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遗诏,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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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迷迷糊糊中,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充满了怨念的晚上。 御医用鹅毛探视至尊的鼻息,宣布皇帝殡天,公主哭得晕死了过去,他上前抱住阜阳公主时,发现她手里握着一卷剡藤纸,外面传来皇太弟急促的脚步声,他想也未想,就把那卷纸夺过来,往自己的袖笼里塞了进去。 今上登基之后,无数次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先皇薨逝前,可有遗诏留下?他知道宫中耳目众多,先皇弥留之际,贴在公主耳边轻声说的话,连他都没有听见,周遭的人一定不知道,可是先皇拿出剡藤纸递给公主,只怕是瞒不过今上。 他总是一副忠心赤忱的神态,信誓旦旦说:“没有,先皇遗言,即日奉陛下登基,臣听得清清楚楚,哪有别的遗诏?” “阜阳……可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他看得出皇帝的双眸里杀气腾腾,连忙献上了为皇帝排除异己,不必血流成河而能肃清政敌的“奴畜律“。 而首当其冲的试验品,就是阜阳公主。 “臣觉得阜阳寡廉鲜耻,人品低贱,不配为人妻,恳请陛下褫夺她的封号,准臣把她贬为妾室,让臣好好地管教她,若还是冥顽不灵,待臣为陛下完善了奴畜律,就贬她为奴畜,从此后深锁重院,做一条被日夜虐打的下贱母狗,还有谁会听一条母狗的乱吠呢?“ 皇帝显然感到安心,对他的提议很是欣赏:“如此甚好,朕也觉得太子忤逆狂狈,他们两个都被先皇宠坏了,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就一起去做畜生吧。“ ………… 轰隆隆地一声,将男人从瞌睡中惊醒,外头已经下起瓢泼大雨来。 方才被自己cao得手足无力的玉琅,居然躺在床脚睡着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跪着值日的母狗,有的也在偷偷地闭目养神,有的只是跪着发呆,只有一两条母狗注意到他醒了,却怕他怕得要命,不得他开口召唤,绝不敢主动爬过来询问他有什么需要。 若是莺儿,早就爬到他床边,嘘寒问暖了…… “无用的贱狗。“他狠狠地骂了一句,一脚把缩在床脚的玉琅给踹了下去,玉琅嗵地摔在地上,疼的醒了,不敢揉摔痛的地方,赶快爬到男人脚下,跪好了请罪:“爹爹恕罪,贱妾给爹爹插逼插得散了神,竟敢睡过去了,求爹爹责罚。” “什么时辰了?”他招手让一个值日畜给他端了茶来,喝了一口,望着窗外的雨水,眼前又是前两天在山里,调教莺儿狗爬、挨耳光的画面,莺儿今日受了重责,来谢恩时看起来非常虚弱,这时候该跪省完,回去了吧? 玉琅凑近了,讨好地给他捶腿,希望他一高兴,忘了罚自己:“爹爹,还早呢,爹爹睡了半个时辰也没有。” “她……”男人干脆直接问道:“莺儿这贱狗,回去了没有?” 玉琅往上溜了一眼,察言观色地回道:“爹爹罚莺儿跪省规矩,才刚教养嬷嬷来回过,说她跪着跪着晕了,嬷嬷让人用冰水泼醒了,叫从头跪,贱妾不敢吵醒爹爹……” “什么?”男人重金聘请了奴畜局的第一批嬷嬷回来调教母狗们,是要一个有秩序的家,不是要这些不通情理的嬷嬷来祸害他的狗的,他从未如此对教养嬷嬷们发怒:“我什么时候说过,晕过去了要从头跪的?” 玉琅小声嘟囔道:“爹爹,奴畜规里,定着的……” “混蛋。”他一个耳光劈了过去:“哪个混账定的?” 玉琅捂着被打的脸,往后挪了挪跪好,一副驯服听教的样子,心里却在骂男人,还能是哪个混账定的,不是你自己定的么?嘴里却不得不应合:“是,爹爹教训的是,贱妾混蛋。” “那她还跪着?没有再晕么?” 玉琅不情不愿地回:“贱妾守着爹爹没出去,也不知道,嬷嬷们也没再来回话,现在雨这么大,淋着应该怪冷的,大概是能清醒的……” “可恶。”男人腾地站起,大踏步地朝门外走去,值日畜们来不及套上狗链,又不知该不该跟从,都看着教养嬷嬷,教养嬷嬷知道男人生气正是为了她们这些嬷嬷自作主张,也不敢随意发话,反而去看跪在那里的一等畜玉琅,玉琅莫名其妙被男人打了,正恨着连累她的嬷嬷们呢,一撇嘴,往床沿一靠,一副不管闲事的神情。 男人独自穿过长廊,奔到院子前,果然看到那个傻乎乎的莺儿,还直挺挺淋着雨跪着呢,屁股裸露着,上头的血都被雨水冲去了,皮rou泡在水里黑红黑红的,肿得透明一般,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随时就要倒地而亡。 她要是死了,我的钱就没了! 男人忘了已经把莺儿的财产转到自己名下了,固化地先有了这样的恐慌,随而想起,人已经冲进了雨里: “来人,来人啊,都死哪儿去了?” 教养嬷嬷这时候才牵着值日畜连滚带爬地赶了过来。 “家主有何吩咐?” “把这贱狗抱到我房里去,传畜医嬷嬷来。” 四五个值日畜在教养嬷嬷的指挥下,涌上前去,抬手抬脚把莺儿扛起,就往男人房里跑,莺儿这时已经是意识模糊,全靠意志力跪在雨里,忽然被抬起,惊诧之余,也没有任何气力来追问发生了什么事,长时间养成的顺从,更让她不会反抗,只会被动等待命运的摆布。 等她能看清眼前男人焦虑的脸庞,发现自己又一次被放在男人的床上,身上各处也已经上了药。 男人明明说今天不给她用药的…… 莺儿一阵感动,刚才淋着雨忍痛罚跪时升起的那一点点委屈,都化成了深深的自责,眼泪忍不住地滚滚而下,憋也憋不回去:爹爹对我这样宠爱,我竟不知好歹,恃宠生娇,竟敢在心里抱怨爹爹,怀疑爹爹,真真该打至极! “爹爹,贱畜错了,贱畜刚才觉得冤枉了……贱畜没良心,辜负了爹爹的细心教导,把畜生的伦理都忘光了……我……我……“她的话说了一半,就被男人捂住了嘴: “罢了,不要说了,爹不想听,你自己知道错,等身上伤好了,晚上睡觉前,跪到床下,自己扇耳光反省就好。“ “爹爹,贱畜该死,……“ 男人叹了口气,回过头不去看她。 以前每一次对莺儿心软,他都以为是怕没了莺儿的财产,可如今财产已经不再是莺儿的庇护,他一时找不到理由,便觉得一定是自己太过于善良了,又或者……自己一直不敢再想起,拼了命掩盖的真相,只有阜阳公主和他知道,没有了这个休戚与共的人,会让他感到恐慌和无助? “阜阳……”他不知不觉中,用了以前的称呼,因为是背着床上的人坐的,他也看不见被子里的人因为听到这个称呼是如何瑟瑟发抖的。 “阜阳……你,你有没有看过先皇的遗诏?” 屋子里只有她和男人两个人,所有的值日畜被男人赶到了门外十步开外去跪着等候。 莺儿脸色煞白,全身抖个不停,她已经用尽了一切力量忘记自己以往的身份,忘记父皇临终时给她的留言,为何男人偏偏又要提起,她想否认,想逃开,但是她对于男人五体投地的敬仰和忠诚,注定了她不敢在男人面前说谎,男人不问,她可以一辈子不说,但是男人问她,她就只能乖乖地如实交代。 “贱畜,贱畜……没有看过,但是……听,听到了。” “听到了?”男人忽然转过头,那股令人窒息的逼人锋芒,如浓雾重云压得莺儿几乎要窒息过去。 她发着抖道:“父皇……不,不,先皇,先皇说皇太弟残忍无道,于国无益,着令,着令皇太弟之子,淮南王萧哲继……继位……” 淮南王是当今皇帝被封为皇太弟前的爵位,因为先皇无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所以逼于群臣压力,而册封了同母弟弟萧胤为皇太弟,并让萧胤的长子萧哲承袭了淮南王的封号,萧胤继位后,萧哲当了短短三个月的太子,就和母亲及舅家一族,被父亲贬为了奴畜…… 男人自然是看过先皇遗诏的,遗诏至今还被他藏在隐秘之处,可是亲耳听到莺儿说出实情,还是被这个天大的秘密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下来跪着。” 男人冷冷地发令,莺儿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强撑着从床上滚下,扑通在男人面前跪好。 “膝行过来。” 莺儿离得男人并不远,但他这样吩咐,便是有重要的话要同她说,她小步地膝行到男人两腿之间,被他一下子圈了起来。 男人捧着莺儿的脸,令她不得不仰视着自己: “听着,方才的话,都是假的,你没有听见过先皇遗诏,先皇也没有留下任何遗诏,不管是谁问你,都须如此回答。” 莺儿颤抖着应道:“是,贱畜记住了,贱畜没听过先皇遗诏,先皇也没有留下任何遗诏。” 男人似是喃喃自语:“唯有如此,你从兄和废后一家的性命才能保留,你的性命也才能保留,留着命,好好伺候我,给我舔一辈子的几把。” 莺儿轻声道:“是。爹爹的仁义,贱畜知道。贱畜会一辈子好好伺候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