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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量确实太差。 此时月色暗去,街上宁静至极,薛衡这一声“听师兄的”额外清晰,像是啪嗒拨弄了一下你的心弦。 祈寒的心软成一团团,语气愈发柔和:“我在,你醉得再厉害,也会背你回家的。” “我们回家。” * 隔日早晨。 段麟黑着一张俊脸,县令点头哈腰地给他松绑行礼,马屁拍了一大堆。 段麟没心情理他,与沐巡相视一眼。 “你我先解决掉那个师兄,再争也不迟。” 沐巡点头。 又忍不住挑唇而笑,师兄么?倒是个好身份。 沐巡天生就有技能,能随时改变声音,凡是声音只要能被他听一遍,他便能模仿得跟真人一般。 他要是用那师兄的声音,逗弄薛衡,小傻子会如何呢? 真期待啊。 第46章 仗剑天涯(六) 回到凛棠谷时, 已经是三日后。 凛棠谷位置极为偏僻,因为地势原因,气候常年阴冷,生长在凛棠谷的花卉也都是喜湿寒的。 最多的是一种名为紫懿的紫色小花,花朵指甲盖大小,缀着黄色花芯,花瓣可食, 味苦回甘,花芯却有剧毒。 祈寒背着竹筐,一株株选取已经盛放的紫懿花, 摘了放到筐中。 又快到毒性发作的日子了。 薛衡看不见,帮不上什么忙,只抱剑坐在一棵大树下,垂着头, 眼睛也半阖着,似是已经睡了过去。 颊色釉白, 唇色嫣红,日光投下来影影绰绰。 祈寒收回目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采了足够份量的紫懿花,祈寒走过去, 俯身拍了拍薛衡的肩:“走,回家。” 他的长发落下来,缠在薛衡脖子上,薛衡微痒地躲了躲, 却没有醒来,眼睫垂得很安静。 “……”笨师弟。 祈寒伸手抽了一下薛衡的剑,薛衡顿时惊醒,瞪大了一双漆黑的眼睛,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剑。 祈寒看着他这迷迷瞪瞪的模样,眼角挑起三分笑意,握着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这破地也能睡着?回家睡。” “嗯。” 薛衡小尾巴似的跟在师兄后面,听着脚步声走得稳当,脑中胡思乱想,忽而想起什么,皱着眉问道:“师父为何闭关?要是我毒性发作又变成疯子,伤了师兄怎么办?” “你有那么厉害?” 祈寒骤然转过身,吓得薛衡一怔。他抬手作势要敲一下薛衡的脑袋,落下来又变成了抚摸发顶:“别乱想。” 薛衡哪里能不乱想。 他当年在明月涯受人一记阴冥掌,毒侵入骨,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毒性发作,失去理智。随着他年岁的增长,武功更加高强,师父难以制住他,只能把他绑起来,去年师兄看自己咬着绳子咬出了一口血,一时心软把他解开,若不是师父来得及时,师兄怕是已经死在了他剑下。 薛衡此时想起来,心里都凉飕飕的。 祈寒转过身去时心里也想起了诸多杂七杂八的事。 薛衡来凛棠谷时,不过十三岁。他伏在一匹枣红烈马上,浑身是伤,衣衫浸湿了血,已经晕厥过去,师父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一个月,他才恢复过来。 醒来时,才发现,他竟还看不见。 再听他说起,才知他在明月涯痛失双亲和幼弟,没了家。 回了凛棠谷的屋庐,已经是傍晚,祈寒将紫懿花的花瓣择下来晾在一边,花芯浸入酒中,又封好坛子收好。 他将木柴摆成一个空架子,火舌一扔,就生好了火,用这火蒸了饭,他便推着薛衡去沐浴,自己先看火做饭。 薛衡摇摇头:“等吃完饭我和师兄一起去吧,好久没和师兄一起泡过热泉了,刚好这几日没有好好洗过澡,想让师兄替我搓搓背。” 他记得他十六岁起,师兄便怎么也不肯和他一同泡澡了。 祈寒皱眉:“你自己去。” 薛衡眼角耷拉下来,抱着剑坐在一旁,躲在墙角落里长蘑菇,声音惨兮兮的:“自长大后,和师兄的关系便不如儿时好了。” 小时候的师兄多可爱,整天师弟师弟地逗他开心,长大后师兄愈发冷硬,老是骂他笨蛋,让他又想黏又有点怕。 祈寒看过去,薛衡垂着脑袋,腮帮子微鼓,一副被伤透了心的可怜模样。 着实不忍。 想来自己二十又七了,大抵能控制住自己,总归不会和十八岁时一样性/欲澎湃,对师弟产生亵渎之意。 “你备好衣裳,吃完饭散会儿步再去。” “好!(●v●)”薛衡脸上一下子有了神采,高高兴兴地去准备衣裳去了。 祈寒扶额,希望自己等下能管好自己的老二。 晚饭是紫懿花烧红鲤,药根炖山鸡,还有几道野菜。 习武之人胃口都不小,尤其祈寒做的菜十分合胃口,两人三下五除二便消灭了个干净。 散完步,就到了凛棠谷深处的一处热泉。 薛衡小心翼翼地把剑搁在一边,便双手拢在衣襟处解去外袍,又大喇喇地直接剥去了中衣,紧接着就要把最后的里衣也脱了。 祈寒登时背过身去,兀自脱起衣裳来。 他才脱了里衣,就听见了下水的扑通声,几滴热烫的水溅在他身上,他心里就咯噔一声,怦怦乱了方寸。 薛衡歪着脑袋:“师兄?” 祈寒转身走入水中,方一抬眼,就觉得雪白至极,耀眼至极,诱人至极,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第47章 仗剑天涯(七) 凛棠谷少有毒日头, 师徒三人肌肤都很白净,但薛衡的肤色又与他们不同,沁着点薄玉色,关节处都泛着绯红,看上去十分香艳诱欲。 但他脸上的神情,一如往日,清澈, 温润,甚至因为那双漆黑无神的眼睛,显得有几分禁欲之色。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师弟有多诱人了。 祈寒挪开眼, 修长手指掩住唇,轻咳两声,凝了凝神,在水中走了几步, 离薛衡远些,靠着岸壁坐下来。 泉上热雾笼罩, 缥缥缈缈,薛衡的身影不太看得真切,心态总算缓和了些。 两人上半身除了个干净,下半身都着了亵裤, 在水里浮浮沉沉的。 两人都安静地坐着,周遭水声清脆,祈寒抬头望天,天色已晚, 幕色黑蓝,月明星稀,弯月倒挂,不时有飞鸟掠影而过,枝头微颤。 但是浮现在祈寒心中的,压根不是什么见鬼的晚景,而是师弟诱人的身子。 他不是圣人,也有欲,但是他非常厌恶且憎恨,这种欲是在师弟不知情的情况下产生的,非彼此爱意基础下的欲,只是单方面地想满足自己,同那两个yin贼有何差别? 如果自己是师弟,只要想一想自己的师兄平日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