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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之中,透着那么几分不对劲。 到了此地,沈约便能看见不远处燃烧着的点滴篝火,只是那个书呆子小公子的朗朗的念书声响,却是一时之间,全无。 不仅如此,就连向来聒噪的狸子仙,都没了声息。 沈约有些迟疑地问了问:“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龙君面前如常,似是没什么意外,轻声回答道:“我们出去之时,尚是酉时,如今只怕,已是过了亥时了。” 沈约面上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又确认了一下说道:“咱们,去了那么久吗?” 龙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似是在说,本君向来持久。 沈约悻悻地吐了吐舌头,正巧这时,从山洞里传来了如雷一般的鼾声。 沈约对这声音算是分外熟悉,搓了搓手,说道:“这狸子睡觉不知犯了什么病,打呼也打得如此大声!看来一切寻常啊。” 龙君说道:“少了个人。” 说着,在沈约诧异的目光之下,他已是大步往山洞内行去。 沈约也走入其中,只见地面上七零八落,散满了吃完的碎屑,还有不远处堆放的竹签。 在篝火边,狸子仙正呼呼大睡,嘴角的口涎留了一地。 只是整个山洞之中,别无一人。 沈约眼尖,似是瞧见了一丝不对劲,他赶忙走到狸子仙身边,忍着恶心,沾了一丝口涎,两指搓揉了一下,只见口涎里,露出一缕淡淡的紫色。 若是不细加观察,定然看不出这等区别。 龙君这时也查看完了周围,走到了沈约身旁,他凝神一望,随后似是有几分惊诧地说道:“这是幽梦引。” 沈约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却听得“嗷呜”一声,面前刚才还瘫倒在一旁的狸子仙已是悠悠醒转了过来。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随后吧唧了一下嘴,一睁眼,便瞧见两个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吓了一跳,一下子跳了起来。 “哎!搭档?!” 他叫了一声,这才镇静下来。 “你怎么便这么早睡着了,小公子呢?”沈约连忙问道。 狸子仙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俩出去那么久,还以为不回来了,我吃完了吃食,不知为何,就特别困,就躺在篝火边睡着了,李练儿那小子不是在……” 他随便往一个方向一指,随后却一脸见了鬼一般扭过头。 “我们回来之时,他便不在了,你看看这个。” 沈约将指尖的东西给他瞧了一眼。 狸子仙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不可能……这东西怎么还会存在人世之间?” 沈约按捺住性子低声问道:“幽梦引?” 狸子仙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幽梦引,天下一等一的迷药,也是君山有狐一族的秘药,当时君山岛上,一论妖族,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我虽是远遁北地,但便是死,也记得他的模样。” 沈约看了看龙君。 男子接着说道:“君山毕竟在我统辖范围之内,君山青狐一族乃是岛上大族,我自是有所耳闻,只是……” 狸子仙这时也定下心神来,继续说道:“青狐族早已被人断了根了,一个族人都不剩了,人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幽梦引,可……不对,还有蝎厄。” 沈约皱着眉头问道:“那李练儿呢?入夜了,我便让你喊他回来,他理应便在山洞之内罢?” 狸子仙思忖了片刻,忽然大叫道:“这实不应该,难不成是他给我下的药!搭档,这李练儿到底是什么来历, 说来也是诡异,我虽是个不成器的妖仙,但向来看人却是一看一个准,可你说奇了怪了,我只看出他是只半妖,却是完全看不出他什么根底。” 沈约想了想,便将与李练儿相遇之时和盘托出,他说到石家之事。 龙君忽然开口道:“石家共有三子,家业和满,并无一李姓私生子。” 沈约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龙君解释道:“石家毗邻洞庭,株洲一带,以龙府为先,便时常朝贡与我,我便知晓得清楚。” 沈约有些茫然地说道:“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都逐渐浮现在了三人眼底,似是那般说不通透的事情,似是一时之间,都有了合理的说辞。 沈约低声说道:“那么想来,年深日久,这般多事,诸般怪异,也不是不可想象了。” 龙君不发一语,面色如水,看不出心绪。 沈约说道:“当时洞庭湖畔,确实多有问题,只是有些说辞,真假难辨,我也不及前去查证。” 狸子仙接上话茬说道:“狐妖最擅人心,他虽是没什么大法力,但若他当真是君山一狐,那么他想必早就通晓了读心之术, 人前说人话,鬼前言鬼语,你不是他对手,硬要说,并不离奇。” 沈约叹了口气,脸上似是多了几分阴霾。 “如今看来,咱们所布置的事,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此人必然与太平道有种种关系,此中之事绝不简单。” 狸子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说道:“不管他是谁,咱们看来,从头到尾,都被他涮了一道。” 沈约望向山洞之外,神色复杂。 远处传来不知名鸟雀的窃窃私语,忽然,平静。 似是,山雨欲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子呢,也是纠结了很久的一个角色,关于他的篇幅也一再删删减减,希望各位能有还不错的体验。 第67章 杜若(一) 无名崖上。 一个顶生狐耳的白发男子,有几分慵懒地斜倚着山石,他将手中的一份卷轴,轻巧地往空中一抛。 他面前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一动,便将案牍抓在手中。 男人开口道:“小公子,尊主命你蛰伏于沈清为身边,直到功成之日,你为何如今便引起他方警觉?” 他的声音沙哑,好似两片破铜片相互交击,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阵清风吹来,掀起贵公子的衣衫下摆,随风飘拂,他懒洋洋地说道:“如今,他与龙君形影不离,我行事束手束脚,难有作为,我便回来了。” 男人的衣衫在月色之中,烨烨生辉,似是金衣白发,脸上戴了一副似是精铁铸成的面罩。 “为圣教肝脑涂地,乃是我们教中之人应尽之事,小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