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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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多病是地坤,但这件事从来没有影响他跑出家门闯荡江湖。 为什么? 先天不足,不只表现在他儿时不良于行,也在他分化后没遇上劳什子的情汛上体现出来,也没有地坤特有的香味。 既然没有任何异常,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地坤的呢? 他闻得到别人的信香。 这事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家中血亲知道,对外界瞒的这般紧自有诸多好处,譬如,天机山庄没有被那些天乾家族盯上硬要求娶,再譬如,他初入江湖时也不曾因此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不太妥当的弊端自然也是有的,长久以来因为没有受到影响而不曾觉察自己要避开天乾的方多病本人,习惯了只分男女之异,与那些天乾相处也自然从不扭捏,久而久之便真当自己是个和仪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真的很难猜到开始与结局。 方多病一心追逐那个快意潇洒的背影十余年,却与人面对不相识,很久之后的李莲花叹道,或许这也预示了他们之间终究要落得个阴错阳差。 而对于笛飞声来说,他与李相夷是对立相峙,也可并肩相抵,但不自觉站于方多病身后这件事,若非被人刻意提醒,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也会下意识生出护人半生的心思来。 方多病初遇李莲花这个身份时,曾脑补出很凄惨的过往来。这个藏不住深秋由盛转衰的白莲信香的人,身子柔弱性情温和与人友善,想来年轻时也曾水清映人间,莲轻浮叶岸,这样的美人如今孤身守着个四面透风的莲花楼,定是吃了很多苦。越想越情不自禁怜惜起来,继而忿忿不平,拍着胸脯想着自己初入江湖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必要好好保护他。 这般少年英雄的性情,即便对方几次三番故意捉弄还无端被抛下也不可改也。更何况,相处之下,方多病便深知李莲花此人聪慧过人沉稳可靠又有不少江湖经验,对自己也挺关心的,简直就是给他方大公子量身定制的江湖同伴,更不肯放手了。 是的,方多病把李莲花当成了地坤。 就算后来自己是单孤刀儿子的身世大白对方是李相夷的身份揭穿,愤怒过后气消了,对李莲花的遭遇也是更加敬佩和心疼,他固执的认为当年的李相夷一介地坤为了四顾门为了世人伪装成天乾,日子该是多难多苦啊。 等一切都过去了后,方多病红着眼睛握着李莲花的手推心置腹说了这些推测,回应他的是李莲花的瞠目结舌和坐在一边看戏的笛飞声飘来的那句‘方多病,你脑子有病’。 看着不远处暴怒的方多病使出浑身解数和明显嫌弃但还逗人玩儿的笛飞声打在一处,李莲花无奈的笑着摇头,起身给他们做饭去了。 同样,李莲花有过一些猜测,方多病如此灵动的长相和身段,儿时又有弱症,他借机给方多病把过脉,只是并未诊出明显的地坤特征,他们一同住在莲花楼的日子里也未见过这孩子有过情汛,甚至暗自留意了他的包袱和随身物件,没有抑制情汛的药物,最终也只得出了的确是和仪的结论。 至于笛飞声,他确信李相夷是天乾,全天下都知道李相夷是天乾,他也没怀疑过方多病不是和仪,毕竟如果这聒噪的小子是天乾或是地坤,李相夷根本不可能安排他们两人一起睡二楼。除非他想第二天早上发现莲花楼被拆了,或是把他珍爱的小徒弟拱手送给自己当老婆。就算自己定力足够强,同处一室还能不把同为天乾的毛躁小鬼揍趴下,也能面对情汛期的地坤坐怀不乱,但李相夷绝对不会赌一个万一。 这三人各自有各自的笃定和坚持,才会以至于故事朝着不可置信的方向发展了下去。 方多病这人吧,对银钱的打算和规划其实挺浅薄,每次从天机山庄刚回莲花楼时,挥霍无度,他给李莲花买锅碗瓢盆吃的喝的买这买那,给狐狸精喂的都是上好梅花rou,甚至还会给时常突然出现的笛飞声置办点小物件,总之就是下一趟山能从街头买到街尾,不是需要什么买什么,而是看到什么就想着适合谁送给谁。等身上的钱花完了,也不会因为天天吃着咸菜萝卜白饭而发少爷脾气,说不上到底算能屈能伸还是没心没肺。 李莲花惯是由着他折腾的,最多出声提醒,反正吃亏的总归不会是自己。这点上笛飞声和他意见相同,从一开始把那些个黑色红色的发冠玉坠流苏穗子扔回去,到后来索性先收着,等这蠢货为钱发愁的时候再扔给他去当了换钱。久而久之,方多病也习惯了没钱的时候也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他,指望这大魔头摸出个什么来去改善生活。 笛飞声不是阿飞,他不缺钱。 李莲花不是李相夷,他缺钱,但不愁钱。 方多病还是方多病,他不缺钱,可他也缺钱。 李莲花不愿再涉足江湖,莲花楼停在靠近海边小镇的山里,最开始方多病和笛飞声找来,陪他度过半年多的恢复期,等余毒清尽功力最终也只恢复了四五成。笛飞声自然是不满意的,抓着药魔继续给他治,方多病见不得李莲花身子无碍却还被逼着喝那看起来就腥臭腥臭的药,吵也吵过闹也闹过可惜还打不过,气的要死后决定继续去闯荡江湖提升武功,回来一定把大魔头揍进海里扑腾。 李莲花知道但凡自己开口挽留,方多病必然就不会走,但他还那么年轻,心中的江湖梦还未畅快,便不阻拦,只苦口婆心絮絮叨叨关照了许多,又是给锦囊又是塞了各种解毒药,把养的信鸽喂的饱饱,让他有任何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务必来信,连包袱都替他收拾的鼓鼓囊囊的,比之他出天机山庄的阵仗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多病离开的那天,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趁着笛飞声不在,让他千万小心别被大魔头欺负了去。 李莲花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去刮他鼻子,应道,“放心吧,他欺负不了我,顶多我配合吃药,不给他借口。” 方多病闻言又有些犹豫了,几欲开口说算了不走了,被李莲花瞧了出来,宽慰道,“小宝你就放心吧,老笛不是那种人,不然我还能活这么多年?” “但是,但是他……”方多病想要说,这个大魔头可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天乾呀,万一他觊觎你多年趁我不在在你情汛时对你下手怎么办。可他转而又想,大魔头这么骄傲,的确不是个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好吧,如果他有不对劲,你一定要通知我,我肯定马上来救你。” 李莲花揉他的脑袋,想着还好小宝是个和仪,不然自己决计不放他自己出门,真是天乾的臭毛病,“要来看为师啊。” “李莲花你在说什么呀,”方多病去抓那只弄乱他头发的手,“本公子就去随便看看,三个月就回来,你好好养身体,在家等我。” “嗯。” 等那活泼的高马尾消失在路的尽头,从树后走出个金鸳盟盟主来。 “你倒是舍得让他一个人去,”那人冷笑,“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的心思了。” “老笛啊,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这也是为你好,小宝去历练成长,不就能早点给你当对手了嘛,我能有什么心思,希望他好你也好的心思嘛。” “他那蹩脚货,潜心练武也得十年八年的,现在就只想着出去浪,更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有长进了。”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李莲花转了转眼珠,站到笛飞声面前,“我倒是要问问你了老笛,你这么关心小宝,又是存的什么心思。” “李相夷,你脑子有病吧。”笛飞声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看他。 “那你说,无颜在哪,是不是先去镜华山探路了?” “李相夷,我看你最近恢复的挺好,来打一架。” 李莲花从容不迫的摇头,背着手回莲花楼去,“小宝不在,晚上只有白菜和萝卜,你是在这儿吃还是就回金鸳盟啊。” 笛飞声与他并肩而行,“过几日再回,你别想把比试的事赖了。” 李莲花侧脸瞟他,如今自己身体大好,不再有收不住信香的麻烦,笛飞声更是从不屑用天乾的身份施压,自然不存在两个天乾互相影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问题,住下也就住下了。 况且两人都是聪明人,最近江湖上只有十日后的镜华山‘珠帘流萤’这一处热闹,方多病就是马不停蹄赶过去也要四五天的光景,更别提这大少爷是带足了银两出门,必定是一路吃喝玩乐绝不亏待自己,的确不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