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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也试着折过纸人,站都还站不起来,是一张死纸。 方北冥递了只符笔给顾九,笑着道:“试试?” 顾九跃跃欲试地接过符笔,拿了个纸人在手里,不知怎的,最后点了个滑稽表情出来。 方北冥凑过来说:“你这五官点的倒是新奇。”说着拿给邵逸看了看。 邵逸不知为何从这五官中,品出了点嘲讽的味道,就冷笑了一声。 顾九:“……”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大概是脑子抽了! 方北冥将顾九画的小纸人放在小桌上,这小纸人身体打着摆子仿佛喝醉了酒,手脚僵硬地走了两步,吧嗒一下脸朝下摔在桌上,就再也没爬起来了。 “……呵呵,好歹走了两步。”顾九对自己的功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倒也没多尴尬。 “慢慢来。”方北冥安慰他,“这纸人术闲时学一学就可以了。” 顾九表示知道,有句话叫技多不压身,但也有句叫多而不精,他也不是真正的八岁小孩,自然明白怎样做最合适。 很快,方北冥点完最后一个纸人,便打开车窗,将在马车里各处玩耍的纸人都放了出去,让它们在乱葬岗里巡逻。 若是在人稍微多一些的地方,顾九他们还要去询问下路人,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布阵之人的消息,无奈乱葬岗这里太偏了,十天半个月的都不一定有人会到这里来。 他们在乱葬岗里待了六天,这六天他们时刻都在提防布阵之人的回击,对方却很沉得住气,一直没任何动静,直到第六天的夜晚。 明天就是下一个“七”的到来,顾九总感觉睡不踏实,一直处于似睡非睡地疲劳状态,然后他忽然被一阵熟悉的咿呀声惊醒,睁眼一看,他师父站在打开的车窗边,外面漆黑一片,那咿呀声就是窗外传进来的。 吃过晚饭就出去玩的小弟也回来了,在顾九身旁不安地走来走去,邵逸正将日常装备往身上挂,转身见他醒了,便催他:“起来。” 顾九本就睡得不安稳,所以很快醒神,他摸了摸小弟,然后起身,衣服他们为了防止突发情况,睡觉的时候都没脱,顾九起来将包裹背上,一柄铁剑也挂在背后,手里拿着一柄桃木剑,走到车窗边往下一望,就见从马车的四面八方,一群又一群的鬼魂裹挟着黑红雾气,快速地向这边飘来。 在他们的前方,之前方北冥放出去的一群小纸人,不知何时已经聚到了他们的马车下,挡在马车前,一边仰头看方北冥,一边冲飘来的鬼魂厉声呵斥。 等那些鬼飘得近了,顾九发现这些鬼都穿着铠甲,除了面色青白,其他地方都还是死去的模样,许多鬼身上挂着刀剑、断了手脚。 顾九道:“莫非他们就是那些士兵鬼?” 方北冥道:“这副装扮,也只能是他们了,只是全都变成了厉鬼。” 方北冥和邵逸跳下马车,顾九要跟着下去,却被邵逸推了回去,“你待在车上,等会儿我和师父无暇顾忌你。” 车上有方北冥弹的朱砂线,顾九待在车上才安全,他现在只能砍几只弱鬼,对上任何一只厉鬼他都不是对手,要知道他在野鬼眼中可是行走的补药,厉鬼想吃他的**只会更强。 顾九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因此便停了脚步,握着桃木剑紧张兮兮地看着方北冥与邵逸。 这些士兵鬼是被人cao纵放过来的,每只身上都带着强烈的怨气、戾气,又因他们上过战场,魂体里还带着煞气,个个看着都十分地凶狠,眼中不带半点人性,比之前顾九见过的百鬼幡里的厉鬼还要恐怖。 这群厉鬼很快逼近前来,纸人们率先一哄而上,扒住厉鬼们的脚尖顺着往上爬,张嘴咬住厉鬼们的身体,没有牙齿,却从厉鬼们身上撕扯下一团团的黑红雾气,被咬的厉鬼仿佛rou被撕下来一块,一边拼命抖着身体挥赶纸人一边惨叫。 没被纸人们拦住的厉鬼,便冲向了方北冥与邵逸,面对一群厉鬼的围攻,方北冥与邵逸反应迅速,手中驱鬼剑挥出了残影,被他们盯上的厉鬼被剑尖逼得连连后退。 方北冥抓住一只厉鬼,右手翻出一只符笔来,在厉鬼额上画符,“追魂拘魄,锁身鬼体。急令在现,吾为封灵。急急如律令!” 他一松手,那先前还张牙舞爪的厉鬼便安静下来,穿过同伴们,往来时的方向飘去。 方北冥手挽剑花,挥退两只厉鬼,对邵逸道:“师父去去就来,照看好小九。” 邵逸点头,手中剑气迸发,一连挥退几只厉鬼,给方北冥开道。 方北冥便追着那只厉鬼远去。 方北冥一走,邵逸阻拦不及,便有不少厉鬼围到了车边,想要靠近马车来抓顾九,只是次次被朱砂线发出的红光弹出去,顾九手里的桃木剑因他的功力不深,效果也只能发挥个十分之一,面对靠上来的厉鬼,他对厉鬼造成的伤害,和小弟出爪子挠一巴掌的效果差不多。 只是鬼打架好像也知道捡软柿子捏,围攻邵逸的厉鬼知道拿他无可奈何,便有越来越多的厉鬼转向了顾九。车边的厉鬼多起来,朱砂线亮起来的速度愈发频繁,终于某一根朱砂线又一次亮起来击退一只厉鬼后,就再没亮起来了。 吓得顾九忍不住大叫:“师兄,有朱砂线不亮了。” 邵逸:“别慌,拿墨斗自己弹。”他剑尖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从地上挑起几只纸人,“去!” 那几只纸人就飞上了马车,咻咻咻钻进马车,不一会儿就嘿咻嘿咻抬出了之前方北冥用过的朱砂墨斗。 “诶?”顾九忍不住懵了一下,“我弹的也行吗?” “行的。”邵逸闪到马车边,帮顾九击退几只厉鬼,“朱砂里加了我的指尖血。” 顾九第一次看方北冥在马车上弹朱砂线时,就觉得他好像没有布阵,只是在马车上一阵乱弹,这会儿他想起几天前方北冥说过的话,邵逸是煞气遇到都要躲避的人,难怪有这么好的效果。 顾九拿起纸人抬过来的墨斗,纸人们帮他牵着一头,他拉开墨线,将不亮的几根朱砂线重新补上。 补完朱砂线,顾九松了一口气,坐在马车上擦汗,脑子里正想着该怎么帮邵逸的忙时,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马的嘶鸣,连续不断的马蹄声冲这边过来。 将军府派的马车因为很大,是四轮马车,能独自停立。顾九他们来的当天就给两匹马卸了车拴在一边,每天定时喂一下就行。刚听到马叫声时,顾九还以为是他们的马挣断绳子跑过来了,结果等那马穿过重重黑雾出现在顾九的视野里时,才发现那并不是他们的马,他们的马都是黑马,而眼前这匹,周身缭绕着黑红雾气,本身却是一匹白马。 看着越跑越近的白马,顾九灵光一闪,“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