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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好,一轮弦月当空,银亮的光洒下来,衬着星闪万点,将这夜色照得格外迷离。高暧正有些沉醉,冷不丁他将手一抬,指向那不远处的高墙边。“公主看那里。”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昏暗中模模糊糊,什么也瞧不清楚。“哪里有?”话音未落,忽然间,就见一点泛黄的亮光从碎石矮丛中窜起,飘飘然的上下舞动着,像一盏微缩的灯火,又似是猝然坠落的星辰。她只惊得目瞪口呆,不由轻呼道:“原来真的有!”徐少卿偎在背后,双臂拥着她道:“臣听闻,有的萤虫若是穷尽一夏仍未得伴,也不愿就此死去,要强撑过秋,直到寻见那命中的伴侣才肯罢休。倘若有人见到秋日的萤虫,便会心想事成。如今眼前这虫竟挨到了这般天寒地冻之时,实在是难得。”高暧听他说得凄美,不能不心有所感:“是啊,这虫也是可怜,想是此生再难寻到相伴的,这般孤零零的活着,该有多难受。”叹了一声,又道:“‘缘’只一字而已,却是世间最难求的东西。感谢上苍,至少让我比这虫儿幸运多了……真盼着咱们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再也不必分开。”徐少卿听得心中怦然,蓦地里涌起一股冲动。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扳转过身来,俯头便吻了下去。她这次也没有任何羞怯和闪躲,带着满腔的柔情蜜意回应着。两人都沉醉在了忘情的交缠中。忽然间,他把窗一掩,探手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朝床榻走去……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甜蜜的一章~~~第章锦上欢枕衾香软,罗帐漫垂。她仰面躺着,身子不自禁地开始发僵。眼见他解了罩氅,又把手去脱曳撒,当即羞得侧过头去,半掩着面不敢去瞧,可心中偏偏又有些期待。既然情已浓足,那便索性放开怀抱,不必再推拒,由着他的兴头好了。只是想着稍时他那假奴婢的底子便要藏不住了,自己却不知该如何自处,不由一阵阵的耳热心跳,难以自持。然而等了半晌,帐中却是沉寂寂的,既不见他偎过来,也没听什么言语,心下大是奇怪。从指缝间偷眼瞧过去,就看他斜倚在后栏处,眉眼低垂,那目光竟灼灼地落在自己一双脚上。她不料他一上来竟是这般举动,登时大窘,慌不迭地便将双腿蜷了起来,身子也翻向一边,面朝床里。这里原本就是女子身上的要紧处,不可随意示人,更何况她自幼便在庵堂长大,并未裹缠,自然而然由着天足生长,如今虽也称得上纤美如玉,究竟不及那三寸金莲惹人,被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瞧,实在是羞窘无地。徐少卿脸上也自有些赧然。进宫那么久,服侍的人多了去,那种金莲香钩,又尖又瘦的玩意儿早不知见过多少,此刻见了她这纯系自然的玲珑双足,只别有一番清新雅致的美,那些矫揉造作之物恍然间都成了泥尘瓦砾,再觉不出半点可爱之处。瞧着瞧着,心头便有些迷乱,他虽说在奴婢中坐到了顶天的位子,论起精明干练,冷毅果决,无人能出其右,可眼下与往时不同,拿话头手段挑惹他自是得心应手,真到了这当口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眼望着横陈在于前的娇躯竟有些发愣,不知该如何好了。一直以来,他都以厂臣的身份待她,不曾将实情相告,而她只怕也认定了自己就算再要怎么“动手”,了不起也就是偎在一处行些亲昵之事而已,这一生纵然相爱,也不过是做个伴罢了,不会真有什么夫妻之实。如今若是贸贸然真做出事来,又是在这等前途未明的情势之下,该不会吓到她,徒生什么枝节出来吧?他实怕真惊了她,可又不愿错过今晚这唾手可成的良机,犹豫再三,思虑着不若将实情先说出来,剖明了心迹,不至真吓着她,没准这丫头知道了,还暗地里欣喜也说不定。想到此处,不再犹豫,当下挪过身去,也躺下来,从背后贴了上去。才刚一拥住,那娇躯便是一颤,隔着薄薄的衣衫,里面已是熨烫如火,说不出的惹人情动。徐少卿定定神,将唇凑过去,挨近那粉颈处,低声道:“臣有件秘事一直向公主隐瞒,今日也该当坦诚相告了。”高暧只道该来的终于来了,正自不知所措,却不料他忽然开口说出这话来,脑中一呆,便问:“是什么事?”“其实……”他语声微颤,话竟也说得有些吞吐,顿了顿,才似下了决心道:“其实臣……臣并不是真奴婢。”她不料他竟突然提起这个,惊讶之下竟愣住了。这秘密她早就知道了,每每面对他时,便会想起来,明明与自己无关,却也替他羞臊得慌。原以为这等隐秘事他不会说出来,只待两人像今日这般时,便坦诚自见了,万万没想到他竟毫无避忌的真开了口。高暧面红耳赤,心想他这么直言不讳,究竟是怕呆会儿尴尬,还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这一沉吟,全忘了他不知道自己早被撞破了那隐秘事,更没露出半点惊讶的样子。徐少卿说完那话,便在身后偷觑,却见她反应平平,毫无惊诧之色,连动也没动一下,更别说羞中带喜了。这一来,倒是他自己错愕万分,稍稍一想,便知其中蹊跷,于是又问道:“公主怎的不说话?以为臣在扯谎么?”她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这般石破天惊的事说出来,自己听了却是一副淡然无奇的样子,怎能不叫他生疑?心中一慌,便假作吃惊地冲口道:“原来厂臣不是……怎么会?”这般刻意的话更是欲盖弥彰,高暧说完便也惊觉,愕然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在背后听得分明,心中疑窦更甚,索性将她扳转过身来,望着那张局促不安的俏脸,蹙眉问:“公主莫非也有事瞒着臣?”她被他说中心事,不由更慌了,将头埋在他胸前,怯怯道:“哪有……哪有什么事。”心里却想,明明该是他窘迫才对,怎么反倒自己像做错了事似的,可也真是好没来由。徐少卿却是不依不饶,跟着又问:“既是无事瞒着,公主何故如此吞吞吐吐?”她知道瞒他不过,暗自想了想,一咬牙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