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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猪嚎。 寇秋松开手,冷冷看着他。 “还想打?” 硬生生把几个人吓得扭头就走,再也没敢回头找过事。系统啪啪啪给自家宿主鼓掌,查恭也站在一边儿看着,离得远远的,直到看见那群人走了才过来,神色有点奇怪,“小五,你什么时候学会打人了?” 寇秋没回答,反问他:“你怎么不过来帮我?” “我?”查恭愣了愣,随即失笑,“我又不会打架。让我妈看见我和他们搅和在一块,回去肯定要挨骂的。” 寇秋说:“在这之前,我也不会打架。” 可你还是眼睁睁望着我被人围住,甚至还走的远了点,生怕那灰沾到你身上。 查恭哑然。 寇秋也没再搭理他,抬脚就走。 半晌后,少年重新追了上来,试探着去拍他的肩,“生气了?” “这有什么好气的,”手被拂开后,查恭无奈地说,“我一个准大学生,你总不能指望着我去打架吧?” “......” 寇秋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还没跟我说,”寇秋说,“你是怎么考的这么高的分?” 查恭眼皮也没眨,张口就说:“那县城培训班收费可高了!我听了那么多课,要再考不好,钱不白花了?” 避重就轻。 寇秋:“我们在一个考场,我看你做的并不顺。” 查恭的神色明显僵了僵,随后说:“那是被一道题给难着了......” 他绕到另一面,问,“哎,方扬,你该不会因为自己没考好,就觉得别人都有问题吧?” “我的确觉得有问题。”寇秋瞧着他,说,“我觉得,有人在交卷时换了我的试卷。” 少年的瞳孔放大了,随即若无其事眨眨眼。 “怎么可能!”他说,“你就是没睡好,又接受不了,这会儿开始乱想了——早点儿回去睡吧,别想这么多了。” “但我估分很高。” “估分高有什么用?”查恭说,“没准儿你把答案写错位置了呢?考试前一天你还背你爷爷去打针呢,一夜都没睡好,怎么知道自己不是考场上出了问题?” 他把手臂绕过寇秋的脖子,声音像在哄小朋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生气,不舒服,但也不能逮谁咬谁是不?快点儿回去吧,啊,回去睡一觉。” 他顿了顿,又笑了。 “要实在睡不着,就把我当时给你写的情书拿出来看看。” 系统被气的呼哧呼哧,简直恨不能跳出来。 装什么呢! 还好意思提什么鬼情书,卷子明明就是你买通了人换的! 它愤愤地在心里念了好几句人渣,气到几乎要原地螺旋式上天。寇秋倒没生气,只是低着头装作被说服了,在对方的护送下回了家。 家里的老人已经知道了消息。方爷爷靠在床上,后头枕着的枕头旧的不行,瞧见孙子进来,立刻费力地把身体撑起来,眼巴巴看着他。 “小五啊,”他抖着声音说,“是真没考好?” ——这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寇秋没再刺激他,只是低着头。 老人也没有说话,只是有几滴眼泪从早已经干涸的眼里头淌出来,费力地提起拳头,反复捶着自己几乎没有知觉的身子。 “我这把老骨头哦......我还活着干什么,没别的用,就是拖累孙子......” 他心里明镜似的,方扬一向成绩好,平时在学校就没拿过第二。要不是因为考试前自己病倒了,怎么也不可能才考这么一点分。 “作孽啊......” 像是架破旧的风箱,在吱吱呀呀转动。 寇秋给他倒了杯热水,帮他顺着气。他们甚至不需要竖起耳朵,已经有热闹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了,查家买了挂一万响的鞭炮放,噼里啪啦,喜气洋洋,老远都能听到查母的大嗓门儿。 “是呀,考省城大学肯定可以了啊!” “哎,就是考的不错......” “哈哈你们家那个也争气,以后肯定能和他查恭哥考到一块儿去啊!” 老人默默听着,眼睛更红了。他干瘪的嘴唇勉强动了动,又费力地瞧了瞧自己屋里。 没东西。 冷冷清清,暗沉沉的。 只有个孙子乖巧听话,奖状一大叠,都被他当宝贝收着。 可连这最后一个孙子,也被自己给连累了。 ...... 还活着,干什么呢 这是方爷爷头一次想到死。 之前他总觉得,孙子肯定是能上大学的,他留在这儿,怎么着也得见着方扬把录取通知书拿过来——就看那么一眼,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现在,没有上榜。 方家也没什么钱,支撑着方扬再去念一年了。 他还在这儿,岂不仍然是个拖累? 隔壁的笑闹声一直到了半夜。方爷爷也就半夜没睡,愣愣睁着眼望着破旧的天花板。 他看了很久,勉强支着身子,往桌子上摸去。 睡前,方爷爷喊方扬给他切了个苹果。 如今,刀还放在离他手不远的桌子上。 他慢慢地摸索着,渐渐把刀握手里了。 哎...... “爷爷。” 身旁的孙子忽然出了声,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像种宝石,望着他,“你想拿什么?我帮你。” 方爷爷一惊,下意识把手一松。 “没!” 咣当一声,水果刀掉在了地上。寇秋拉开灯,再看着眼前已然病入膏肓的老人,心头一阵酸楚。 在原世界,也就在这个晚上,方扬彻底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爷爷。 ——就为了那样简单的一个分数。 他喉头有点哽咽,却强撑着,装作不知道老头想干什么,只压低声音和他说:“爷爷,白天外头人多,我没敢说。” 方爷爷愣愣望着他。 “我觉得,”方扬说,“有人换了我的分。” 方爷爷一下子怔住了。 他嘴唇哆嗦着,颤颤巍巍把那俩字又重复了一遍。 “换......分?” 寇秋坐起身,把自己看到的经过讲了一遍。 “我做的很顺利,题都会,怎么也不可能考出这样的分。”他说,“应该是有人在交卷时,就把我们俩的试卷调换了。” 改个名字,改个考号。 两个人的命运这么简单便产生了颠倒。 说起来荒唐,但这时候,考试的监考并不严。没有什么指纹扫描,也没有答题卡,更没监控,每个考场不过两个老师,几场考下来,人都不带换的。 如果都买通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方爷爷惊疑不定望着孙子,这会儿彻底把死志抛在了脑后。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