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生日
40.生日
- 日暮西沉。 身体先于意识苏醒，周呈决闭着眼睛，长臂往外伸，手心却抓了空。 掀开沉重眼皮，身边没人，手直愣愣搁在那儿半晌,没动。 起身穿衣服时碰掉床头柜一张纸—— 跟上次明信片上的字相似，但笔锋更利，行笔更流畅。 “厨房小奶锅里有熬好的粥，桌上的药按照说明书吃，水也烧好了倒在保温瓶里。不要喝凉水！多穿一点！！” 越看到后面，她仰着脸警告的模样好像就在眼前，连标点符号都透着控诉的心情。 越亲近越放肆， 下意识翻了个面，背后竟然还真有行小字，“诚挚邀请周呈决同学下周六来我家吃饭。” 下周六什么日子？ 邀请去她家？ 也是真敢想。 周呈决哑然失笑，想起昏昏沉沉睡着前，她抱紧自己，小手一下一下拍打他背，跟哄孩子一样。 以为他已经睡熟了，悄悄凑近他耳边，小声念， “周呈决，我就是，非靠近你不可。” / 尹笠也听说了周末去她家吃饭的事。 第一反应便问，“你生日？” “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傻，不年不节的，还能是什么原因？”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生日礼物改天选好给你，吃饭就不去了。” 体育课，正跑着八百，她俩缩在后面摸鱼，尤其席姚，上次不接下气，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结束她就跟着尹笠往跑道外走，“为什么不去？” “我应付不来家长的。” 席姚话头被堵住。 尹笠家庭关系不健康，对任何人际关系都持敬而远之的态度，顺理成章的。 席姚沉默了会儿，“栗子，我爸妈很好相处的。如果你到时候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马上就可以离开。我保证！” 她举起手做发誓状，见对方眼里有松动，立马乘胜追击，使出杀手锏。 “栗子，你可是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这可是我的成人礼，真的很想有你在身边…” 尹笠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顶着她期冀目光点了点头。 席姚瞬间笑开了花，让她有种深深的被套路的感觉。 周五放学，席姚收到周呈决信息，赶去实验楼。 他又站在围栏边上，手肘撑在石台，身体微微前倾，风把发丝吹往一边。 席姚还没走近他就转过身来，懒洋洋冲她轻笑了下，就跟这晚霞一样和昶。 “跟我回趟家。” “啊？” “你有事？” “嗯…”姚梦芝上班，席祝国提前说过等她回家，一起去买点东西，明天好招待客人。 “明天你生日我不去了，给你准备了个小东西叫你去拿，不方便就改天。” 怎么谁都知道是她生日？ 他还会准备礼物？ 不对，这都不是重点。 席姚两步跨上前，拦住他去路，“为什么不去？” 周呈决没答，盯着她唇看了半晌，上手捏住，俯身咬了一口，又很快离开， “不怕我当着你爸妈面对你做什么？” 他难得笑得恣意，明知是逗她，席姚还是刷一下红了脸。 眼看人已经绕过她进了小屋，席姚又追进去，站在沙发旁看他， “我不要什么礼物，我就想你能跟我一起。” 周呈决挫木头的动作停了一瞬。 “也行，你上回从我这儿顺走的东西，我就不找你要了。” 是那个木雕… 上次看见搁在沙发角落，以为他不要了随手在一边，她就带回了家，没想到他一直知道。随之想到那天场景，席姚忍不住全身酥麻，她咬紧牙，不说话。 两人静静待了很久，周呈决手里的木头换了一根又一根，不知道他在挑什么。 席姚沉不住气，又道， “你去吧，好不容易交到你们几个朋友，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朋友一起过生日呢。” “还有谁？” 他的反问意有所指，席姚顿觉危险，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周呈决不接受沉默敷衍，一把将人拉到腿上，低头凑到她面前， “问你呢，还有谁？” “尹笠......” 他眸子攥着她，不罢休。 “还有，夏…啊！” 名字还没说全，周呈决翻身将她按在沙发上，手掐着她双颊，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席姚，你忘了我上回说什么？” 席姚当然记得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脏话，她闭上眼，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 周呈决盯着看了半晌，无声笑了。 他控制不住劣根里的占有欲，让对她有心思的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尤其不可否认，夏川很优秀。 向着阳光生长，也许更能给她带来幸福。 好半天没动静，席姚慢慢睁眼，看他目光失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周呈决？” 他回神握住她手，俯下身刚想亲一亲，她口袋电话响了。 是席祝国。 席姚蹭一下站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说，“你一定要来！” / 生日当天。 约好的时间是五点半，夏川早早过来了。尹笠也提前十多分钟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门。 好多贵重的补品，明显不是给席姚的。 姚梦芝席祝国说什么也不收，几个人在门口推拒拉扯了好半天，眼看尹笠脸色越来越尴尬，席姚开玩笑，“爸妈，你们就收下吧，你们不收她晚上回去蒙被子里哭哭呢。再说，她家钱多得花不完呢。” 人是终于从门口挪进了客厅，只是姚梦芝特地把她拎去厨房教育了半天，“别人的钱再多也是别人的，无功不受禄，朋友之间要有来有往，收了这么重的礼以后怎么还？” 很有道理，席姚乖乖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认同。 脑子里想的却是后来，尹笠喝醉了，打坏她从法国扛回来的一套天价餐具。 在席姚这里，她们俩早不是物质可以衡量评判的关系了。 等姚女士念叨完，她才开口，“妈，我之前不是跟你讲过了吗，尹笠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你要是真不收，她会觉得你不喜欢她的。”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周呈决迟迟没来，之前发的消息没回，席姚心里也没底。坐立不安等到二十八分，手机终于响了。 “几楼？” 她rou眼可见雀跃了些，“我去接下周呈决。” 还没等回应，就已蹿出了大门。 “你怎么？” 也带这么多东西？ 席姚傻了眼，不知道等会儿又要跟爸妈怎么解释才算完。 周呈决分了两袋轻点递给她，“见家长都要带的” 附近都是熟人，席姚立马弹开，一脸郑重地警告，“等会儿千万注意收敛。” 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还真是欲盖弥彰，周呈决好笑，但也没说什么，跟着上了楼。 两位长辈又接受了一波眼球洗礼，外加礼物轰炸。 趁着席姚进去端菜，mama还凑过来撞了撞她肩膀，“小周这孩子可真好看！” 小周？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他吧。 周呈决会反感吗？ “小周，来吃这个鸡翅！” “好的，谢谢阿姨。” 席姚握筷子的手一抖——答得这么乖，应该是不反感吧。 她还从没听周呈决用这样的姿态和语气跟人讲话。 “小笠，来，女孩子多吃鱼rou好！” ”好的，谢谢阿姨。” 两个人跟复读机似的。 “小川，你自己来，阿姨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不是爱吃这个排骨吗？你叔炖了好多！” “好，阿姨您自己吃，我不会客气的。” 席姚对情绪感知敏感，母亲这番差别很大的对话下来，她捕捉到一旁的周呈决握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刚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桌下就靠过来一截大腿，贴着她慢吞吞地挪动，不像是故意。 但席姚知道他是！ 害怕其他人察觉异样，她脸都不敢动，默默把把腿移到一边，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尹笠，惹得后者抬头瞥了她一眼。 “可惜你mama今晚得上班，不然我们一起吃个饭多好呀......”姚梦芝道。 周呈决只知道他俩关系不错，却才知道夏川是她邻居。 门对门，父母关系很好，结伴上下学，是人人都称般配的青梅竹马。 隐秘的心思又在滋长。 他忽然伸手至席姚腿间，惊得她一哆嗦。 “怎么了姚姚？”席祝国问。 “没事......可能是脱了衣服有点冷。” “我都说了空调温度有点低，孩子们都脱了衣服感冒了怎么办？赶紧调高点。” 席祝国闻言起身去找遥控器。 腿间的手还在，还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指尖，跟搁在桌上轻点没什么区别。可那处本来就敏感，又在高度紧张之下，席姚更觉得酥痒难耐。 席祝国调完空调往回走，那个视线看过来，很容易暴露。 她不安地往前坐了一截，试图用桌布完全挡住下半身光景，这下倒是 ‘安全’了，可更方便他动作。 趁大家相谈甚欢，他的手从腿缝不断前进，席姚下意识并腿阻止他，却把他的手严严实实挤在臀根阴阜处。 存在感太强，轻而易举就能碰到敏感的阴蒂，席姚埋下头，干巴巴地往嘴里刨饭，止住喉间的呻吟。 她趁机瞟了周呈决一眼，可这人除了只有一手留在桌面以上，其余看不出任何端倪。 神色淡然，脊背挺得很直，慢条斯理地夹菜送进嘴里。 桌面以上是天使，桌面以下是魔鬼。 席姚今天在家穿的是布料柔软的运动裤，他的动作几乎没有任何损耗地传至身体深处。 很快xue口就开始溢水。 那点水比起之前几次不足为奇，但也足够让周呈决的手指感觉到一些湿热。 “姚姚，怎么不说话呀？” 将到的时候，姚梦芝突然就看过来，连带着所有人的目光。 席姚蹭一下站起来，“我先去趟卫生间！” “这孩子…” 而始作俑者脸上挂着无害的笑，桌下收回的手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湿润和味道，默默细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