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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命。” …… 二人有一搭没一发地聊着,聊到夕阳落了山头,薛衡都疲倦了。 “好困,”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幽幽道,“不知道兄长何时会来。” “大哥……我想先睡一觉……醒了再陪你聊……行吗……” “睡吧。” 薛衡听到对方答应了,才靠着凉亭的柱子,羽睫一垂,就睡了过去。 青年见他呼吸平稳了,扳过他的脑袋,搁在了自己肩膀上,如愿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瓜。 薛衡是被人捏脸捏醒的,醒来时白嫩的脸上还有俩个滑稽的红印子,那青年见他挣开了雾蒙蒙的大眼,才把大手收回去:“很晚了,我该走了,这里乱,你一个人不安全,要不要跟我进城?” 薛衡摇头:“谢谢大哥,不用,我在等我兄长,我们约好了在这里碰面的,他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青年不由觉得自己好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用的着那么担心,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鸡婆道:“那好,你仔细点安全,遇到打劫的,花钱消灾便是,他们一般不伤人性命。” 薛衡乖巧点头,把身上麻衣脱下来就要还给他,青年没收:“穿着吧,夜里露水重,冷得很。” “谢谢~” 青年弯了唇,又摸了摸薛衡的脑袋瓜,踏着暮色进了城。 薛衡抱着长袍窝成一团,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有些焦灼,终于站了起来。 兄长,怕是被发现了。 河神娶妻,还指名要娶自己,薛衡性取向正常,实在接受无能……从城主府逃出后,薛衡本想要去荔城躲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入城都要查城籍,兄长已经赶回去制伪籍了,可是原定的会和时间早就过了,怕是出了变故。 城门附近是断不能再呆的。 薛衡直往城外树林走去。 夜越来越深,晚霞被黑暗湮没,残月挂上梢头。 薛衡早已气喘吁吁,后面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这么快…… 薛衡自知逃跑无望,索性停了下来,毕竟,跑也是很累的。 裴裔率着二十名侍卫骑马快赶而来,薛衡却已停在原地,朦胧月华下,身姿如竹人如玉。 待看清相貌…… 秀眉斜飞入鬓,漆黑的开扇桃花眼,羽睫细密纤长,眼睛潋滟湿润,波光盈盈,像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面容独得上天垂爱,宛若工笔细细绘出,一笔一画,都是绝笔。菱唇饱满柔软,宛若玫瑰花瓣,浑身的气质清新又雅致,像是那那拈花而笑的仙子。 裴裔主持祭司大礼有好几年了,上到皇上后宫尊贵的妃嫔、下到公主府上美艳的男宠,好看的见过不少,可是此刻,他也忍不住心中惊叹。 实在是老天爷厚爱的一张脸,看着这莹白小脸,方才准备的训斥的话都憋了回去。 小玉人一般,精致到不可思议。 裴裔下了马,半嘲讽半奚落:“怎么不跑了?” 薛衡委屈兮兮:“我累啦……你见过两条腿的跑得过四条腿的?” 裴裔听得好笑:“那你还敢逃跑?” “凡事要尽力,我的原则。” 薛衡理了理衣裳,顺了顺气,丝毫不像是落魄狼狈要被抓的样子,反倒气质款款。 “所以你日后还要逃?” “……” 裴裔看对方噎住的样子,心情才缓和了些,却没打算就这么揭过去。 “城主那样只把门锁起来实在太不妥当,为了不出变故,这几日得用铁链子把您的手脚都缚住,”他执起薛衡的手,扣住手腕,“我会亲自看着您。” “……” 第2章 河神新娘(二) 回了城主府后,已经是隔日大早,裴裔还真不是在开玩笑,问城主要了一副铁锁链。 薛衡当时便一阵头皮发麻。 裴裔进了大殿,对着薛衡说道:“别愣着,过来。” 薛衡小尾巴般垂着脑袋跟了过去。 一不小心就撞到裴裔坚硬的脊背,他捂着脑门,喊了一声痛,泪花就飙出来了,眼睛水汪汪的。 着实不是他爱哭,常人看着普通的疼痛,搁他身上,仿佛放大十倍,疼得要命。 白日下,薛衡的容貌显得更加精致,肤色瞧得清晰,是玉脂般的雪白,淡青血管隐隐可见。唇色是嫣红色,柔软香艳,露出的贝齿十分可爱。 “哭什么,又不是姑娘家。”裴裔托着他的脸给他擦眼泪,动作并不温柔。 小脸上就有了几道浅浅的红痕,下巴也红了。 这也太嫩了。 裴裔看得心里痒,就想掐一掐那软嫩的脸颊rou,感觉能掐出水来似的。 他掌心的茧子磨得自己rou疼,薛衡拿开他的手,乖乖地自己把眼泪擦了干净。 “走吧。”薛衡吸着鼻子道。 裴裔却停下来盯着他看,一盯就盯了许久,久到薛衡手心都出了薄汗。 薛衡有些尴尬:“我脸上有东西?” “嗯。” 裴裔伸出手,掐了下薛衡娇嫩如花瓣的面颊。 撒手后,脸颊rou颤了颤,就留了个红印子。 “还有吗?” “没有了。”裴裔脸一红,迅速把手收回来。 自己竟也成了占人便宜的小人了。 薛衡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喝,裴裔已经拿了锁链站在了他面前。 薛衡自知逃不过,放下茶杯伸出双手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锁吧。” “手不用,左脚锁上就好。” 薛衡又伸出左脚。 裴裔看了看他娇嫩的脚踝,方才脸上的红印还记得清晰,于是取了绸子在铁链内侧缠了好几圈,确定不会伤到他的肌肤,才铐了上去。 * 七月初七洗尘出嫁。 从七月初三到初六,薛衡干什么事都要在裴裔的监视下,令薛衡憋屈的是,裴裔把锁链另一头锁在了床柱下,薛衡若是想要小解,也得同裴裔说。 且这几日必须斋戒,禁酒,禁欲。 薛衡想念春风楼的酒,想念里头漂亮的姑娘。 裴裔照常替他倒了一杯茶,等凉了些不烫口了,才推到他面前。 “我想喝酒。” 裴裔摇头:“不可。” “我想喝酒。” “不可。” “二两就好。” “不可。” “……” 薛衡把茶一饮而尽:“莫欺少年穷。” 裴裔笑得勉强,眼角一点落寞之意:“我可不怕,等你下了河,到死都出不来,不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 薛衡就没有见过裴裔这样能把天完全聊死的人。 傍晚的时候,裴裔出了门。 待他回来,已是晚上,薛衡清楚地瞧见他手里提着壶酒。 此时裴裔在薛衡眼中,简直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