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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少数人出头围困,大声质问示威,最主要的目的,却还是要不着痕迹地掩饰其他人悄然潜近和弩箭上弦瞄准的声音。 二十名官兵围困四周,另有近五十人。隐伏在近处随时准备增援。在弩箭的射程之内,还有至少五十把地连珠强弩悄悄对准了他。就这种阵仗。便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 这样的策略,如此的行事,不可谓不谨慎。真是相当稳妥,相当细致,相当…… 方轻尘越看越兴致高昂,连睡意都一扫而空了,眼看着官兵们如临大敌,他却朗声笑道:“我知道,可我就是乐意在这里看风景。” 那百夫长脸色一沉,喝了一声:“拿下。” 十余道劲矢,四面八方,疾射方轻尘。 这看似凌厉地攻击,目的只不过是逼他下树,以便擒拿罢了,但方轻尘却也是轻描淡写,微一拂袖,在树枝上长身而起,明明是懒洋洋躺着的姿式,也不知他是如何发的力,就忽得足踏枝头,悠然而立,左手背负在后,右手五指闲闲地自雪白的袍袖间拂出来,修长的指尖漫然轻点,似慢而实快,点按拔弹之间,十余道劲矢竟以比来势更快更疾更狠的汹汹气势,奇准无比地反射回去。 隐在树旁石后的射手们来不及闪,来不及避,来不及格挡,甚至有地人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来,只是脸色。在刹那间灰白一片。 “别动手别动手!全是误会!” 断喝声中,一道紫影凭空出现,漫天寒光瞬息尽敛。 众军士只觉眼前先是一花,耳旁劲风倏止,待他们定睛看去之时,却见一身着紫袍的高大身影立在树下,那人双手各抓了五六支箭矢,正扬头怒斥一声:“你怎么每次都要惹事生非?” 他似是极怒,连被他抓住的箭矢都在他掌中纷纷断为两截。然而,明明是这么愤怒的语气,眼神里却明明极是喜悦,脸上的表情,更多的只是带点亲近地无可奈何。 其实方轻尘这会心里也满是不痛快呢,这姓秦地,前世是走镖的不成?怎么自己每回手脚发痒,想找谁活动活动筋骨地时候,这位就非要冒出来横插一杠呢!上至大将军柳恒,下至这最低级的秦国士兵,这家伙总是要保。 “麻烦你弄清楚是谁要找谁的麻烦好不好,谁有兴趣惹事?”心情不好,方轻尘这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秦旭飞皱眉:“这里是禁区,你出入此处,士兵们前来拿你,本来没错“好象是你约我到定襄见面的吧,当时你怎么没说,这里是禁区来着?”方轻尘悠哉含笑。 对上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赖。秦旭飞也无可奈何了。 定襄是他此次出巡地目的地,约方轻尘在此见面自是理所当然啊。禁区二字……对方轻尘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约束可言。他只要乐意公开身份,自然就可以享受贵宾级待遇,他要是嫌麻烦,自然也可以藏得谁也找不着。可这人偏要这样大大方方坐在山头上。整天望着军队的练兵场,简直就是摆明了让士兵来找他的麻烦的。自己要晚来一步,又有一堆倒霉蛋要吃苦头了。 他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看手里断开地箭。这箭旁人看来,只以为是他抓箭后含怒捏断,却不知,其实方轻尘一指点去之时,已经先以强大的内劲震断了箭身。只是力道刚中带柔,含而不发,箭矢看来还是完整如故,必要到射中了目标之后,才会断折。如此一来,被他这倒击回去的箭矢射中的士兵们也只会吃痛,却不会真有生命危险。 虽然知道方轻尘只是喜欢惹事,顺便给自己找找麻烦来增添生活乐趣,并无过多的恶意,秦旭飞仍然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以如此悠闲从容的姿态把十几支箭准确地反击回去,且同时让柔力附在箭身上,折箭而不显,唉唉唉。这家伙的功力又有长进啊…… 一时间,秦旭飞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为方轻尘高兴呢,还是该为自己头疼。 只是眼前他也顾不得同方轻尘打口水仗,先一笑对眼前那脸色略有苍白地百夫长道:“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刺探军情的探子,也不是违犯禁令的百姓,我是从京城宫中特意来与他在此相会的,此番行程和过两天要往定襄军中的客人有关。只是内情不便细说。” 方轻尘在一旁听得好笑起来。 这家伙,倒真是没有说半个字的谎言。他可不就是从京城皇宫来的吗,他跑到这来,和皇帝要来定襄的事当然也是“有关”的…… 这百夫长却甚是严谨,依旧警戒地看着二人:“空口无凭,岂能信你?” 秦旭飞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内侍卫的腰牌来:“这个可以证明我地身份。” 说起来。大内侍卫是皇帝近臣。见官大一级的身份,走到哪里。对着官员,小吏,差役们亮出身份,都是有极大的效果的。换了对普通官差,他晃晃牌子就可以直接指手划脚下令了。 可是秦国军制严谨,别说只是块侍卫腰牌,就是拿着兵部公文,大将军印信,外加皇帝圣旨,没有正式经过交接地话,大内侍卫也还是没有权力直接向下级的将领士兵下令的。 所以,看了腰牌,这百夫长并没有立刻解除所有官兵的备战防备,只是态度相对客气了许多而已:“大内侍卫也不可以随意进出禁区,若有公干,需有定襄刺吏令符……” 没等他说完,秦旭飞从袖子里又掏出一块令牌来:“我已事先请了刺吏令符……” 百夫长一怔,定了定神方道:“军务犹重于政务,何况近日有贵客来到,驻军之所绝不容旁人出入,即使是刺吏之令也不可重于将军之命……” 秦旭飞应声从怀里再拿出一块牌子,这一次他倒是不用介绍了,这令牌在场的士兵都认得,定襄将军的令牌。 百夫长的眼都有点直,却还是不肯松口:“你……近日将军一再严令,不可容任何可疑之人靠近,军中众人,无人敢于懈怠,若有大内侍卫在禁区公干之事,将军应当会事先交待……” 秦旭飞也没想到,这百夫长竟如此谨慎,连顶头上司的令牌都看见了,居然还是不肯放松警惕,坚持按章办事。他心里倒是欣喜地。此人面对这么多重令符的压力,还敢继续追究下去,心思周密,胆色过人,绝对是可用之才啊! 他笑一笑,伸手在怀里袖中乱抓了几下,手里立刻多出好几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