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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子以鞘

    他察觉到了鸣人今天看他的眼神有些羞涩与异样,而且他完全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中的阴郁像一阵插曲般那样响过,顷刻而来的是他与鸣人相对时锋芒毕露的神情。他有些想上去告诉鸣人些有趣的事情,又顿了顿,觉得时机还未到。佐助于是装作毫无异样,继续用那种讥讽的眼神打量鸣人。

    而鸣人被这种眼神淹没得终于想要爆发。

    “看什么看。”他对佐助呵斥到,“眼睛长在我身上吗。”

    佐助蓦然一笑,“吊车尾,你今天火气好像大得很出奇。”佐助挑挑眉 而鸣人又被这样顽劣的招数惹得脸有些羞红。

    “说两句脸就通红,还跟我犟嘴。”佐助撇撇嘴,“果然是个吊车尾。”

    鸣人没有回答,用余光打量着佐助。他还是忘不了,尽管那在鸣人看来只是个意外而发的春梦,但那些喘息就像真的落在他身上一样。而且小腹此时的确是隐隐作痛着,且这种感觉是相当清楚的。

    鸣人不再和他讲话,两个人对着坐了片刻,卡卡西老师才匆匆赶来。手中夹着一本很小的画册。“啊呀,我应该没有来晚啊。”他尴尬地笑着,而佐助只是轻轻哼了一声。鸣人似乎对这些习以为常,甚至又想像平时一样与卡卡西老师互损几句。

    鸣人打量着卡卡西,发现他腰上多了些奇特的东西——两把佩剑。一蓝一黄,一凰一龙。似乎是两把配对的剑。剑鞘间分别镶着由蓝宝石与琥珀而契成的阴阳图极各一半,从外表看,这完全是一对佩剑,只是不知相性如何。

    卡卡西也注意到鸣人的目光,脸色缓和不少,手利索地一勾,将两把佩剑分别扔到佐助与鸣人手中。

    “天下并不太平,虽说英勇作首,但也该清楚,手中有把好兵器不是什么坏事。”卡卡西说道,“况且,这是国府中尚能做出的两把最为契合的剑了。自前皇室佩剑的铸造,从未如此次顺利过…”卡卡西还未说完,鸣人就将剑脱了鞘,仔细察看起来。

    鸣人摸着剑的偏锋,本应是较为钝处,却还是划伤了鸣人的手。

    “剑走偏锋,是为钝。但其利仍可杀人,侧锋杀人最为缓慢,最为疼痛。”佐助此时发话道,“听懂了吗,吊车尾。谁告诉你摸剑时摸锋的。”

    鸣人被佐助的训斥批得有些害羞,暗暗低下头去。而佐助只是很熟练的将胸前绑着的布条之一扯了下来,扔到了鸣人手中。

    “我的衣带,自己包扎,我才懒得管你。”

    鸣人看着这根熟悉的布条,不难回想起昨夜春风欲起时佐助与自己那些缠绵悱恻的前戏。看着他抽送衣带的熟练,鸣人突然有些不自在

    “谢...”

    “想谢的话就不必说了。”佐助答到,懒懒靠在桌边,“哼,吊车尾。”

    卡卡西有些嗅到异样的气氛,短时刻内没有发话。而此时佐助鸣人又开始叽叽喳喳地不知争论什么。卡卡西一边翻看来时手中的画册,一边听着他们讲话。统的是说鸣人又因为佐助为他起的绰号而生气了,而佐助却很满意自己对鸣人的称呼。

    于是佐助自之乎者也与鸣人扯到家国丰碑,鸣人只是从一种无所攻击力的称呼骂到另一种称呼。

    卡卡西闭了闭目,终于发话:“总之,剑发给你们了。今日的课练就是舞剑。”鸣人一听,忽地从地上站起来,将剑从剑鞘中吃力地抽出,剑端的锋芒对着佐助。

    “正合我意,”鸣人笑道,“我当真要看看你是有什么本事。”他对佐助叫嚣着,全然不知为何佐助有些嗤笑地看着自己。

    “剑才不会讨伐自己的主人。”佐助说道,鸣人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的剑镶刻着凰纹,剑柄有一颗醒目的蓝宝石图腾——这是佐助的佩剑,而他不分轻重地提在自己腰间。佐助笑着,也挺剑而起。自如地挥动着鸣人的那把佩剑。

    “与我用同属一对的剑,也是真把你我当一对了,连器物都不分彼此了。”佐助用剑锋挑掉鸣人手中握着的佩剑,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鸣人看着自己艰难提起的剑被一下挑拨在地,心中有些羞愧。佐助默默将手中的剑收回剑鞘,递给了鸣人:“你我之剑虽长短得等,外貌相似,但实际重量不同。我的佩剑你提不起来的,吊车尾。”

    佐助看着地上的佩剑,若有所思。单膝跪了下去,将佩剑双手托起来,怀在胸前。说着一并抬起头,盯着鸣人有些惊奇的眸光,沉着嗓子吐露出几个字:“望陛下赐子以鞘。”此等特殊的礼数一出,便让卡卡西察觉到了,他与鸣人的关系绝非只是异样。单膝跪地的礼数只有一为忠贞二为探婚,“赐子以鞘”更是只有天子与府衙将军之首才可相通的礼节。于是卡卡西瞬间便领悟了,宇智波佐助是个有野心的人,况且他的心也未尝只是由二少爷这个位置爬到家主,他似乎盯上太子了。但是在哪些方面盯上,倒是让卡卡西觉得很微妙。不过他从来不会自称是什么察言观色的贤臣,于是也未有细一步观察。

    只是卡卡西看着二人有些不修边幅的打闹,不管也不是办法,只是咳了两声。佐助意会很快,甚至起身动作一套下来行云流水,鸣人却还半举着佐助佩剑的剑鞘。场面一度让鸣人有些尴尬,他只是挠挠头憨笑起来,“什么啊…”鸣人心想,还是有些愤恨地看着佐助,“居然耍我…”他扯住眉眼瞥了佐助一瞬,正好对上他望向自己的眼眸,佐助挑逗的眼神就像在取笑鸣人的愚钝,但又让鸣人无从反驳,他也只有怀恨在心的份。佐助轻巧地夺过剑鞘,顺势连剑的本体也挂在自己侧身。

    鸣人向卡卡西问行作揖,还是被迫在佐助位置旁边不满地坐下了。鸣人心烦,用竹简和书本在桌子中间垒起一座“高墙”。

    鸣人神色终于有些缓和,而佐助入座后却故意摆开衣袖将那些书打散在地上,鸣人看得出来他的刻意,而他也只是冷着脸像是真的不小心一般向鸣人致歉,自顾自地坐下了。鸣人见状,难以说什么,咽了咽口水,于是开始了与佐助第一节同堂课。

    卡卡西走到他们面前,腿打横坐在先生席上,姿势有些俏皮。鸣人觉得他有些不正经,而佐助内心隐隐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强大,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而且像是他有些吃力地压制自己才没让这种感觉弥漫而成一股杀气。

    “所谓忍者,”卡卡西开口道,“即是需有敏锐的反应力,超高的洞察力,以及矫健的身手,精通于武法,宦官之子定是国之旗帜,必要精炼。”他又看向鸣人,“未来天子更该善学。”

    鸣人一听有些窘迫与羞愧,只是捏了捏手中的剑:“先生,我会尽力的说!”

    佐助听闻他的豪言,有些肯定他的坚韧。于是他冲着鸣人淡淡一笑。而鸣人的余光一直在意着佐助,看见他的笑,鸣人以为又是他的鄙夷不屑的嗤笑,于是闭了目,再也懒得看佐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