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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五位数,抵得上他卖一百天的画了。 这么贵的吗? 他顿了顿,还是听话地将这件绣花衬衫扣上了扣子。这衣服的扣子滑不溜秋,精巧的不行,扣眼也小,寇秋伸手摆弄了半天也没摆弄好,正想干脆换下来,就见另一双修长的手在他的手上轻轻拍了拍,接替了他原本在干的活儿。手的指甲修剪的干净而整洁,轻轻一拨弄,将衣襟拉平了。 系统崽子感慨道:【生的好看的人,连后脑勺都是这么的英俊逼人。】 寇老干部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看了看,又觉得确实。 季白的后脑勺的确生的好看,头发看起来也很柔顺。他刚想上手摸一摸,却感觉自己的腹部被那只大手不轻不重拍了拍,紧接着是男人的声音,“安安,腰向上抬点。” 寇秋下意识把腰向上移了移,便感觉薄薄的军绿色大裤衩被人拉了下来,一口气拉到脚踝。 寇秋:“???” 他有些怔愣,手拽住了马上要离自己远去的大裤衩,又被男人拍了把。 “安安,松手。” 寇秋于是乖乖把手松开了。男人神态自若地把他的裤子从腿上脱下来,整齐地折了折,放置到一旁,随即从袋子中拿出了条新裤子,又拉着他的脚踝,分开了他的两条腿。 寇秋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和系统崽子确认了下,【......我没有瘫痪或者是四肢无力吧?】 系统说:【没有啊。】 寇秋于是憋了劲儿看季白给他穿裤子,手还要探进裤腰里试试腰带松紧,确认拉链没卡到他的毛,这才扣好皮带,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便更浓了。 仿佛自己变成了个一米七八的大个儿巨婴。 裤子是新的,鞋和袜子也是全新的。倘若不是此刻在车里不是很好换,季白看起来想把他穿着的那条内裤也一同给扒了。人靠衣装马靠鞍,再站起来时,寇秋浑身上下焕然一新,显然不再是那个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吃泡面的落魄青年了。 刺绣衬衫又薄又软,那样的花纹并没显得艳丽,反而愈发衬出他白生生的脸。季白上下看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将灰色的大衣外套也给他套上了,哄着,“张开手。” 寇秋把手张开,方便男人把袖筒套上来,整理好衣物。 他们一同去吃了寇秋来这里后吃的最好的一顿。饭菜都是合着他的口味定的,季白点的菜,几乎全都投喂给了他。牛排煎到七分熟,熬得发白的汤鲜美可口,菜肴摆了整整一桌子。 系统眼泪汪汪,感动的不行。 【他真好!】 俨然是要又变为迷弟的架势。 寇秋咬着颗圣女果,说:【阿崽,你确定?】 你就这样抛弃你爸夫了? 系统很是可惜地叹了口气,再次确认,【阿爸,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显然很希望季白就是他爸夫。 可寇老干部眯起眼,再次感觉了下,却还是摇了摇头。 他并未察觉到任何来自于灵魂的羁绊。 系统崽子这一口气于是叹的更加绵长了,拐了九曲十八弯,还透着点心酸,【唉......】 事不如人愿。 这一顿饭吃完后,寇秋便被男人带回了他所居住的别墅里。佣人是在季白这次回来后才来照顾的,从未见过寇秋,一看见这么个小青年被领回来了,还有点懵,“这位是......” “这是安安。”季白对着保姆淡淡道,“我弟弟。” 保姆的表情变了变,随即堆起一个殷勤的笑。 “安少爷,”她说,“您这边请,我给您安排——” “不用,”季白说,手臂将寇秋揽得更紧,“他就住我隔壁。” 保姆的神情更怔,诧异地连看了季白好几眼。 季白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把寇秋的外套搭在了臂弯里,道:“哥哥带你上去看看房间?” 直到上去后,寇秋才明白这个房间究竟特殊在哪里。 它的装修,与杭安和生活了十几年的房间如同一辙。甚至连床头的镜框都一模一样,里头插着幼时的杭安和挥舞棒球棒时的照片,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软软的长毛地毯几乎能让人的双脚陷下去。 寇秋拉开了衣柜,里头已经装满了当季的新品,甚至连内裤都买了三打,纯色的带小动物的带卡通图案的,应有尽有。寇秋拎起一条上头印了个巨大无比老虎头的,不禁有些头疼。 【这是什么......】 系统望着这屋子,感叹道:【蜂蜜罐。】 就像是掉入了蜂蜜罐里。 寇秋在床上坐了,随即伸开了双臂,深深地倒了下去。 本来只是想试试床的软硬,可这几日的疲惫在此刻都像是海水一样涌上来,他瘫在如云朵般的床上,不知道何时,便沉沉陷入了梦乡。 他梦到了殷寒。 殷寒仍旧是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与他在公司后的小花园里偷偷相会,等着他穿花拂柳插过那一条小道过来。杭安和躲过了父亲的眼线跑过去,在看见他时,步伐却又不自觉放慢了。 今天。 今天......一定要尝试牵手。 “安和。”他听到殷寒轻声笑道,“你来了?” 杭安和咽了口口水,心砰砰直跳,慢慢地试着将自己的手递过去。他和殷寒的指尖短暂地碰触了下,随后手指慢慢交叉在了一处。 标准的十指相握。 杭安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抿了抿唇,露出一双盛满了欣喜的酒窝。 可殷寒却骤然把手缩回去了,声音也变了:“安和,我们说好,只进行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只有这样的感情,才是不掺杂任何欲望的,才是最纯粹的。” 杭安和的手被甩开,孤零零地伸在空中。 他舔了舔嘴唇,把手背到身后,勉强笑了声。 “没事,”寇秋听到他说,“我——” “我也是。” 因为是你,所以不碰触也没关系。 和家人出柜不成功,被赶出门来也没关系。 不再是那个天之骄子也没关系。 倘若你不喜欢,放弃性这个字也没关系,开始变得畏惧和人触碰也没关系。 ——可是啊。 寇秋的眼前逐渐跌宕起白雾,不知是哪个的灵魂在低低地哀鸣。 可是,当时信誓旦旦说是厌恶所有触碰的你,为什么现在又站在了我面前,用愧疚的语调告诉我,你必须要一个孩子? 杭安和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的骄傲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绝不能容忍任何背叛。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天,他打包了行李直接出了门,离开了这个家,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日。他找了新工作,有了新住处,拉黑了殷寒,朝着另一段崭新的人生头也不回地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