙骨轻叩台面拉回我的注意力。他虚蜷了蜷手指,目光从我的手机上掠过,再落在我莫名晕红的脸颊。漆黑瞳仁里隐隐有捉摸不透的情绪一闪而过,很快又归于空寂。

    手里手机振动,在我低头查看之前,他神情郑重地问了一句:“纱织难道不觉得自己对棘的感情有点问题吗?”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面对质疑,我没有回话而是先垂眼查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新收到的信息。

    「我很担心纱织和忧太在一起情绪会不好,所以已经定了后天的机票。」

    这边乙骨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们分手后一个星期,你就和棘交往了,但你明明不是容易移情别恋的性子。”

    将小狗撒花的表情发出去,敛去唇角笑容,我用舌尖抵了抵齿内侧,语气平静地反问:“所以呢?棘也是你的朋友,你现在是在怀疑他当初对我做了什么吗?”

    端坐在对面的人眼神一改往日的优柔寡断,目光炯炯地断言:“因为是朋友,所以不是怀疑。”

    言下之意便是肯定。

    先前轻松的气氛一扫而空,餐厅欢快的美式乡村小调也无法阻止我与他的眉眼透出讳莫如深的冷凝。

    早在谈感情时,乙骨性情柔软,对我一贯是溺爱为主。而我又是先动心的那个人,自然事事都按下性子,尽力不争不吵,顺着他来。

    这种摆到明面上的争执近乎从未发生过。他望着我的眼里染上焦灼,像是在看一个执迷不悟走上错路的小孩子。

    指尖拂过手机屏幕上棘的头像,我缓慢地眨了眨眼,忽然觉得心沉。转眼盯住玻璃杯上凝结的细细水珠,片晌后开口感叹,“这么揣度朋友可不是件好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从餐厅踏出时夜已浸至全黑,天上不见月,空气里充满草木泥土气味的潮意。薄风不携凉意,吹到皮肤上反留了点粘腻,想来是今夜有雨。

    乙骨低头跟在我身后,脚步追着灯下我的影子,不知又在思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