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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睡着再走。” 栾舟胸口那只早已变成叼烟卷的沧桑大叔的小鹿,突然咚一声撞向了胸膛,毛茸茸的鹿角一下下触着他柔软的神经,好像在说:这个男人很不错,兄弟,让他住进来吧,要不要我给他腾个地方? ☆、第 22 章 最终,栾舟还是向那头老气横秋的鹿低头了,脚上拖鞋一蹬,咕噜一下滚到靠墙那边,一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魏南风,拍拍身边的空位,道:“太晚了,明天还上班呢,魏主任也别回去了,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一分钟前刚得知了人家的性取向,现在就要躺一张床,魏南风心念电转:这一晚上过的真是刺激。 可现在再说走就有点矫情了,魏南风挣扎了一瞬,理智和情感仿佛放在火上烤。窗户纸没捅破前,他以为栾舟是个小直男,睡一起当然没什么。但刚才说漏嘴那一句,听者有心,立马知道这人大可能也是个同│性│恋,两个人间不直的睡到一起,就跟盘蚊香似的,弯的难舍难分。 虽然思想上很想做君子,但魏主任最后还是屈于本能,做了行动上的小人,横着脖子躺到靠外一侧的床上。 睡了七八年的单人床,忽然挤了两个身高都不容小觑的大男人,顿时拥挤不堪,翻个身都得胳膊肘碰胳膊肘。 栾舟并不知道魏南风在别扭什么,在他看来,小魏主任就是个雷打不动的钢铁直男,即使自己再有想法也掰不弯的那种,如果乱搞说不定还会被念紧箍咒——关于如何正确引导青少年性取向问题。 所以,他心无旁骛的合上眼,魏南风在旁边比吃了褪黑素还管用,助眠效果惊人,不一会就打起了均匀的小呼。 魏南风凝视着他的睡颜,忽然有点哭笑不得:小同志对他可真放心啊,“我家大门常打开”的把他迎上床,还睡得这么没心没肺,丝毫不担心被趁虚而入。 “我大概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叹了口气,魏南风把心猿意马的思绪收一收,替栾舟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下床穿鞋。 “哔哔”一声,桌面上的笔记本弹出一条新消息,魏南风赶紧回头看栾舟,见他依然睡得如同一条玉体横陈的死狗,松了口气,准备把电脑关机,免得他走后再吵到小同志睡觉。 可看到屏幕那一刻,握住鼠标的手突然不听使唤了, “一眼,就看一眼。” 能在深夜发消息的,无外乎父母、老铁和暧昧对象,栾舟平时几乎不跟别人来往,会是谁呢?魏南风决定小人做到底,手贱的点开了右下角跳动的小红点。 一条微博新回复:这次真失望透顶,原先别人骂你的时候我还帮你说过话,说推理故事就要留悬念才有意思,现在真的从日更变缘更了,看来写手真不能宠,你拿他当宝,他拿你当草。算了,取关再也不见吧,祝你早日凉凉! 魏南风看的一脑门问号,哗啦一下把私信列表全点开了。 “断更也不提前请假,真拿自己当大大了,十八线小透明,故事逻辑硬伤,漏洞百出,当个如厕读物看看就罢了,作者本人真不能粉,人品烂臭!” “扒了一遍所有微博,从15年就开始写文了啊?评论不回,私信不看,这么高冷当然留不住读者,活该一辈子小透明。” 这还是说的比较客气的,剩下几条全是直截了当的“取关!”“辣鸡!”之类的,一个个用词之恶毒简直触目惊心。 栾舟的推理短篇一直是一天一发,真相到第二天公布,现在十二点都过了,不仅没有更新,连前天的凶手也没揭晓,各位等候多时的粉丝顿时炸了,这部分粉丝大多都是奔着悬疑推理来的,从来没看过栾舟从前写的鸡汤文,小随笔,网络写手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屏幕对面一个供人消遣的写作工具,只负责无休止的产出,不需要像正常人一样拥有日常生活。 魏南风起初还想着一条一条删除,别让栾舟醒来看见。后来局势愈演愈烈,连好多未关注的人也来轮番轰炸评论区和私信,美其名曰“默默关注你好久,但你今天的做法太让人失望了。” “不是,大哥你谁啊…真是cao了!” 隔着一条网线,人们的喜爱被无限放大,恶意也被无限放大,网络就像一个架空的虚拟世界,人们游走其中,可以空口无凭的高谈阔论,可以把高高在上的政治领袖拉下神坛,键盘就是他们手中的武器,冷言恶语,杀人无形。 哪怕在现实中,臆想中的西装革履可能是天天瘫在沙发上吃薯片的死肥宅,呆萌萝莉可能是校园霸凌的女魔头,但没关系,披上马甲,大家一切照旧,反正口出狂言又不上税。 魏南风出离愤怒了,点拉黑点的手疼,一时没忍住,挑了条尤其过分的回怼了几句,对方居然秒回,看来键盘侠也是有职业cao守的,起码人家能24小时不间断守在电脑前,一张不分青红皂白的嘴,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喷。 魏南风怼完就拉黑,不给对方任何反攻的机会,一连回复了四五条,总算长舒一口胸中恶气,把栾舟的微博主页净化的干干净净,好多条下面,只剩一条置顶热评,来自xxxx:大大,今天想听什么睡前故事呀~ 魏南风看着栾舟回复的“滚”或者“呵呵”,傻笑了半天,笑完大概觉得真有点傻逼,搓了搓脸,把刚历经一场混战的电脑关机。 回头看去,栾舟貌似做噩梦了,眉心有道很浅的皱褶,鼻子一吸一吸的,像只半夜饿了想吃奶的小奶狗。 魏南风把他踢到一边的被子重新盖回去,轻轻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着。 小时候每年放暑假,魏南风就回老家住一段日子,夏天晚上热的睡不着,奶奶就把他抱到院子里,铺一张凉席,祖孙俩躺在整片星空下,一只枯瘦但苍劲的手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魏南风学着奶奶的样子,如法炮制,果然奏效,栾舟蹙起的眉逐渐舒展开来,眉心的小沟消失了,光洁的额头在月色下白的发光。 他看了一会,轻叹一句:“今晚真是不用睡了……” 一室静谧中,一道特殊铃声突兀的响起,魏南风眼疾手快的按下静音。 确定栾舟没有醒后,他从一侧兜里摸出一只白色苹果机,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新短信。 发件人:党宇 内容只有两个字:上钩。 魏南风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神色匆匆的离开小屋,踏入深潭一般的夜色里,掏出手机,按发件人的号码,回拨过去。 第一声还没响完,对方就接了起来。 “喂,老大!” “啧!不是叫你们每次响三下再接么,万一有人窃听呢!” “十万火急啊,刚才我去您家找您,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