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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一定先废了她。” 只是那些普通的棕毛狐狸、黑毛狐狸并没能给舜元带回来什么好消息。舜元也不气馁,还是每隔三月便放出去一批狐狸,三月后再进一批。 有希望总是好的,舜元想着,不论宛宛在什么地方,也不管是花十年还是二十年,总有一天,那些狐狸能把他的话带到的。 大周立国之初就在于渔猎,舜元养了两年狐狸,有一天忽然想到,倘若那能够带话的狐狸无意中被猎人们射杀了又要如何呢?便下了道手谕,严令全国上下禁止猎狐。此令一出,舜元当政前十年累积的圣明便就不存在了。民间有人嬉笑他道“狐狸皇帝”。舜元如何不知道呢?只是也心灰意懒,每日在中殿批完折子,便就去楼子里看狐狸了,甚至在一些民间野史记录中,还有人道舜元皇帝曾经与狐狸通吃同住同睡在一张床上,只是谣言终归是谣言,还是不敷于纸上的好。 那严禁猎狐的命令各个州府推下去,逐渐变成了禁止猎杀四肢走兽,又逐渐在推行中走了样子,变成严禁猎杀动物。如此一来,便民不聊生了,沧云二十年发生过一次不大不小的暴民起义,只是被镇压了下去。民间便又流传,这大周的天下如今是要变天了。 沧云二十四年,那一年舜元皇帝正好三十五岁,倘若你只是在宫中见到他,你很难想想十年前他杀伐果断的样子。他还是容貌清隽,只是表情中惯有的帝王的冷漠凛冽逐渐散了,变成了一副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富贵闲人样子,那种百无聊赖的样子能让你想到一个善于侍弄花草的老园丁、一个在乡野闲时钓鱼的渔家子,但唯独想想不到那是一个皇帝。 宁贵妃的儿子和昶是大周唯一的后嗣,凭借着这一点,宁贵妃在宫中横行一时,时而手伸到了前朝,舜元依旧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昶与舜元是父子,但无论如何,却只当他是君王,很少将他视作父亲。开始的时候舜元还强逼和昶在他身边连续住了半年,只是父子两人实在无话可说,和昶害怕舜元怕的厉害,哪怕是舜元和颜悦色的同他说话,他还是瑟瑟发抖,口中支吾,难以应对。舜元这才明白,他到底是六亲灭绝,没什么父子亲缘的。有时候他也会想起来曾经宛宛为他算过的命运,宛宛从来不说谎。 他问他:“我会有几个儿子?” 宛宛笑着挠着他的掌心答:“只有一个。” 他当时还以为是宛宛嫉妒宁妃,现在想来显然不是了。 如此一来,舜元也不敢随意对宁妃出手。他的幼子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如果此时去母留子,他后宫之中的虎狼之辈吃起人来,他看也看不住。倒不如把幼崽留在母狼身边……宁妃能算计到他,自然也能算计的过那些后宫妃子。这么一想,倒让他生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惺惺相惜之感,偶尔时候,他也会想,宁妃真的以为靠着儿子能笑到最后吗?还是只是暂时保全的虚晃一枪呢? 每每看见和昶与宁贵妃之间母子亲热,舜元也不恼,那总能让他想起来自己的母妃。那也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或许她也为自己做过阴险、狠毒之事。如今他只想养好狐狸,其他也都不再想了。 事实上,所有人都在等着和昶被立为太子,宁贵妃则晋升皇后的那一天。 “那一天不远了。”那是一个春风和煦的午后,宁贵妃摸着儿子的额头道。在任何人看来,她都是一个再温柔不过、再体贴不过的母亲。 就是那一天,中殿后面的楼子突然走水,当时正在花园赏牡丹花的舜元听闻消息,立刻便就赶回了中殿,只是已经太迟了,那火已经烧了起来,殿外灭火的水车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尽管丁太监等人拦着,舜元依旧不管不顾的冲进了那楼子里,那楼里有一只新被捉住的小白狐狸,那楼子里还有数百只可以给宛宛带消息的棕毛狐狸,他们是挣不开铜丝笼子的。万一哪一只就可以带消息给宛宛呢?舜元那顾不得许多的样子,让很多人一直坚持认为,舜元皇帝从那一夜过后,便彻底中了邪,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 只是舜元进了楼子去,便没有再出来。 有人说,走水当日,那楼上曾经铃声大作,只是这楼中如何有青铜铃铛,便就不能知晓了。 火灭了之后,甚至连一具全尸也很难收敛。权倾一时的皇帝,落得如此下场,又有谁料得到呢? 宁贵妃料到了。 丁昭在从玉匣子里取出舜元立太子的册书的时候,细细端详着宁妃的脸。她头上插满了珠玉,便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很多年,那些还活着的人。舜元也好、皇后也好,那楼子里的那位也好,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宁妃眼睛还是肿的,按道理,她应该为舜元哭足七七四十九天。只是她也没料到舜元得遗诏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真是让她又惊又喜。她实在不想强挤眼泪,为舜元干嚎了。她现在脸上已经逐渐显出了一些疲态,每日早上都要描画妆面两个时辰,才盖得住那眼角的细纹。倘若为了舜元哭花了脸,实在是对不起早上那两个时辰的好辰光。 “宁嫔娘娘,恭喜了。”丁太监手上捧着册书,在宁贵妃身侧道。 宁贵妃先是一怔,便阴涔涔笑道:“丁公公还是快宣读册书吧,您不是被张总管调到净事房去了吗?如果因为宣诏耽误了事儿,可就不好了。” “宁嫔娘娘那就快跪下听旨吧。” 宁贵妃微微一笑,并不下跪,搂着儿子站在一边,用手轻轻拢着儿子的头发,她心疼儿子,这几天因为舜元驾崩,宫里天天都是女人们鬼哭狼嚎的,她的宝贝儿子睡的不踏实。她可以不在意,她那儿子却惧怕舜元,有时候听宫人们胡说八道,小孩子往往担心这偌大的宫中,不知道什么角落里就出现了他父王被烧的七零八落的焦尸。宁贵妃只能更费心的哄着宝贝儿子,让他宽心。她虽然为人刻毒,可是做起母亲来却是没得挑的。 丁太监只得叹气,缓缓将手上册书打开了。清了清嗓子,便宣读起来,只听见他 所读的都是宁贵妃早就预料的,先是将和昶册立为太子,又将她拔擢为皇后。虽然她意料到了,心中却依然是大喜。脸上的喜色也掩饰不了,示意身边的宫女去取金银珠宝,如今她双喜临门,按照宫里的规矩,怎么也是要给报喜的太监包个利是的。 丁太监脸上微微一笑,将册子交到宁贵妃手上,又回头去玉函下面取出来了一封诏令,拱了拱手道:“娘娘,这还有一封呢,您且听着读完了吧?” 宁妃脸上笑意灿烂,舜元已经死了,那么和昶既是太子,也是未来的皇帝,那这下一份应该就是和昶登基的诏令文书了。她的儿子不明白她这脸上的笑意从何而来,他的身上还穿着重孝,甚至连腰上的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