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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待他回去,卢东篱也反手掩了房门,风劲节这才笑道:“你们似乎并不亲近。” 卢东篱轻叹:“我们两家世交,家中的兄弟姐妹们都常相见,两家都世代书香,诗礼传家。他也和我们一起读书,只是天份不好,书是看过不少,就是进不了脑子里,为人又好游乐嬉玩,与我们一些族中兄弟,性格喜好,皆不相和,平日倒是连玩也少在一处玩的。” 风劲节笑道:“你们该不会是看不起他不能读书吧?” “这倒不会,只是我们都爱读书,他心不在书上,性子也较急躁,与我们谈不来罢了。他文章不好,眼看着宗族的兄弟们成年都要赴考,无论中与不中,都是希望。他却是考则必败,想是心境不好。所以才一心一意,想捐个功名,如今得了实缺,更是把这等事情看得极重了。”卢东篱的语气渐渐苦涩起来。 风劲节只是淡淡地笑,买官当然是不太好的,可既然朝廷都能光明正大把空头官爵满世界卖,也就不好太苛责买官的人了。 听这语气,卢东篱虽不认同这样的行为,倒也并不轻视看薄苏凌,这份宽容之心,在很多过于刚直的人身上倒是不易见到。 只可惜,有的时候,不是只一心对人宽厚就好的。 “就算他现在只是被利用的人,但我们也不能不防。他坚持要留下来,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我们都要有些准备才好。” “是啊,多带他四处走走看看,让他多瞧瞧军中情形有多么艰难,看看可会触动他。但上上下下的嘴,都得打好招呼,总之要问起军情来,一定半个字不能轻漏,更不能让他知道,这么久以来,我们连陈国人的影子都没瞧见。” 彼此也算至亲,却如此相防,想起来,也真是叫卢东篱心中不是滋味。只是难受归难受,相关的事还是要做。 这一夜,他与风劲节挑灯商议,对于如何应付苏凌,如何想办法再找后方要钱要东西,又提出许多设想与看法。 而苏凌回了房之后,却也一直没有睡,时不时打开窗户,遥遥望向卢东篱的院子。过了很久,又信步踱出房来,有意无意到那院子外晃了几晃,从院门处瞧见里面,窗上盈盈烛光,始终不息。他遥遥望着,眉锋渐渐拢至一处。 恰好一队帅府亲兵巡夜行过,身为百夫长,又是亲兵队长的王大宝正好当值,见到苏凌便行了一礼:“苏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不不不,晚上没事,出来走走。”苏凌忍不住又张望了一下卢东篱那边的院子,“这么晚了,风将军还没走吗?” 王大宝爽朗地笑着:“大人你不知道,风将军最近天天都在这里过。晚上,将军和元帅,不是商议军务,就是研讨兵法,一点也不怕辛苦。” “这么说,他们一直一起住,一起睡,一同……”苏凌迟疑一下,浑若无事地转开话题,“研究军防?” “当然了,苏大人,咱们元帅和风将军,那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现在在一处为国效力,当然要更加用心些。” 苏凌点点头:“当然,当然,我早就知道了,他们不止是老朋友,还是好朋友呢,很久以前我就听说了。” 他抬头,再次若有所思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头,漫不经心地回房去了。 次日休息好了的苏凌当然得到了最热情的招待,好吃好喝招呼着,由大帅亲自陪着到处走动,四下看看,苏凌也爱拉着卢东篱说些当年旧事,加紧联络感情之余,也时时四下拜访其他的将领们。 上上下下的人,看他是卢大帅的大舅子,自然都敬他三分,让他三分了。一时间,他倒成了小小定远关,风头最大的人物了。 他整天乐呵呵,走东家,串西家,到处跟人拉近乎,扯关系,又屡次向风劲节示好,一时间满城的注意力就都在他身上。 由他带在身边的几个随从们,闲来无事,自然都混迹在军士之间了,拉拉家常,说说闲话,有意无意地,就在话里闲闲问起来边关安不安稳啊,还有没有陈国人出现啊,探马有无探听到不太好的情报啊,诸如此类等等等。 好在风劲节早有安排,所有随从们看似行动自由,其实活动圈子受到控制,能接触到的士兵,也绝对有限,他们能亲近的,只有风劲节愿意让他们亲近的士兵,而士兵的回答,自然也是一早就背好的。 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法,但综合起来,传递给这些随从的信息就是,边境常常拦截到来历不明,但想混进关的人,靠近定远关,总会有陌生人远远张望,每次派出兵去追,对方又都逃得快。漠沙族那边传来消息,陈国人运动得厉害,一定要小心防范。 有几次还故意让这些随从正好看到探马从城外回来,一边喝着水,一边喘着气,一边唠叨着说看到一队来历不明的人马,怀疑是陈国打前站的小分队什么的。 渐渐的,这帮随从们就有些心浮气躁了,渐渐地,苏凌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 风劲节冷眼旁观,心中好笑,知道他们担心这边关随时会打仗,有些坐不住了,只想赶紧退回后方去。看起来,他们回去,也就是几天内的事了。 不过白白让人这么偷偷摸摸调查好些日子,却委委屈屈不出声,这可不是风劲节风格。那位舅老爷有个好妹夫,面子大,不好动他,这班子随从,那就怪不得他风劲节了。 第二天,苏大人的随从在帅府里敲桌打碗,和府内的亲兵就干上仗了。 正好,当时苏凌和卢东篱在大谈往事以联络感情呢,听得外头哄哄乱乱的,两个人一起出去,一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卢东篱招来王大宝问:“出什么事了?” 王大宝悻悻然道:“苏大人的随从不满意我们供应的饭菜,在那发脾气呢。” 两人都是一愣,急急地赶了过去,却见两边的人已经吵着叫着扭打起来。苏凌的几个随从,哪里是帅方亲兵的对手,早被按在地上狠揍了。 苏凌一见自己人吃了亏,隔得老远,便连声喝止,奈何谁也不肯听他的,大家打得正热闹呢。 幸亏卢东篱也已走得近了,把脸沉下来,怒喝一声:“给我住手。” 这时众兵才如奉纶旨,纷纷停手,肃立低头。 苏凌的一干随从们,鼻青脸肿,哀哀惨叫地爬起身来,一起扑过来:“苏大人,卢大帅,要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