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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这次是他给我找麻烦。明日一早,我要赶去邺城平叛。”“邺城出什么事了?”卢琛挂好铃铛,走回邱敏身边坐下。“有一个叫裴志清的家伙,原本是祁将,后来投降了我。但是他又经不起沐泽的引诱,又有心转靠祁朝。沐泽故意泄露裴志清和祁朝暗通的信息让我知道,以此绝了裴志清的后路,逼他下决心举事。我知道这颗墙头草靠不住,也让高尚写信引诱他,先把他稳住,然后明日我将带兵赶往邺城,亲自宰了他。”邱敏看他说的轻描淡写,猜想其实他心里应该很焦急。河北是卢琛的地盘,但是河北大地的中部是无天险可守的大平原。而邺城位于河北最南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邺城西依太行山天然屏障,南临黄河天险,北靠漳水,素有天下腰膂,河北襟喉之誉,从地理位置上看,是战是守都十分有利。邺城是幽州的屏障,若是邺城丢了,幽州就暴露在祁军的眼皮子底下。丢了邺城,等于卢琛丢了一半的地盘,同时邺城也是卢琛向南争天下的跳板,所以卢琛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邺城。邱敏默默喝了一口已经不冰的西瓜汁,心想沐泽这次碰到卢琛的要害,逼着他不得不离开幽州。“那这次平叛你有把握吗?”邱敏探问。“自然是有把握。”卢琛靠在廊柱上,仰望头顶的星汉迢迢:“我这一去少则半个月,多则二十日,等我回来,婚礼也该准备好了。”邱敏一听他提到婚礼,顿时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风吹过,铜铃在檐下叮铛作响,纷扰的铃声乱了夜的宁静。邱敏不解:“为什么你要在离开的时候挂一盏铜铃,你人都走了,这铃声还给谁听?”“这个叫冥铃,发出的铃声不是给活人听,而是给死人听的,你难道不知道招魂要用铃铛?”邱敏闻言脸上表情瞬间僵硬,心想这人脑子有病吧?在睡觉的寝宫门口挂冥铃招魂,他不怕自己的屋里闹鬼啊!“你没事在房门口挂盏招魂的冥铃干嘛?”邱敏不满,卢琛走了听不到,可是现在她住在这里,每天都听的到啊!“如果我有一天战死沙场,这铃声正好用来招我自己的魂。”邱敏一愣。卢琛道:“像我这样的人,万一某天死在战场上,一定会被人砍下首级,拿去祁朝换取功名利禄,尸身则丢给秃鹫啄食,就像我曾经对待那些敌人一样。若尸身不能归故里埋葬,魂也必然流落异乡,幽州城里恨我的人多如过江之鲤,我死后拍手撑快的人应该不少,替我招魂的不知道有没有,所以我在殿檐下挂一盏冥铃,当风吹动铃铛发出声响的时候,也许我在远方的魂魄能够听到铃声,从而找到回故乡的路。”邱敏默想这货倒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大约是他坏事做多了,知道若是自己落败,下场绝对不会比别人好。邱敏单手托腮,“你不是还有高尚吗?你要死了,他肯定会给你招魂。”卢琛道:“我要是死了,高尚肯定第一时间被杀。他能蹦达至今,是因为有我在背后给他撑腰,但我若是不在,底下将士必然四分五裂,大家都忙着抢班夺/权,想来也没人会记得我。而那些早看高尚不顺眼的人,还不趁机要他性命?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还怎么为我招魂?”邱敏看着那盏不吉利的招魂铃,心想挂着这玩意在门口,她晚上还怎么睡觉啊?她有心让卢琛把铃铛取下来,劝他道:“你不是说这次平叛你有把握吗?那这次就不用挂这个铃铛了吧?多不吉利啊。”卢琛笑看她:“你这么说,是怕自己晚上睡不着觉,还是怕对我不吉利?”邱敏闭上了嘴不说话。卢琛没有继续逼问她,转身将铃铛取下来,塞进邱敏手中:“要不你替我收着这冥铃,若是哪天我死了,你就摇动这铃铛,我好回到你身边。”邱敏闻言毛孔悚然,立刻将铃丢还给卢琛:“我才不要!”她自己就是女鬼转世,所以她相信这世上有鬼,卢琛的杀气那么重,他要是变成鬼,那肯定是一只厉鬼!她才不要这个背后灵整天跟着她:“要是你死了高尚会在第一时间被杀,那我不也一样活不了?还怎么替你招魂?”卢琛又将铜铃塞给她:“你应该不会有事。高尚会被杀是因为他争权,你又不揽权。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杀你。而且,你是女子。”他抬手在邱敏的粉脸上摸了摸,语气中带着恋恋不舍:“你还很年轻,模样也很漂亮……”邱敏微微红了脸,卢琛第一次没有嘴贱,还夸她漂亮。“若是我死了,只要你表现得温驯,那个取代我的男人,应该会留你性命,而将你纳入房中。”想到万一他死后,邱敏会被别的男人收房,卢琛心中一阵不舒服。“若是到了那般田地,你别再要死不活的,换一个男人,未必能像我一样容忍你,惹怒对方,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你留着命,也许有一天还能回沐泽身边……”他沉默了一会,觉得说这种假装大方的违心话不是他的风格,又开始嘴贱:“然后我就跟着你,每晚都缠着你入梦,让你就算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心里面想的也是我。”这货死了都不放过她!邱敏恼火:“你胡说什么啊!我才不要把你这讨厌鬼招到身边来!”卢琛听她说的斩钉截铁,连骗骗他都不肯,难免有些恼怒。又想若是他真的死了,死后的事他哪里还管得着,旋即轻轻一叹:“那你就把铃铛挂到大明寺我们一起种的银杏树上,我回那里去。”邱敏真无语了:“变成鬼了你还敢往寺庙里跑,你不怕被和尚灭了?”卢琛哈哈一笑:“我捐给他们那么多香油钱,想必他们会替我好好超度一番。”他将铃铛强塞给邱敏保管,好像认定邱敏一定会替他完成遗愿一样。邱敏无语,他就是去平个叛而已,何必搞得像交代临终遗言一样?何况她是一定要离开幽州的,那她还怎么把铃铛挂到大明寺去?奈何卢琛根本不听,邱敏觉得自己说了半天,根本是对牛弹琴。对牛弹琴这种事,人们常讽刺弹琴的人愚蠢。邱敏觉得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是人在那弹自己的琴,可牛非要往那边凑!夜已经深了,卢琛将邱敏抱起来返回寝殿。邱敏一阵紧张,害怕卢琛会对她做什么。他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军营中,但有时会回宫,每次卢琛回宫睡在她身旁的时候,她就会很紧张。“睡觉。不要胡思乱想。”卢琛睡在外侧,将手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