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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我自己的小命,我怎么能不帮他说话?”沐泽瞧她模样不像说谎,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邱敏既然会吃王婷萱的醋,那喜欢的人自然是他才对。沐泽温和地对邱敏陈述他的处境:“我不是不信你,可是一旦强行烧尸引发民众反弹,父皇那里我不好交代。还有沐涵,他时时刻刻都等着抓我的错处。”邱敏也明白沐泽的顾忌,如果他的提议遭到百姓的激烈反抗,沐涵肯定会抓住这件事大作文章,攻击沐泽。因为有这层担忧在,所以他才不敢在太昌帝面前坚持。可是,如果真的爆发疫病……邱敏想了想,道:“佛教徒是行火葬的。要不找一队和尚去劝说那些死者家属,烧尸体的时候,给做法事超度亡魂,念念经什么的……”她说着说着,声音渐低了下去,这个时空的时间虽然相当于中国古代唐末,但因为历史走向不一样,前朝皇室崇道,痴迷于修仙炼丹,认为僧侣不事生产,借佛敛财,于民无利,故而有过几次大规模灭佛,烧毁寺院强逼僧侣还俗。到了大祈建朝,佛教才重新复苏,但是在民间,佛教还并不兴盛。沐泽瞧她情绪低落,忽而握住了邱敏的手:“你放心,明日我会再去找父皇提这件事。”邱敏听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沐泽看着她的笑脸,忽然间想:其实只要能让她开心,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第二日进宫面圣前,沐泽先在文官入宫的道口等了一会。天能干预人事,预示灾祥,凡有大灾疫病出现,必是上天对君王的警示,需礼部准备祭祀。所以这次疫病,礼部官员的意见很重要,沐泽有些庆幸,礼部尚书殷士杰正是他的老师。过了一会儿,殷士杰的官轿出现在宫门口,官员入宫需步行,殷士杰刚下一轿,就看到不远处的沐泽。殷士杰走向沐泽,先行一礼:“参见殿下。”沐泽道:“老师免礼。”接着对殷士杰长揖至地,行了见师礼。天地君亲师,沐泽是皇子,殷士杰得先拜见他,但殷士杰还是沐泽的夫子,所以沐泽得以见师礼还他。客套完毕,沐泽直接进入正题:“老师,本宫听说但凡死于传染性疾病的尸体都该烧掉,老师觉得本宫是否该建议父皇下令,强令长安城中的百姓立即将家里的尸体火化?”按照丧葬习俗,家里有人死去,当停尸七天,方可以下葬,这也是沈仲景最担忧的地方。停尸七天,足够让一家老小都感染上相同的疫病。殷士杰道:“昨日陛下召了几位太医进宫询问疫病之事,几位太医都说,这不过是冬季小范围传播的寒症,一些人体弱受不住死去属于情理之中。既然还不到疫病的程度,下令全城烧尸,这大可不必。须知大多数百姓劳苦一生,死后就是想睡个风雨不透的房子。强令烧尸,让这些生前什么坏事也没做过的良善百姓死后连全尸都没有,不能入轮回,这让人于心何忍?此举有伤天和,殿下万万不可跟陛下进言。”沐泽眼神暗了暗,知道这次连殷士杰都不会帮他了。两人一起入了宫。十五未过,还没开始正式上朝,所以太昌帝只召了几名老臣进御书房议事。这次的疫病并没有引起太昌帝的重视,当然,既然有太医提出有爆发疫病的可能,预防一下还是要的。太昌帝下令将城郊的无主尸体统统烧掉,又让户部拨款免费向百姓发放治疗寒症的汤药,一番政令颁布下去,皇帝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英明了,连这么小的事情都亲力亲为亲自过问。疫病只是小事一桩,太昌帝更关心即将到来的十五元宵花灯节。今年是重返长安的第一个年头,理当与民同庆,因为钱太后过世,年三十已经过得很简朴了,十五花灯节,自当好好cao办一番,所以召了几个大臣来御书房,一起商讨一下。皇帝心情好,底下的臣子也跟着奉承拍马两句,尤其是沐涵夸得特别起劲,什么陛下爱民如子,英明神武,尧舜禹汤再现,各种溢美之词源源不断,全然忘了当初长安是怎么丢的。一群人就花灯节该怎么cao办商讨了半个多时辰。等到事情商量完,太昌帝挥手准备让臣子们退下,沐泽突然对着太昌帝说:“父皇,儿臣有一事要报。”殷士杰立刻想到沐泽跟他说要烧尸体的事,急忙使眼色叫沐泽不要说。沐泽只当没看见,继续说:“凡死于传染性疾病的尸体,如果不及时火化,恐会传染更多的人,引起大规模疫病爆发。如今既然已有这个迹象,朝廷当引起重视,儿臣恳请父皇下令长安城中百姓,及时将家中尸体火化。”沐泽说完,四下静了一静,沐涵瞧见机会,立刻反驳道:“父皇,儿臣不同意皇兄所言!几位太医都说此次寒症虽然有传染性,但只要施药得当,完全可以治愈,不会爆发大规模疫病,皇兄为了不会发生之事,而将人焚尸扬灰,死无全尸,这将让百姓如何看待皇家。皇兄是想让父皇失了民心吗?”沐泽转向沐涵,眉眼间一派肃冷:“皇弟口口声声说疫病不会爆发,但若是疫病爆发,皇弟该当如何,为今日阻止焚尸之事负责吗?”沐涵表情一窒,接着更大声地反驳:“负责就负责!但如果没有爆发疫病呢?你又当如何?”沐泽对太昌帝道:“父皇,儿臣并非空口胡说。自沈太医呈报会有疫病发生,儿臣又走访民间问过多位大夫,发现这种疾病传播速度很快,虽然并非不能治,但只有五成的人可以被治愈,更糟糕的是,治愈的速度远远不及传播的速度,甚至被治愈的人还会反复发病……”沐涵打断他:“民间的大夫能比的上太医院的太医高明?”沐泽冷冷回道:“那些太医平日只在太医院养尊处优,何曾有亲自去民间走访,查看过实情?”“够了!”太昌帝神色不虞,直径从御案上拿起一方镇纸朝沐泽头上砸过去,让他闭嘴。他弃长安百姓逃跑,已经失了一次民心,沐泽这次提议他强令百姓烧尸,岂不是要让他更加不得民心?他本来就对这个儿子没多少喜欢,如今脾气一起,出手也没轻没重。沐泽不闪不避受了太昌帝一砸,血顺着额头滴落至地面,开出妖冶至极的花朵。殷士杰连忙替沐泽求情:“陛下息怒,皇长子也是忧心会有疫病爆发,才会说话欠了妥当。”说着又转向沐泽:“殿下,还不快跟陛下认个错?”沐泽跪下将头叩至地面:“儿臣知错。”太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