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广陵王欲擒故纵,杨德祖欲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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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成为你的入幕之宾,既没有像陆逊那样经历水滴刑的折磨,也没有像甘宁拜将那样吃几天的鞭子。 你只把他的黄金马车换成了钱,让他陪你在广陵的街市上闲逛,杨修如此受用,惹得众人一阵唏嘘。 他在你的寝室外面等得不耐烦,几欲想闯进去问问你在磨蹭什么,甘宁学狗叫的声音一传出来,他又抱了自己的胳膊老老实实地等下去。 你换了女装,一身暗金色的衣裙衣袂飘飘,堕马髻垂在身后,平添几分田园风姿,淡色的口脂柔和了搅弄风云而留下的锋利唇廓,看得杨修两眼发愣。 “怎么样,好看?”你凑到杨修跟前,笑容满面。 “女人就……就是麻烦。”杨修扭过头,用便面挡住了你,“快走吧,本公子的时间很宝贵的。” “那就走吧,好弟弟。”你拉起杨修的手,要带着他出府。 “男女有别!广陵王!你这样光天化日拉拉扯扯——呃!” 杨修看似是在极不情愿地挣扎,却还是跟着你一起走了,你停下,他直接撞到了你的背上。 是张辽站在门口,拦住了去路。看见你的这身衣装,按着短刺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他看了一眼杨修,又看看你的身边:“一个随行都不带?” 你点点头:“今日休沐,我和德祖扮做寻常姐弟在广陵转一转。” 张辽长刺出鞘,硬是把杨修逼开了。 杨修松开你的手退开一步后站定,冷笑道:“ 西凉野人,乡下的乡下,就算杀人也没把正经的剑么?” “剑刃太厚,杀你这个毛头小子怕是留不了全尸了!”张辽刺进一步,杨修用便面去挡,被你一把拉在身后。 金色的便面只是被挑了丝,无甚大碍。 “曹cao的人你也敢用!”张辽气急,收了长刺,“昨天投的诚,今天你就和他称兄道弟,掉钱眼里了是不是?” “张将军,德祖本就是王府的座上宾,本王日思夜想,怎么能说是投诚呢?”你怕杨修反悔,急忙打圆场。 杨修哼了一声,姑且算是满意。 “这样不行,我跟你一起出去。”张辽说收了刺说,“万一路上有埋伏,你哭都没时间哭。” “文远叔,这里是广陵,是我请德祖,又不是德祖请我。”你扶额叹气,“放心吧,我会按时回来的。” “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忍无可忍,抬起手臂做了个手势,暗处的张郃立即现身,轻轻落在你身后。 张辽啧了一声,他还真忘了你还有一条尾巴。 “有儁乂在,文远叔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笑着拉过张辽的手晃了晃。 杨修把头扭得更厉害,不知道又在背地里说你什么。 这个像是撒娇的动作你做起来有些突兀,张辽也微微瞪大了眼,但是感觉到你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之后,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张辽用手指摸索着那个硬物的纹路,是甘宁的急就章。 广陵的兵符下落不明,但甘宁的急就章还能调动一些军务往来,在找回兵符之前能撑一段时日。 “甘宁停职的这段时间,麻烦文远叔了。” —— 你带着杨修出来王府一路走到街市,杨修始终皱着眉,下巴高抬,一上街脸上就满是嫌恶。 “乡下就是乡下,路上的尘土都这么多。” 偶尔又车马经过又会不自觉地朝你这边闪避,看着两边吵吵闹闹的摊子,又忍不住微微移开便面投去一瞥。 那是一个卖玉器摆件、毛布玩具和一些其他小玩意儿的摊子,东西不贵,围满了比杨修(净高)还要矮一头的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嘻嘻哈哈好不快乐。 “许昌没有这样的摊子吗?”你察觉到了杨修的眼神,拉着他上前,捏起一枚晶莹剔透的西域玻璃珠。 “本公子又不来这种地方,怎么会知道?”杨修勉强被你拖过去。 “阿瞒……当真只让你看赌场?”你将玻璃珠放下,又拿起了一个盒子,漫不经心地问。 老板看你拿起那个盒子,急忙解释道:“诶呀,女公子,这个是‘杨修酥’,我刚刚买回来暂时放在这里的,不卖的!” 杨修一愣,看着你把那个盒子放回去,用便面挡住脸,在你耳侧哼道:“广陵王,你不会是故意领本公子来这里讨好我的吧?” “老板,为什么叫杨修酥啊?”你也甚是好奇,直接问了出来。 有个孩子抢先一步抢答:“我知道我知道!有人给曹cao送点心,盒子上写着一合酥,然后杨修嘴馋,就拿去给曹cao的军师分了,曹cao回来后特别生气,问杨修,‘你为什么把我的酥分了?’杨修说,‘因为盒子上写着一人一口酥’嘛!” 小孩讲完就跟其他几个孩子笑做一团。 “胡说,才不是本公子嘴……”杨修说到一半,满面通红,又用便面挡住了脸,要把你拉走,“走吧走吧,小孩子玩意儿,无聊。” “公子要是喜欢,五钱卖给你好了,杨修酥寓意阖家团圆,人人都有口饭吃,也图个吉利嘛。”老板大气地挥挥手。 “本公子才不喜欢!”杨修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把你拖走了。 直到看不见那个摊子了,你才问:“不是因为嘴馋,那是什么,德祖也的确不像是那种多事儿的人。” 杨修看你一眼:“有刺客入帐杀他,刺客死前说宾客里有内应,曹cao就断了几个宾客的饭食……啊!你!” 杨修没说完,肩膀就被用力一拽,拽进你的臂弯里,你亲昵地用脸蹭他的脸:“jiejie就知道弟弟最善良了!” “让开!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杨修用便面顶住你的脸往外推,轻而易举地推开了,他又正色道:“曹cao好面,他事后知道自己中了离间计,又抹不开面子,需要有个人替他做这个事罢了,本公子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有德祖这样贴心的手下,曹cao真是好福气啊。”你重新拉着他的手,笑眯眯地说。 杨修脸一红,接着又隐隐叹了口气:“或许,只有你会这么想了。” 你假装不懂。 杨修用便面点你的脑袋:“你,一定要提防那些能将你心思看穿的手下,不然会吃大亏的。” 比如甘宁。 你拉着杨修一路边买边聊,从糖人到面点,带着杨修吃了个遍。 杨修也不再排斥你拉着他的手或者突然靠近。他渐渐地习惯了,一个浑身散发着善意的你在他身边的感觉。 日落西山之时,杨修主动选了一家热热闹闹的酒楼,请你吃饭。 酒楼里食客众多,小二忙得不亦乐乎,可见了杨修和你的打扮也还得抽出功夫来混眼熟。 好酒好菜端上,杨修的话匣子也打开了,里里外外说了些许童年趣事和曹cao帐中的秘闻。 比如,曹cao甚喜人妻。 再比如,曹cao害怕再有人趁自己睡觉时行刺,就半夜起来故意杀了一个侍候的下人,第二天到处说说自己睡觉会杀人。 你听了哈哈哈大笑,拍着桌子乐道:“让我猜猜,是奉孝的主意,对么?” 杨修连连点头:“是郭奉孝没错,还偏偏有人没看出其中奥妙,一个小兵喝了点酒就进了曹cao的营帐,被一刀砍死了。” 杨修说完,眼睛里的神采暗了暗:“埋人的时候,荀彧让郭奉孝少喝点酒,以免醉酒进了曹cao的营帐被杀。本公子觉得好笑,就说——不是曹cao没醒,而是你没醒啊。” 杨修喝多了,他点了点你的脸,弯弯笑着的眉眼里眼神哀切,似乎话里有话。 最后你拉着微醺的杨修走过街市,人烟越来越稀少,直到灯火全部被甩在身后时,他看见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 “这是王府的马车?为什么停在这里?”杨修问你。 可他的眼睛转向你时,从你眼睛的笑意里看见了透骨的冷漠。 “德祖,天黑了,该回家了。” 话音刚落,从马车跃下的张郃将杨修一把揽住,往马车里拖。 杨修根本来不及反应,手里的糖人掉落在地上,他太阳xue的青筋爆出,一边反抗一边质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弘农还在曹cao手里,若是他拿你的家人做要挟,你确定不会出卖我?” “广陵王!你个卑鄙小人!” “我是卑鄙,可我不傻,曹cao想借我之手杀你,引起受你‘一人一口酥’恩惠的官员的众怒,就可以师出有名讨伐广陵了。” 你捡起了地上的糖人,轻轻吹去了灰尘,捏过杨修的下巴,将糖人塞了进去,甚至恶趣味都在他的口腔里搅动了两下。 杨修拼命摇头,眼睛红了一片,张郃替你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回家去吧,曹cao还在等你呢。” 你松了手。 杨修的眼里的绝望在你松手的一瞬间涌了上来。 你笑着看着马车的帘子被放下,杨修扒着帘子的手也被张郃卸成脱臼拉回了马车里。 夜市热闹依旧。只不过,是你一个人穿过这热闹的街市了。 你返回摊子买了一盒杨修酥提在手里,慢慢地走着。 直到将近王府,马蹄声疾,张郃才骑马前来复命,一把提起横在马背上又吐又骂、几乎泣不成声的杨修扔在你跟前。 “殿下,杨修公子都说了。”张郃将一个卷轴递给你。 你打开卷轴,上面记录了杨修在马车上因为恐惧招的供,龙飞凤舞。 曹cao要他死,他若是没有死在广陵,远在弘农的家人就要替他死。 “这个风格,看来是司马懿的计划?”你勾起嘴唇笑了笑,将卷轴收到袖子里。 “是他。”杨修勉强站起来,面色苍白,身上的尘土都没有拍,双手牢牢地抓住了你的衣襟,“广陵王,我知道你向来不用二主之人,可本公子在这世间行走也是有底线的!弘农我是回不去了,曹cao知道我未死,定然会拿我的族人做要挟,你若是能救,修从此追随不再有二心;你若是不救……” “那又如何?”你挑眉,抬手屈了指节轻轻点着杨修眼尾的湿痕,“你照样留在我身边,等你的族人被杀完了,再找机会报复如何?” “广陵王!”杨修怒极,抓着你的衣领晃了晃,你们的鼻尖几乎贴到一起,“我是认真的!大不了……大不了……” “去找刘备?去找孙权?”你笑。 杨修的红色的眼睛颤抖了两下,你认为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堂堂弘农杨氏,选择实在太多了你找不到一个能让他一心一意跟随你的理由。 可是杨修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眼尾通红,却把你拽得越来越紧。 “我不想……不想……”他眼睛红得过分,忍了许久才抽泣了一声,杨修低着头的模样,像极了你养在笼子里的野兔子,饿得狠了,就连烂菜叶子都吞入腹中,“只有你……所以我回来找你……” “只有我什么?”你在他耳边轻声说,“刘备仁德,孙权爱才,不都比我强么?” “你……”杨修的肩膀也在抖。他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似乎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看着滴在手背的泪水愣了一会儿,下了巨大的决心。 “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孤立无援,只有你了,广陵王,只有你没关系,我……我……”杨修凑近你的脸,猫似的探头,试探一般在你脸侧轻轻印下一吻。 蜻蜓点水,好像一只粉蝶的彩翅捋过脸颊。 “哪怕是这样……我也只能来找你……” 张郃手里的长枪微微动了动。 “儁乂,这件事交由文举和孟起去办。”你对张郃说。 张郃点头,自行隐到了你看不见的地方。 你下一秒直接变了脸,恢复了那副知心大jiejie的模样,抱着杨修的脸蛋蹭个不停,把脸上的湿意全部蹭回去:“哎呀哎呀,原来我们德祖有不得已的苦衷呐,为什么不早说呢?早说就不会把你丢掉了呀~” 杨修这次没推开你,更没骂你不知羞耻,反而伸手抓住了你的脸,哭红的眼睛带上了几分恨意和几分委屈:“你下次再这么试探本公子,本公子收你三倍利息!” 有诗为证: 墙头一枝晃金花,马上儿郎欲折杀。 一放二收难为孽,缪缪猫儿乖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