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
长的手指,脑海中猝然闪过几个破碎的片段。曾经的他悠闲自得,没有这么多烦恼。那时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他经常开怀大笑,跟一群人吟诗作赋研究仙法... “这是哪辈子的记忆啊...”白苏九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大脑中一片混乱。他曾经这么幸福过吗?曾经如此明朗地笑过吗?曾经拥有一群人在身边吗...如果是那样,他还修仙作甚? 想不起来,根本就想不起来。往事如烟一场空,白苏九感觉自己白活了千年,最终竟然连回忆都无处可寻。 “国...国师?”白苏九正在发呆,身后忽然传来秦央的声音。 秦央跟做贼一般,抱着一个酒坛子小步跑了过来:“国师!这是赛郎城进贡的佳酿。我偷偷留了一坛子来送您...快收起来,别被宫人看见了...” 白苏九嘴角抽搐地看着被塞到自己手里的小酒坛,半天木然地瞅向秦央道:“明奚王?你是真的假的?” 秦央一愣,一头雾水地回答道:“什么真的假的?” “为什么本尊正伤春怀秋之际,你凭空出现了...还做出了如此不入流的事...”白苏九一头黑线地问道。 秦央顿时尴尬不已,连连摆手:“不不...我就是觉得...我...”磕巴了半天,愣是没想出说词。 白苏九嗅了嗅正散发着迷人酒香的坛子,叹口气道:“罢了。谢谢你的礼物...哦对了。” 白苏九自腰间解下腰佩,把那白绒绒的挂饰扔给了秦央:“我的尾巴毛做的,当回礼了。好歹我也是条千年狐狸,这狐毛质量还不错,顶了你这坛子酒了。” 秦央如获至宝一般捧着那手感柔软的小狐狸尾巴,刚要道谢,一抬头却发现白苏九早就不知去向了... 第20章 【二十】 枉死者 秦央送给白苏九的佳酿确实上等。本想着借酒消愁的白苏九,喝着喝着忽然诗兴大发,然后抱着白栖梧的树干开始吟诗。最后把树干当成磨爪子的砂纸,挠掉了白栖梧一堆树皮。 “尊上!啊啊啊啊!”白栖梧尖叫着变成人形,逃离了白苏九的魔爪。 “走!本尊带你上天入地!”白苏九抓着白栖梧的脖领子,唰地跳上了房顶。 “尊上!我恐高,我恐高啊!”白栖梧紧紧地抱着白苏九的胳膊,一脸惊恐。然而白苏九却叉着腰朗声说道:“他日你若飞升成仙,腾云驾雾巡视人间,恐高怎么能行!” 白栖梧眼泪都下来了,颤颤巍巍地小声说道:“尊上,您见谁家的树在天上飞啊...还有您当年不是这样的,您一直对修仙嗤之以鼻,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胡说八道,本尊能不想修仙?”白苏九揪着白栖梧的头发训斥道:“得道成仙才是作为妖的终极追求!”说罢白苏九背着手对着月亮开始高声吟诗。 白栖梧怔然地看着白苏九的背影,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尊上说得对!得道成仙!”白栖梧坐在白苏举起双臂喊道:“成仙!” 白苏九哈哈大笑,使劲揉了揉白栖梧的脑袋,然后继续对着天空胡言乱语。 院墙外,秦央仰起头看向房顶上那两个模糊的身影,忽然嘴角勾笑,眼睛中莫名多了一抹光泽。 与此同时,国君正在书案前批着奏折。一名宫人忽然快速跑了进来,俯身在国君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嗯?你说国师坐在房顶上,身边还有个人陪着他?”国君面色微沉,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的...另外明奚王最近与国师走得很近。”宫人小声禀报着。 国君面色如常,低头看向奏折,自言自语道:“无碍。国师只要还在宫里就好。” 白苏九跟白栖梧折腾了一宿,终于在黎明之际被一场蒙蒙细雨给浇醒了。 白苏九溜回屋子,裹在被窝里蒙头大睡。白栖梧也变成大树垂着树枝睡得直摇。可惜白苏九的白日梦刚做到一半,便被人给吵醒了。 “国师,大事不好了。咱们院里掌事的吴公公死了!”那名小太监恐慌地在门外大喊着。 白苏九翻了个身,眼皮子直打架地问道:“吴公公?死了就好生安葬,告诉我干嘛。” 小太监差点哭出声,面如纸色地说道:“国师,您还是去看看吧。吴公公死得有点...有点怪。” 白苏九强挺着坐起身,把尾巴和耳朵给收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狐毛,起身开了门。 白苏九本对生老病死持泰然态度,暗道这小太监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吴公公是他院里年纪最大的宫人,身体一向不好,如今无声无息地老死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然而当白苏九见到吴公公的死状时,当即目瞪口呆。 “怎么...死成这副模样的?!”白苏九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只见吴公公的尸体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双腿被折断,直接背到了身后;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睛外凸,似是生生把自己给掐死了。 “奴才不知啊。吴公公昨日夜里还好端端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躲在房门外,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白苏九心中一沉。吴公公死状着实诡异。说是自杀吧?谁能给自己折磨成这幅样子?!说是他杀吧... “能潜入本尊的院子里无声无息地杀人...?”白苏九的内心中满是疑惑。他的院子里布了结界,一般妖物根本闯不进来。人倒是能自由出入,只是... 这种杀人方式压根就不像是人能做到的。白苏九细细查探着吴公公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发现他极其用力,直接给自己掐出了十道深紫色的指痕。 “中了幻术?”白苏九这个幻术高手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这个缘由。可是这皇宫之中,真的还藏有除了他之外懂得幻术之人?难道...是夜鬼?! 白苏九的脸色难看起来。夜鬼是他唯一的心头大患,以他恶劣的秉性,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无可能。但是,夜鬼应当进不了他的院子才是。如果真的是夜鬼,那就证明他的结界已经弱到连无魄的鬼灵都防不住了,那问题可就大了。 “不许声张。着人好生安葬吴公公。”白苏九冷声吩咐道,转身离去。 白苏九径直去问了白栖梧,昨天夜里有什么异样。白栖梧却摇头回道:“尊上,您忘了吗?昨儿夜里咱俩在房顶上玩呢...” 白苏九顿时黑了脸