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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惠心摘的星木果实都用在了哪里,一时查不到就守着,直到星木果实出现为止。 如果楼断要用星木果实,大可让亲卫来,而不是侍女惠心。 而君兰,一去五日还不曾回来,我不禁有些担心,赶紧给疏衡去信。 疏衡的回信却是:无事。 第七日,兰亭送来一封信,说不知是谁放在她枕头底下的,封面写着我的名字,她便给我送来了。 信中只有短短一句话:仙家白羚,布善泽福。 “薛无涯最近如何?”我将信纸烧掉,问兰亭。 兰亭答:“早出晚归,不知忙些什么,但应该未曾闯祸。” “转告他,心意我领了。”我说,“让他好好在浣魂苑呆着,别到处跑!” “是。”兰亭说罢便退出去。 我则陷入沉思。 仙家白羚……如果鬼欲深渊的白色羚羊真的是仙家神兽,又为何与鬼主旧部一起被困在鬼欲深渊呢?而它又与景岫孤山有什么关联? 我打开密室,寻到一颗火珠,轻轻敲了敲:“醒醒!” 火珠很快闪着红光,很快凝成骨焱虚影:“做什么?” 这些日子,骨焱一直被我安排在密室里,因为我担心楼断不死心,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布下陷阱,那么我与骨焱就都完了。 “逐琴仙子可有神兽?”我问。 骨焱想了想:“没有。” “那你认得鬼欲深渊里那只白色羚羊吗?”我继续问。 “认得!”骨焱答,“它曾经想要杀我。” “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我忘了。” “它来自仙家吗?” “不知道。” 看来在骨焱这里,无法获得关于羚羊的任何消息。 “你这几日如何?”我问,骨焱被我安排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是它快要成年了。 骨焱说,它需要一个安静不被打扰的地方。 成年后的骨焱便不再是虚影,而可以拥有人形,且对于生人胸骨腐rou的渴求也没有未成年时强烈。 “还好,正在长骨头。”骨焱虚影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应该快了。” “那你好好休息。” “君忘笑!”我正离开,骨焱忽然喊我,我停住了脚步,它继续说,“我也是有名字的!冥宵给我起名叫知燃,知道的知,燃烧的燃。往后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听着倒像一味佐料。 “好,我走了,知燃。” 我刚离开密室,玉留声已经等在外面。骨焱已经被玉留声“抓住”,所以玉留声已经不住我这里了。 “果然出事了?”我问。 玉留声答:“走吧。” 我曾与玉留声说过,若果然出了事,不要忘了带我去凑凑热闹。 “楼断真是有史以来最胆大妄为的欲主。”我轻笑。 旧矿山旁有一座山壁,我与玉留声便停在那里,再近些,恐怕就要被楼断察觉了。 只见旧矿山下坐着不少长老,远处还有,或许在我们视线范围之外还有。 长老们手结金光,口诵咒念,空中飘着几个冰锥。 楼断坐在最外围,没有带侍女和亲卫,不过,带了云鸾。 我则嘲笑玉留声:“你看你,数次豁命替他办事,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十五岁的小孩。” “他看中云鸾是他的事,我尽心办事是我的事。”玉留声说。 第33章 希望 旧矿山压着鬼主气脉,但究竟是怎么个压法,尚不得而知。 冰锥固然有极大的杀伤力,但能不能破坏鬼主气脉,就不是楼断说了算的了。 我心里曾经暗自赞同楼断的这种做法。 如此,鬼主将永远沉睡,再无法宣誓存在,震慑人类,欲主便不用处处受制。或许,楼断会不满足于鬼欲章台方寸之地,会破旧立新,带着鬼欲章台的人离开这个常年昏暗的地方。或许那时候,鬼欲深渊未封之鬼怪便不再受谛命乌契驱使,我也可以安心带着君兰离开楼断的辖制,令他再也找不到我们。 可是,鬼主气脉对鬼主如此重要,怎会轻易就被毁去呢? 如果毁去鬼主气脉,鬼主就将永久地沉睡,那么当初的虚烨圣君和玄臻明君为何不直接毁了鬼主气脉,反而要将它镇压呢? 我看着旧矿山渐渐升起的法印,不觉往玉留声身边靠了靠,低声说:“你觉得会成吗?” “不会。”玉留声没有一丝犹豫。 “是吗?”我笑道。 玉留声看着旧矿山,认真地说:“冰锥再厉害,镜心原护灵终究不足四百年,修为有限。众长老都是凡人,若想联手封一个鬼怪还行,鬼主气脉是鬼主的一部分,不会如此脆弱。” “想必楼断也明白这个道理。”我说,“可是,没有试过,如何让他放弃。” 法印渐渐从高空压下旧矿山,慢慢没入地下,登时风沙走石,脚下震动。 忽然! “砰!” 一声巨响贯耳彻骨,我抓着玉留声,险些掉下去。 只见众长老纷纷呕血倒地,楼断倒护着云鸾生生扛住了法印破裂的波及。 “你怎么样?”玉留声问。 我一笑,说:“没事,炸得我耳鸣。你呢?” “我没事。”玉留声答,他干脆扶着我,恐我再次脚滑。 离开山壁,兰亭守在门口,我忽然觉得此景像极了五色蛟水影初吼时,临妆等我一样。 我刚想与她解释这一声巨响,她却说:“兰少爷练功累了,问您在哪儿,他想去休息。” 原来是君兰回来了。 “嗯。”我表示知道了,与玉留声一起走进去。 兰亭果然只是兰亭,从来不会多问一句。 君兰坐在我屋里,泛着我桌案上的书,看见我,很高兴地快步走过来:“叔叔!” “好玩吗?”我问。 君兰此次归来与上一次不一样。 上一次,他眼睛里充满了留恋;这一次,仿佛多了一些体悟。 “还好。”君兰答,“疏衡叔叔带我去看了花海梯田、高崖瀑布、众星拱月、天光破云,还带我收过菜、种过豆,去了外面的城,有酒旗城郭、庙会集市、说书的、卖唱的、杂耍的……如叔叔所言,其实外面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外面依然有吃不好、穿不暖、饱受欺压的人、依然有强权凌虐弱者、依然有人笑里藏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