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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属于自己群落的长生者,会否被自己那漫长的生命逼疯。 就算未来的岁月里,有自己和他作伴,又如何呢?他和燕凛,都不是那种会把所有的生活,所有的幸福快乐都系于一人的人。 更何况,燕凛是皇帝,是一个绝对有野心有权力欲的皇帝。他不是圣人,他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不是单纯的为国为民,也是借着为国为民巩固他的统治,掌控他的权力燕凛喜欢这样的生活,尽管这生活有种种的束缚,种种的缺陷。但这样奔忙着,奋斗着,努力着的燕凛,确实是在绽放着他的光彩。 而一个无所事事的,远离了最高权力的,且必须面对无穷无尽生命的燕凛,是幸,还是不幸…… 容谦少有地茫然,困惑。他举棋不定,难以决断。他不知道,自己那些隐约的念头,到底是不忍让燕凛逝去,还是纯粹只为了让自己将来不致寂寞。 他没法下决心让燕凛去练那功法,却又总也忘不掉那件事。直到上次回京,正碰上燕凛失眠,容谦纯为帮燕凛增强精神力量,治疗失眠,才把功法相传,也并未透露除治病以外的玄机。谁想,燕凛却自己看破了真相,并直接下了决定。 他说,我不练。 于是,容谦平静地点头,平静地接受,此时,他反而释然,不再矛盾忐忑。在燕凛表明态度的这一刻,容谦已经决定,把未来那五千年的岁月暂时忘掉,他只需要珍惜眼前,只需要在意眼前。 他甚至在认真地考虑,是不是要长留京城,尽量减少离开的次数,是不是要真的再当一次太傅,再给几个皇子当老师,哪怕是陷进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权争之中,哪怕是被后宫所谓的宫斗谋算在内,但如果,这能让燕凛更高兴一些,似乎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能与燕凛相伴的岁月,是那样的短暂,为什么,他还吝啬地不肯付出更多。 然而,在下一刻,燕凛还是那样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的光华,在渐深的夜色里只觉幽深无尽:“我决定,在你没和我说明白这些功法会否连累你之前,我不练。” 容谦一怔,失声问:“什么?” “我是说,天规,法条,惩罚,处置,后果……”燕凛目光死死地盯着容谦,唯恐这一刻被容谦虚言欺骗了去,“我说的,容相,你明白吗?” 小楼传说 第六部 风云际会 第四百零二章 由爱故生 章节字数:3857 更新时间:09-04-06 17:17 在燕凛发觉容谦不是凡人之后,便收集了所有关于仙佛妖魔的书来看,发现几乎所有仙或妖与凡人发生至亲关系的传说,都与情爱相关,通常都是一个女仙或女妖与一个普通男子恩爱缠绵,订下终身,而后来的结果,大部份是罪犯天条,引来大祸,小部份则是夫妻双修,永世相守。 民间明显很喜欢这样的传说故事,且对于拆散鸳鸯的天规,玉帝报以仇视和不屑。 然而,燕凛的看法想法却正好相反。 他是皇帝,他管着一个国家,他深深明白,要让一切正常运转,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规则必不可少。 如果真有仙界,就必要有一个较完善的组织,也必要有相应的规矩,如果真有神灵各掌天地间的种种力量,那也就等于各司其职,各有本份。逾越职权,破坏规矩,都是不应该的,都是必须处置,必须让其他神仙引以为戒的。 负责织云的仙女不干活,跑到凡间去和人耕地,天上的云彩谁来织? 自己的母亲寿数终了,就因为儿子当了神仙,跑到地府去破坏规则,顺手还放出几十万恶鬼来祸害人间? 自己有了神通,有了仙术,就想着要帮帮自己人,于是去地府,把自己一村人的生死册全烧了,或是把与自己相关的徒子徒孙的名字全抹掉。这许许多多,民间流传的美谈,佳话。爽性而为的故事,在燕凛看来,都是极不可取,极可恶地。 权力和义务,能力和责任。从来都是相关的,燕凛自己是皇帝,享受了皇帝的一切权威,也甘心受皇帝的种种约束,绝不会任意妄为,因此,就更加对这种事不以为然。 虽然他知道容谦可能不是凡人,但做为一个君主,将心比心,他觉得,如果自己也是天界,或是神界的上位者,也同样不会喜欢仙人和凡人发展出太过深厚地感情。 这些私情会让仙人怠慢自己的职司义务,而且,情即深,便有不舍之心,便有相助之意,便会渐渐放纵着施用不属于人间的力量帮助自己亲近之人。因不愿有生死分离之苦,就会忍不住擅传仙法,试图点化凡人登仙。 擅自以神灵的力量,肆意破坏凡世的平衡。影响人间的公正,本已是极不妥的了,更何况私自度人成仙。 一个凡人,没有任何功德,任何贡献,只因为和一个仙人有了私情,就可迈入仙界,这公道吗?合理吗? 而这个凡人。也会有自己的至亲之人,也会有不忍不舍之心,也会忍不住私传仙术……由此一而再,再而三,仙界岂非人满为患,人间岂非人人皆仙。 燕凛不会自负地以为。自己是皇帝。那个不属凡间地强大力量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专门允许容谦来度化自己。所以他不相信,容谦可以轻易传授如此重要的修炼之术,而没有任何后果。 就算是容谦,也是愣了一会,才慢慢明白燕凛意思,一时真有些目瞪口呆:“你怎么会想到这种事?” 据他所知,秦旭飞从方轻尘手里接过天书时,可是什么弯弯绕绕的杂念也没有的,他纯粹就只是略略考虑了一下,也就痛痛快快准备练了,为什么自己教出来的这个小皇帝,竟可以胡思乱想到这种程度。 “因为,我曾经亲眼看到过惩处,因为,我自己清楚地知道,违反规则,会有如何惨痛的后果。” 燕凛的声音里,都带起了痛楚:“容相,事到如今,你还要说,当年刑场一变后,你的身体出事,是运功过度受了反噬吗?容相,既然你的伤可以治好,即然治好了之后,你仍然可以回来,为什么,你情愿躲在京城内外,咬牙苦忍着所有伤痛,却不去治疗?为什么在猎场时,你出手救我,伤势发作后,竟会那么可怕,为什么……” 容谦听着燕凛的声音都渐渐颤抖起来,知他忆起那些惨烈往事,心痛如绞,忙伸手抚了他地肩头,试图安抚他:“傻瓜,你想得太多了……”“容相,当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