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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金钱上的补偿,与嫁妆一并给董万氏。 董依云也托梦给了董万氏,董万氏这许多年都在对女儿的思念与对董举人的恨意中度过,在董家犹如一个透明人,董依云与她这一面,让董万氏在梦里将这么多年淤积在胸的苦闷通过痛哭都发xiele出来。董万氏早就想与董举人和离,尤其是听下仆带回来的那些消息与传闻,更是恨不能亲手了解那些人的性命。她在梦里听董依云劝说她和离,自然想也不想地答应了,没有一丝犹豫。 纵然独身女人日子一般不太好过,可和离后的她有金钱傍身,请三两仆妇在身边陪着,日子至少比被困在董家轻松。 当一切都结束后,董依云找到顾九和邵逸,“也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从董依云开始报复,到董依月被杖刑,再到邵学林离开县城,中间过去十多天时间,期间顾九和邵逸以破庙为圆心,到处清理标记点,基本是董依云来找他们,他们就问一问董依云的进度,然后在某些事情上给提提建议。 报完仇的董依云,身上的怨气可见地减少了,看着平和了许多,跟着阴差走的时候,她在进门前回头看向顾九两人,终于露出她原本温婉知礼的模样,轻轻一笑,“此生多谢两位道长相助,我不知要在下面受罚多少年,会一直念着两位道长的。” 顾九与她相视一笑,邵逸神情也软和了些,到底对她十分同情。 这次的事情,顾九和邵逸忙活一阵,一分银子没拿不说,还贴了不少进去。董依云离开后,他们找到刚刚与董举人和离,搬进新宅子的万氏,拿了二十两赠与她,让她拿着这些银子,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给董依云祈福积阴德,让她在下面好过些。 万氏之前被女儿托梦,所以对顾九他们的到来和叮嘱,也不觉得突兀,银子推辞不过,只能感激地接过。她说她识字,被困在董家这么多年里更读了不少书,她会试着去做女夫子,教女学生挣钱,会一直为董依云祈福的。 顾九他们也觉得这样不错,让万氏有事做,不至于一直沉溺于悲伤。 离开万氏的住宅后,他们就顺势离开了这边,毕竟董依云走后,这边的所有标记点也都清理完了,该转移阵地了。 不过顾九他们走了,万氏也与董家的一切不再相干,但这事对董家人造成的后续影响,显然还没完。 周围的人都知道董依月害死亲姐的事,不知怎么的就起了传闻,说董举人在大女儿遇害的当天就毫不犹豫地二女儿嫁给邵学林,是因为他其实也是当年此事的知情者之一,但因为邵学林前途太广,又是他最亲爱的弟子,他因为自己止步于举人功名,就想弟子替他完成理想,顺便做风光的岳丈。于是他选择了包庇二女儿和邵学林,资助邵学林科考。 邵学林离开,董依月躲在院子里不见人,围观人群的愤怒便只能冲着董家而去,烂菜叶臭鸡蛋还可以喂喂牲畜,舍不得扔,于是天天都有人到董家门口扔活和了水的稀泥,甚至泼粪,但凡在外面看到董家人,就会指着其大声斥骂。那段时间,董家人都不敢出门,出门也得捂着脸,董举人天天听着外面的骂声,吐了好几回血。 而更让他绝望的是,他的举人功名被捋了。 这个自然是董依云吩咐让政敌做的。 董举人虽遗憾自己的功名理想止步于举人,但他在这附近受人尊敬,对于自己的举人身份也是十分自豪的。董依云知道董举人在乎什么,所以便拿去他在乎的东西,毁去他的立身根本,加上他的名声现在已经臭了,董依云惟愿他身体再强壮一些,活久一点,好好地体会一下什么叫愤懑,什么叫绝望。 至于董依月,她的罪名虽然被邵学林嚷出来了,但是政敌因为董依云的吩咐,依旧不敢对董依月做什么,便当做不知对她不予理睬。 但是董依月的母亲在她被杖刑后,也遭所有董家人不喜,她的日子比当初被束缚的万氏还不如,自然不可能一直拿钱帮助董依月。董依月在那间院子里养了三个月的伤,腿伤还没好全时,就因为续不起房租而被赶了出去。她的脸被毁了,又身带残疾,在这附近只要被认出来,就会遭来一顿唾骂。 最后她离开了这个城市,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几年之后,还记得此事的人里有人提起,在某个窑子里看到了她。 第139章 五月, 时至夏季。 烈日每日出来照面一回,邵逸穿着顾九特意为他选的好料子做成的凉衫,但因受体内金庚之气影响,额头也始终有隐约的汗湿。顾九则是将身上厚厚的两件棉袄换成了两件薄袄,他自己觉得正好, 但别人在这灼热日光与气浪的双重夹击下, 光看着他就有种浑身开始冒汗的感觉。 所以, 顾九和邵逸走在一起, 到哪都算一道奇景。 夏日雨水多, 雷暴也多,今夜又是电闪雷鸣、一夜暴雨的趋势。 此时他们住在客栈里, 面对这样的天气,顾九和邵逸以及小弟, 都是见惯了的,但四小只却不一样,它们产生意识没多久,面对能克制阴物的紫雷威压,它们直接怂成一团, 因为顾九身上阴气重, 所以它们拼命往顾九身上挤。 顾九正在折成符,不得不抬手让四只贴着胸口,他无奈道:“跟着我们也见识过不少世面了, 怎么还这么胆小。” 邵逸坐在顾九旁边画五雷符, 雷雨天最适合画这种符。寻常时候四小只就不喜欢靠近邵逸, 这会儿更离他远远的。他瞥一眼牢牢扒着顾九胸口不放的四小只,冷哼了一声。 四小只被他哼得齐齐打了个颤。 顾九护崽,“你幼稚不幼稚啊,好歹是你的娃呢,怎么对它们这么凶,明知道它们怕你。” 邵逸更不爽了,声音大了些:“哼!” 四小只又是一抖,埋头更往顾九胸口挤。 “不怕不怕啊。”顾九挨个摸摸头,憋着笑说:“那是你们的娘呢。” 小弟原本趴在两人对面的,这会儿慢悠悠地走过来,趴在两人中间,屁股对着邵逸,然后冲四小只叫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在安慰四小只。 邵逸的不爽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见小弟这样,却是真的没忍住翻了翻白眼,拿笔头戳它屁股,“我们好歹多相处八年,我在你眼里竟是连它们都不如。” 小弟甩甩断尾,啪嗒一下将邵逸的手拍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小弟眼里,这个家里地位最高的是它,它最宝贝的是顾九,其次是四小只,最后才是邵逸,他是位于家里食物链最底层的那一个。 如果让小弟来分配食物,邵逸大概只能吃条耗子尾巴。 邵逸停笔,忽然问顾九:“小九,如果遇到危险,你是先救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