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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相处。 唯有系统日日夜夜与寇秋在一处,这才能窥得几分温柔。 爸夫是个好爸夫。 可如今,他却再不是它一个人的爸夫了。 小迷弟系统心里苦。 但如今,它不苦了。它已然找到了正确的革命道路。 他们不过是能把宿主卖给爸夫,自己却能让宿主自己送上门去。 哪个更胜一筹? 毫无疑问,当然是自己! 系统迷弟冷静地在心里握了握拳,面上却装的十分大度,还卖了个萌,【反正我在阿爸这里,永远是天下第一的小可爱。】 寇秋轻笑一声,说:【是是是。】 你说是便是吧。 他听完了这一场,将碎银子放置于桌面之上,随后方才站起身,未惊动任何人,出了这茶馆。他站在门外整了整自己头上的帷帽,看了眼天上飘落的雪。 雪如拉棉扯絮一般,越下越大了。 入目所见,皆被覆上一层雪白。寇秋从街上踏行而去,留下两排长长的脚印。他正从中得了几分兴味,却忽然闻听几声哭音,再扭头看去时,却是旁边花楼的几个头牌,正以手掩面,朝着南风馆的方向慢慢过去了。 寇秋有些讶异,想了想,将几人拦了下来。 “不知是出了何事?” 花街柳巷里,就没用不知道段存的。头牌们见了寇秋,这才抬起尚有泪渍的芙蓉面,道:“柳老板。” 寇秋眉头蹙得更紧。 “您怕是还不知道,”为首的女子含着泣音,“朗月走了。” 猝不及防的走了二字,听的寇秋也是一愣。 “走了?” “他昨日推辞不掉,去陪了端王,”头牌的美目里荡起了一层薄薄的泪,“就这一天一夜的功夫,走进去的,抬出来了......” 她剩下的话没能再说出口。 抚萧逃得过,朗月却逃不过。 寇秋脑袋猛地一木,想起那日与自己一同上街看大军还朝时,尚且温润文雅的朗月,竟然连头都有点泛昏。他匆匆向回赶,果真看见旁边的小倌馆前愁云惨雾一片,连带含瓶几人也跟着站在门前落泪,吞龙换下了一身艳服,只脸色惨白站在一旁,怔怔的,却一滴泪也未曾掉下来。 不过一个小倌,纵使是去了,也未曾激起多大动静。甚至连祭奠也无,只是老鸨粗粗给了口棺材,将人向里一装,随便找个岗头埋了了事。朗月性情温和,交的朋友多,来送他的人也极多。这些个名妓小倌都站在雪里,甚至完全不顾雪沾湿了衣裳,默不作声望着棺材被两个杂役抬出来。 生前那样朗润和平的一个人,如今就被装进了这小小一口棺材里,不声也不响。 寇秋跟着一同去下了葬。 南风馆中人几乎都同去了,唯有吞龙不见踪影。含瓶也毫不意外,在返回路上,不由得低低叹了一声。 “吞龙与朗月最好,”他轻声道,“只怕无法接受。死了个人,就像片雪落到地上似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的眼睛望着这雪色,许久后方才又开了口。 “爹,您说,我们又会什么时候死呢?” 寇秋听出了他口中物伤其类、唇亡齿寒的意味。 他也不禁沉默了许久。 生,亦或是死,这样的大事与人带来的震撼,总不是片刻便能化解的。仿佛平时与自己根本不相干的,如今都被这只手粗暴地拽了过来,赤裸裸地展现给你看,并告诉你你最终将是这黄土其中一员。 回去后,寇秋在馆中找了许久,才找到吞龙的身影。 他在最顶上的廊上站着,发丝被寒风吹拂的猎猎飞舞,身边已然东歪西倒躺了好几个酒坛。直至看见了寇秋,他才醉醺醺举了举杯子,唇角都被这酒液染得晶亮一片。 “爹......爹。”他含糊不清道,“要不要喝一杯?” 寇秋迟疑了下,方缓缓过去。 “吞龙?” 吞龙一双凤眼似睁非睁,显然已经迷糊了,却又重新将酒坛口对准了嘴。 “当年还说,”他含糊道,“当年还说一块儿赎出去呢......” 他怔怔望着外头这雪,喃喃,“可怎么就这么突然走了呢?” 寇秋一时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得在他身旁坐了,抱着膝,一声不吭。 系统崽子说:【他醉了。】 的确是醉了。 吞龙比划着手指给寇秋看,比在了自己大腿上,“当时我们刚认识时,他就这么高点!还是个小屁孩!” 他哈哈大笑,像是忘记了自己那时也是个小屁孩。 不知不觉,这笑声便慢慢低了下去。 “可今日——他比那时候还要小。他就那么侧躺着,躺在里头......” 寇秋闭了闭眼。 他没再说什么安慰之语,直接道:“吞龙,你想从良吗?” 吞龙手中的酒坛险些拿不稳,忙抱了下,这才抬起一双满含醉意的眼睛,嗤笑着望着他。 “你别骗我,”他醺醺道,“之前那个人,也说要赎我来着——” “我不用赎你,”寇秋侧过头,与他的眼神对上了,“我就是这儿老板。” 青年闻言,茫然地张大了嘴,半天后像是才反应过来,又吃吃地开始笑。 “对。” 寇秋放柔了声音,“那你从良后,觉得想做什么?” 吞龙晕乎乎想了半日,忽然一伸手,豪气万丈道:“我有个独门绝技!” 寇秋有些好奇。 片刻后,吞龙给他爹表演了他的独门绝技。他蘸着酒水,手指都不带停的,嗖嗖在地上写下一行行字。寇秋探脑袋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眼熟,面色也逐渐奇怪起来。 “......却说那时霹雳一声响,只见一毛茸茸畜生从草木之中钻了出来,尖耳圆身,被这雷声吓得那是瑟瑟发抖?”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吞龙还在说:“说书的都说我这一回写得好!” 系统:【......】 它心想,自己这个二哥怕不是傻的吧? 你这小黄书里头的主人公可就站在你面前,你还非要自戳轮胎,这是个什么cao作? 非要搞个大事么? 傻二哥仍旧沾沾自喜,“卖的可好了!” 毛茸茸畜生版寇秋:“......”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他慢慢勾起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第69章 南风馆从良记(五) 风声更大了些, 廊上的醉鬼打了个嗝, 抱着酒坛开始点头。寇秋的头发也被这夜风吹拂了起来, 看了身边之人半日,还是轻声叹了口气, 命人取了锦袍来,将吞龙罩住了。 两个小倌一人一边,勉强把已然醉的不省人事的头牌送回了房。寇秋望了望这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